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离开房间后,张安然还神经质地贴着门听了好半晌,才回到床边。
呆呆地盯着床头柜的抽屉,张安然内心里暗涌翻滚。
真相就在眼前,可她却有些害怕。
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就是莫名的害怕知道真相。
但是,她总要去面对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慢慢拉开了抽屉,虽然过了很久,但这信封依然很平整,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打开封口,她看见里边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把信从里抽出,她首先看到了‘安紫’二字。
他怎么总是叫她安紫呢?到底是她骗了他,还是他就喜欢这么叫她?
或许,这信里有答案。
张安然想要打开信纸看个究竟,身后忽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门突然打开了。
就生怕这‘宝贝’被别人瞧见,她下意识地又把信塞回了抽屉里,急忙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不敲门就进来!
等张安然看到夜冷那张万年不化的脸时,才释然了。
她也是笨,这宅子里能随便闯入她房间里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收拾了一下心情,张安然才尽量平稳着自己的嗓音道:“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他径直向她走来,沉声道:“这个房里有虫子,需要清扫,你先出去。”
说罢,他便拉着她离开了卧房。
紧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她的房间。
等张安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夜冷拉着走出老远了。
跟着他走出了别墅,张安然才用力甩开他的手,“怎么突然杀虫?我里边有东西没拿呢!”
他看着她,眸底平静如潭水:“已经撒了药,暂时不能进去。”
张安然气结,扭头看向别处。
不过现在生气也没用,为了宝宝好,她也只能暂时待在外边了。
她想了想,要不然待会儿就让玛丽帮自己去拿一下好了。
张安然想罢,便想去找玛丽。
刚走出两步,被夜冷叫住:“去哪儿?”
“我四处去逛逛。”
“你是孕妇。”
“怀孕又不是生病,我那么危险的地方都去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张安然一边说一边走,同时又举起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是向他道别。
就连夜冷自己都没发现,见她走远了,他宽厚的双肩,稍稍松弛了下来。
张安然本想去女佣住的小楼找她,无奈这别墅实在是太宽广,她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望着四面都是差不多的林子,她最终在密林中寻到一个小亭子,寻思着去那边歇息一下。
还没走近,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很熟悉的带着一些痞气的男声,“小心肝儿,你对我可真好,你这小嘴儿,可让我舒服惨了。”
“周公子,你对我好,我肯定也要对你加倍的好~~~”甜腻得像糖糕的声音,这明显和上次的那个非常不同。
这贱男又换小护士了?
没兴趣去打扰这个贱男勾搭良家妹纸,张安然准备掉头离开。
而她还没走出两步,忽然听见小护士很八卦地问:“周公子,你说夜先生晚上是去别墅里睡,还是去南楼里啊?”
南楼是薇薇安住的地方。
她忽然走不动了,双脚仿佛被钉死在原地,耳朵差不多像兔子一样竖起来了。
周子鱼很快答了:“主人家的事儿,我们这些闲杂人等不要多问。”
说着,他略带威胁的口吻道:“别说你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敢议论夜冷那家伙,被他知道了,你这可爱的小嘴儿,就别想要了。”
他YD的笑了起来,还吧唧吧唧地亲了两口。
他亲得那么大声,张安然不想听,也听了个真真切切。
女人撒起娇来,“哎呀,你就告诉我一下嘛,我真的很想知道,夜先生金屋里藏俩娇,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
闻言,张安然禁不住惨然一笑。
金屋藏娇,实在是太抬举她了。
她也是可笑,竟然还留在这儿听,夜冷只当她是一个生育工具而已。
等他得到了玲珑果,孩子跟着谁,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影响。
张安然想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抬脚快速离开。
但周子鱼就好像是知道她来了似的,故意要说给她听,“我都叫你别乱说了,夜冷只有一个女人,就是那块大肥肉,虽然她现在不肥了,但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照单全收!”
女人疑惑:“谁是大肥肉?”
“不就是住在别墅里的那位,”他顿了顿,又道,“我告诉你,你以后在前边做事,一定谨言慎行,咱不能跟夜冷对着来。”
女人笑得可贼了,“那就暗地里来?”
真是物以类聚,周子鱼也奸笑起来:“那当然,我已经动手了,到时候有的是苦头让夜冷那臭小子吃的!”
俩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就好像已经打败了夜冷似的。
虽然张安然也很想看到夜冷吃瘪,但落在周子鱼这样的贱人手里,实在是太那啥了。
张安然又倒了回去,大摇大摆地踏上通向亭子的走廊,向亭子里走去。
可是,她这不去还好,刚越过了阻挡视线的竹林,就看见两条白花花的躯体!
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她又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发现这没羞没臊的俩人,竟然真的什么都没穿!
张安然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骂道:“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
她还以为他们在谈恋爱呢!
果然是她把周子鱼这贱人想得太美好了!
而后,她也听见了周子鱼的叫唤,“哎呀!你这是……哎呀!快快,穿上!”
等周子鱼不那么慌乱了,张安然才偷偷从指缝里打量,见他们大约都穿戴整齐了,她才放下手,指着周子鱼的鼻子骂道:“你大白天的不去好好工作,在这种地方,和别人……你信不信我马上检举揭发你的恶行啊!”
周子鱼也老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
然而,他这次的女伴,却好像不是个省油的灯。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睁着眼睛胡扯,“哎呀,安小姐您误会了,刚才周医生是在给我检查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