她抱着他的臂膀,像是抓到了海中浮木,找到了依靠,她反驳道:“我没有哭。”
“可是你知道吗?他的一举一动根本不像是你请来的试探者,他为了不拖累你竟然想到了自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没有什么?”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她。
这应该是沈爵第一次和她说心里的话,他总是这样,把事藏在心里,让人无法琢磨。
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
她知道杨洋是自杀,可是是他逼的,绝不是他所说的,杨洋是为了不拖累她!
没想到他竟然学会了‘谎言’。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屑同她说谎。
思已至此,叶紫的眼睛变得清明,她低低地喘息,开始思考他所说的话。
杨洋都已经死了,他更没有必要说谎了。
他不像是那种推卸责任的卑鄙小人。
那,到底是谁在说谎?
李立轩吗?
但,他没有理由骗她啊。
“你说什么?”她死死抓着沈爵的手,颤抖着音,急促道,“他是为了不拖累我才自杀的?谁告诉你的?”
面对她的焦急,他的眸色突然变得暗沉,强压着心中那抹不悦,他不带任何感情,道:“他留下了遗书,希望我能好好待你。”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对她说别的男人的情话,这大大超出了沈爵的底线,说完后,他更加不爽,面上瞬间罩上了冰霜。
叶紫还是不信,向他伸出了手,“遗书呢?”
红叶不是说过,一定要眼见才为实。
沈爵闻之变色,眸底残存的一丝柔情瞬间荡然无存,声音冰冷得入骨寒:“烧了。”
她竟然还想要那个男人留下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给她!
叶紫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缠着他,激将道:“你是骗我的吧,其实你根本没有——”
沈爵冷笑:“我留着一个死人的东西做什么。”
叶紫怒:“你——”
却在下一秒,被他狠狠地压在了沙发上,他最后的理智被她的怒喝击溃,血红着眼,讥诮一笑:“你不是想和我上十五楼吗?但你只配在这里……”句末尾,是咬牙切齿的侮辱。
他不想对她说这些。
可是,她为什么要提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那个人死了,她很难过吗?!
心仿佛被剥开,塞了颗苦涩的莲子。她酸了鼻头,无言以对。
但苦涩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
叶紫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突的邪魅一笑,“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说罢,她主动咬上他的唇。
妖娆的火种迅速窜上,柴枝被点燃,燃起熊熊大火,他开始予以回应。
就听她的,索性抛开一切不愉快。
他鹰眸内亮起如同夏日烟火那般绚烂的光辉,最后一丝理智在这一刻瓦解,那似有若无薄如蝉翼的服装,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他禁不住骂道:“你个妖精!坏妖精!”
然而一向严谨的他,在这方面却是个纨绔子弟,只会使坏。
她微微抬起头,强扯出一丝笑容,“大叔,舒服吗?”
他不理。
她不甘,颤抖着音,又问:“李洁能让你这样舒服吗?”
这无疑不是在揭自己的伤疤,可只要能让他有愧疚感,又何妨。
明显感到他身子一僵,她猛的抬起头,让盈着泪光的眼对上他,又问:“如果让李洁知道她未来的老公现在正在和一个坏女人在一起,她会有什么感想呢?”
下一秒,他让所有的动作停滞,旋即一把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吼道:“别说了!”
她轻轻一笑,艰难道:“敢做……却不让人说,大叔……你会不会太……”
他心底一抽痛,手指越发收紧。
要他怎么告诉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为了她,和李洁解除了婚约?
如果没有解除婚约,又怎会碰她?
自尊心驱使,他紧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她终于安静下来,可脉搏却微弱起来。
感觉到她在他怀里一点点凉掉,他惊觉猛一松手,她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那般,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
他急忙扑上前去,却见她还在笑:“大叔这不像你啊,心软了?”
她缓缓爬起,转向他媚笑道:“舍不得我死吗?难道是爱上我了?”
她最喜欢看他被激怒的样子,就像先前。
是得意忘形了,她才口无遮拦,才把毫无根据的话给说了出来。
爱她?
她只在梦里问过。
他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疼痛,转瞬即逝,而后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可以滚了。”
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有此一说,叶紫看着他绯红的脸,笑里带着讥讽。
可话还未说出口,又迎来他冰冷的威胁:“你再笑试试。”
不用看他的眼,光是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就足以冻僵她嘴角的笑。
这时,他麦色的胸膛半敞着,汗珠还没来得及褪下,盈在坚实的肌肉上,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他穿戴好,重新正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电视屏幕。
现在正放着一首歌,名叫《珊瑚海》,这是他们唯一合唱过的一首情歌。
而且还是在她醉了以后唱的。
刚开始他不肯,说是歌词不吉利,她骂他迷信,哭闹着要唱,他拗不过她,最终还是陪着她唱了。
‘你用唇语说你要离开’‘心不在’
‘毁坏的沙雕如何重来,有裂痕的爱怎么重盖’
‘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回不来’
如今听来,再看看现在的他们,真的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