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刚才差点害得我没命,现在是自己出来送死来了?!”张安然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小屁孩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倒是他身旁站着的西装女,凝眉喝斥:“你怎么和侯爵说话的!想再死一次么?”
“我和他说话,你插什么嘴!”张安然骂完西装女,转而看向尤里道,“我管你是什么爵,今天你怎么捉弄我的,我先给你记着,现在我要去花厅,怎么走?”
尤里晃动了一下翘着的腿,斜睨着张安然,道:“你男扮女装,身份不详,你觉得我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城堡里肆意走动吗?”
“我是男扮女装,但我是奉命前来给男爵表演节目的,如果你不想寿宴被搞砸,最好现在就送我过去!”张安然微扬着下巴,丝毫不退让。
尤里闻言,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了张安然许久,才又开口:“你说你是来表演节目的,为什么会在夜冷的房间里?”
“哦,你刚才不是不小心来夜冷的房间,而是故意刺探!”张安然一边推断,眼里冒着精光。
末了,她指着他的脑袋,语带威胁:“你说,如果夜冷知道你偷进他的房间,他会怎么对付你啊?还是把这事告诉所有的宾客,让他们评评理,堂堂一个侯爵随意进出客人的房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够了!”尤里突然大喝一声。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蠢女人,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竟然还敢在他的地盘威胁他!
霎时,尤里感到万分的懊恼,刚才成功整蛊她的成就感,瞬间荡然无存。
张安然见他气急败坏,趁胜追击,“既然不敢让别人知道,那就赶紧放我走,你也知道夜冷房里那两个保镖,他们受命保护我,如果找不到我了,你猜他们会怎么做啊?”
张安然说完,冲着他挤眉弄眼,嘴角噙着贱贱的笑。
而这厢,尤里就快气炸了,但却又不敢发作。
因为这该死的女人说得没错,能待在夜冷房里的女人,一定与他关系匪浅,以他的脾气,别说让保镖出动,就算是把整个城堡的地掀翻,也是极有可能的。
今天是他父亲办大事的日子,他不能再与这女人纠缠下去了。
只是,他又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思来想去,他学着她的语气道:“哼,今天你对我做的一切,我先给你记着,等寿宴结束,我再好好收拾你!”
“好!寿宴结束,你家后院的大树底下,咱们不见不散!”张安然撂下狠话。
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好像是要好的兄弟俩做出的见面约定。
尤里心头再是万分不甘,最终还是让自己的手下送走了她。
张安然出门后,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城堡宴客专用的花厅。
眼看着表演时间就快到了,张安然径直去到舞台后边与李管家汇合。
因为众人皆知夜冷赶走了李管家,所以他只好装扮成表演的一员,之前张安然与他详谈了计划,因此很容易找到了他。
只不过,他这男扮女装的妆容,实在有些惊悚啊,嘘嘘的胡渣子配上大红的口红,简直了!
张安然觉得实在是太辣眼睛了,不敢去直视他,又提出质疑:“李管家,你这么装扮,真不怕穿帮吗?”
“越危险就越安全,况且,不会有人注意一个角落里的伴舞的。”李管家语气平直,似胸有成竹,毫不慌乱。
张安然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迷之自信,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番,说道:“难道你就不怕别人打你吗?”
李管家一本正经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最终得出结论:“这里应该没有人打得过我。”
张安然忍不住‘扑哧’一笑,也不想再与他去较真了,反正到最后,他们都要显露真身,无所谓了。
“笑什么,”李管家皱眉道,“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怎么浑身湿淋淋的?”
“哎,不提了,我先去换衣服。”张安然拿着衣服去换衣间,麻溜地换上了小丑装。
在外与李管家汇合,她顺口问了一下夜恩泽现在的情况,“夜恩泽那臭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被我军控制起来,你放心,回到北方,主人会处置他的。”
张安然‘哦’了一声,随即靠近李管家,压低了嗓音道:“那你审问他,杀我的动机和目的了吗?”
“初步问了一下,他是冲着主人来的。”
张安然又道:“那他有没有说,他的同伙是谁?”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当初,让她上夜恩泽船的人,是薇薇安。
如果说夜恩泽是针对夜冷,但薇薇安不惜以性命来帮助夜冷,那她的目的何在?
严格说起来,薇薇安是她的情敌之一,她不该对她持有一颗圣母心,但她也不想冤枉无辜的人。
事实如何,一定要弄清楚。
“同伙?”李管家一挑眉,看着张安然,语气轻挑,“谁会是他的同伙?”
他语气如此轻蔑,是笃定不会有人与他同谋。
在尊卑分明的摩夜国皇室,女仆生出来的孩子,也等同奴仆,虽然他也姓夜,但在家族里的地位,与夜冷相比,就是云泥之别。
虽然张安然无法苟同他们这样的制度,但李管家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薇薇安与夜恩泽为伍,那就是自降身份。
她身为男爵之女,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吧……
未免自己冤枉好人,张安然没有提,是薇薇安让自己去找夜恩泽这件事。
只是李管家似察觉了她话里的弦外音,在否定了她的问话后,又凝眉问道:“你这么问,是发现了他的同伙?”
“你不就是么,哈哈。”李管家的眼睛像是能把人给看穿似的,张安然急忙岔开了话题。
李管家板着脸道:“我不是,我是一直都在自己行动。”
张安然想起上次他开车载自己,欲坠下悬崖和她同归于尽,鄙夷道:“那上次你想让我出车祸死呢!我记得你车上的蝮蛇图案,和夜恩泽船上的一模一样!你们俩早就合谋了好吗!”
李管家闻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