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然陷入了黑暗之中,她挣扎着想要醒来,但却一直被困在黑暗里,无论她怎么喊,没有任何人应她。
她很痛心,不明白阿杰为什么要袭击自己。
他是想打晕了她,然后好去对付夜冷吗?
夜冷除了身边的八位奇人异士,还拥有超凡的力量,他们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张安然默默祈祷,只希望夜冷能手下留情,不要伤到阿杰。
就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她前方忽然亮起了一抹亮光。
她好奇地往前方望去,那边发出亮光的东西,就好像是一张巨大的幕布,正在放映着电影。
真是奇怪了,她明明晕倒了,怎么还能像是在现实生活里一样?
好奇心驱使,她慢慢走了过去。
这是个无声的电影,但里边的主角,张安然十分熟悉。
是她和夜冷。
是她现在的样子,并不是又肥又丑的她。
只是很奇怪的是,他们所处的场景,并不是她之前见过的。
她什么时候和夜冷去过游乐场了?
而且他还穿着黑色的西服,一本正经的样子,去个游乐场还穿得这么正式,他也没谁了。
有些可笑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大串淡紫色的气球,实在是格格不入。
就像是看到了电影里搞笑的情节,张安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电影里的她,也捂嘴笑了起来。
他神色微变,但满眼是掩不住的宠溺之色,他说了什么,她听不见,依稀可辨,他是叫她阿紫。
他为什么要叫她阿紫?
难道说,这电影里的人,不是她,而是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安紫吗?
正当张安然疑惑,她看清楚了自己手背上的胎记,十分确定,里边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他为什么要叫她阿紫呢?
张安然越发的好奇,这到底是在演谁的故事,忍不住凑上前去,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着什么。
忽然,幕布上出现一片雪花,电影中止了。
她拍了拍屏幕,再次出现画面。
但不再是他们刚才甜蜜的画面,故事一转,她好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里,她还是那个瘦瘦可爱的样子。
但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正在和爷爷争吵。
她的记忆里,可没有这样的片段。
她向来尊重爷爷,绝不会与他大声说话,更别说吵架了。
但她就是吵了,还吵得脸都红了。
爷爷气得猛咳起来,甚至还咳出了血。
她一直守在医院里照顾,后来她收到了一封信,看完了信的内容,她悄悄回家,从爸妈的房间里偷走护照,连夜乘飞机去了摩夜国。
张安然很好奇那封信的内容,伸长了脖子去看。
但屏幕再次变黑。
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拍,屏幕再也没有亮起过。
她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而这一次,她没有太多的慌乱,反而静下心来,去思考刚才看到的一切。
刚才她所见的一切,恐怕就是她自己的记忆。
她忘却的记忆。
而夜冷口中的阿紫,应该就是她本人,也就是说,她以前,并非爷爷说的那样,她从小就很胖很丑。
可是爷爷为什么要骗她?
还有,她回到家里后,为什么要和爷爷吵架?
为什么又在看到来信后,不顾家人的反对,去了摩夜国?
那封信,应该是夜冷寄来的吧?
否则她也不会那么激动了。
爸妈藏起她的护照,肯定就是不希望她再离开,所以她基本可以判断,家里人是反对他们俩在一起的。
可是为什么要反对呢?
张安然收紧双手,将自己蜷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想要摄取到一丝丝的温暖。
原来,夜冷说她抛弃了他,是真的。
因为家里不同意,所以他恨爷爷,恨她的家人。
但她怎么都不明白,家人为什么要反对她和夜冷在一起,他们从不干涉子女的感情生活,至少,阿杰的感情,他们从未插过手。
以她对父母的了解,他们是非常开明的人。
再有……她飞去摩夜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和夜冷和好了吗?
打从心底,她是希望和他和好的,但目前来看,他们肯定是没有,否则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么多的事了。
张安然静静地等着自己醒来。
但她又特别期待那张幕布再次放映他们的过去,她想要知道一切。
她再次向那边看去,突然感受到一道刺眼的白光,她睁大了双眼,这一睁,便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她醒来了,眼前的人,是夜冷。
是真实的夜冷,不是披着罗本皮肉的夜冷。
环顾四周,她发现,他们还在工棚里。
也就是说,她刚才沉浸的长长的梦境,不过只是短短的几小时?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语带关切。
因为有了和他甜蜜的记忆,她在看到他,心里有种道不明的情愫在发酵。
她再开口,声音变得柔和,“我没事,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千万不要怪阿杰。”
“已经送他出去了。”
“你打赢他们的?”
“打?”夜冷嘴角噙着一丝丝的轻蔑,“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没有打就代表没有伤,那就好了。
张安然彻底放宽了心,呼出一口浊气,她看了一下表,发现现在已是中午十二点,“我睡了这么久?”
“你累了,是需要多休息。”
“那原石呢?”
“已经让人去开采了。”
张安然又欲说点什么,只听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不要再有下次。”
是警告。
这和梦境里的他,是有区别的,那时候的他,虽然也总是板着张脸,但至少,对她是温柔的。
既然她已经想起了他们的过去,她就想知道得更彻底,脱口问道:“你能告诉我,我们以前是怎么分开的吗?我记得我回去找过你。”
他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讶异,“你想起了?”
“对,我想起了,我们以前很好。”她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享受过他暖暖的爱意,她无法再忍受他的冷漠。
他微眯起双眸,似在回忆,但很快,他嘴角一勾,划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是很好,但也还是分开了,是你先要离开的。”
“所以呢?”张安然紧接着问。
他一定还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