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然迅速跑回了车上,脸红扑扑的,沈伯问她怎么了,她直摇头。
心想,一定是沈爵让红叶这么做的。
也难怪,去年圣诞他还记得她的经期,以为她怀孕了,还拐弯抹角地提醒。
沈爵半夜才回来,发现张安然正坐在电脑前,他悄悄地走近,发现她居然在看孕妇常识,不由得欣喜,猛的抱起她转起圈来,又贴在她的小腹上,柔声问:“我亲爱的小紫,这里是不是有我可爱的孩子了?”
“快,快放我下来……”她拍了拍他,涨红了脸又说,“没有没有。”
他把她放倒在床上,伏在上面,眼眯成了一条缝,缓缓道:“小紫是害羞了吗?”
张安然猛的推开她,滚到了床的另一边,讪笑:“真没有,我这是在帮红叶看,你知道吗?她居然怀孕了。”
沈爵拉下脸,明显大失所望,无力地趴在了床上,哀嚎:“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生个孩子?”
张安然没有回答,又坐到了电脑跟前,把所有的网页全部关掉,而后转身入了浴室。
她靠着门扉细细地喘,双手握成拳,过度地紧张。
他差点就发现了,差点。
沈爵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起身正欲敲浴室的门,突见电脑桌上张安然的手机闪了闪,听见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他径直去到桌前看了那信息,手机背景蓝色的光照亮沈爵的脸,他微微眯起了狭长的眼,透出危险的光。
须臾,张安然裹着浴袍出来,见沈爵已倒在床上睡着,熄灭了室内的灯,摸索着躺在了他身旁。
这才躺下去,沈爵的手伸了过来,他开始粗鲁地拉她的浴袍,她奋力地反抗,沈爵的嘴立马堵了上来,她急中生智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匆忙退开,双手撑在她上方,她则粗喘着在黑暗中与他相视。
“我,今天不方便。”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他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极其冷清。
张安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揪紧了床单,翻了个身,说得极小声,“没有。”
“小紫,你别骗我。”他压了下来,从后抱住她,在她背部喝出热烈的气息。
“我没有,真的没有事要跟你说。”她乱了呼吸,护住了心口,以掩盖心脏剧烈的跳动。
“小紫,我爱你。”他说,“所以,有什么一定要跟我说。”
他把她搂得更紧,她就将心口护得更紧,久久,又坚定道:“真的没有。”
泪,趁着黑暗的掩护悄然滑落,他的手颓然从她腰间滑下,之后是衣料摩擦的声响,她身后一轻,门被重重地关上,她强压着追出去的心,死死捂住嘴,哭泣。
如果他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不会允许她去参加CIK的就任仪式的。
这是她等待已久的,虽然很清楚,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她和何亚东划清界限,但其实他们根本什么任何关系,但是为了让他放心,为了让叶家在柳城重振旗鼓,她把明天挺过来。
*
“在哪呢?”沈爵站在冷清的街边,打了张光军的电话。
“别提了,老子被个女疯子缠上了,不敢出门。”
“我心情不好,出来喝几杯?”
“有妞不,没妞可不来。”张光军讨价还价。
沈爵轻笑,“有,去盛世,要什么样的都有!”
*
绿芜包房里的镭射灯大开,伴随着激烈的舞曲,张光军在舞池中和一妖娆的女子跳起了贴面舞,沈爵灌下一杯又一杯的酒,看着身旁笑靥如花的姑娘,心情大好,从怀里掏出一叠钱砸在了桌子上,指了指身旁的各色女子,说:“都给我扮孕妇,谁扮得像,这钱就归谁!”
他在她的手机里看到了医院发来的短信,是贺喜的短信,说是她怀孕了。
可是,她却不肯告诉他!难道她又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沈爵忍不住要去乱想,却不敢再伤害她。
只好独自买醉。
而他的提议对姑娘们,无疑不是个难题,干她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怀孕。
但谁会和钱过不去,于是姑娘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霎时,包房内又是另一番风景。
张光军用手肘撞了撞沈爵,骚包地挑了挑眉,道:“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的。”
沈爵斜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出气,显然是懒得搭理他。
张光军又笑:“不过我喜欢!”
可就在气氛High到了极点,门突然被踹开,顿时房内灯光大亮,沈爵伸手遮住了眼,只听一女声大喝:“都不许动!你们因涉黄被捕,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保持缄默,但你们的每一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警局里,沈爵独自坐在一角,扶额。
这就是张光军口中说的女疯子。
看着他被严刑拷打,沈爵斜眼暗忖,他就不该和被女疯子缠上的人一起Happy,这该死的无妄之灾。
天快亮的时候,红叶风姿阔卓地来了,她帮沈爵办了保释,又匆匆地离开,走前不忘提醒:“现在是六点半,小紫在CIK就任的吉时是八点整,希望您能按时参加。”
沈爵抹了把脸,朝她挥了挥手,红叶知趣地点头,终于挺胸踩着高跟鞋离去。
沈爵跟张光军道别,他立马黑沉着脸,沈爵熟视无睹,打了个呵欠转身,身后传来他的哀嚎:“还是不是老子的兄弟!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丢下!喂!”
沈爵身姿渐远,张光军大喝一声:“日——”即刻被人拍了下脑门,只见一长相可爱的女警,凶巴巴道:“不许说脏话!”
走出警局,黄言正在门口焦急张望,见沈爵出来,他快步迎了上来,正欲开口,被沈爵抢了个先,“你怎么把红叶给叫来了?”有责怪的意思。
“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死都不进局子的。”他搓了搓手,又说:“艾儿今天下午有个走秀,你看……”
“这关我什么事。”提到艾儿,沈爵显然不高兴,他眸内冰寒渐露,屈身钻入了后座。
黄言不再多言,启动了车,车开出一段,他又不时地看向后视镜,见沈爵正发呆,踌躇了许久,又说:“小紫昨天去了医院。”
“我知道。”沈爵回答得很快,后缓缓合眼小憩,根本不想听他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