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事实。
他的手指越发收紧,语气中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夜冷的女人,谁会敢碰?”
张安然有些懵了,她怔怔地望着他,良久才道:“你是说,今后要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不然呢?”他眸子掠过一抹阴骘的意味。
“可是我以后,我的意思是我想拥有一个家,我……”张安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如果再继续说下去,恐怕要演变成她向他求婚了。
她干脆放弃。
“你现在连敷衍都做不到了吗?”他眼里溢出满满的仇恨。
随着他说出那些话,张安然只觉自己的肩就像是要骨头错位了一样,他的手指越发收紧,连指节都苍白得可怕,可他仍然不遗余力地加重力道。
皱眉看着他,“夜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很疼……”
她这么称呼他,是希望他能清醒过来。
可他却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你现在连敷衍我,都懒得去做了吗?!”
意识到他恐怕是认错了人,她伸出手,稍稍用力拍打了一下他的脸,“夜先生,你清醒一下。”
这一拍,让他陷入了更深的回忆之中。
他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打他的脸,除了她。
她说无聊,硬要缠着他玩扑克牌,还说要玩就要玩刺激点的,来玩扇耳光的。
他不干,说既然要玩,就得按照双方的意愿来。
他可舍不得打她耳光。
当时她就说,她要打耳光。
结果,她一直输,输到没有衣服再脱。
看她输得那么惨,他故意让她。
她终于有机会报复,却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脸,仍是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她说:“肯定没人敢打你,我要你记得我一辈子!”
霸道的宣言,她向来如此。
她霸道地覆上他的唇,主动地挑-逗他。
……
那时她热情的脸,慢慢与现在的她重合,只剩下陌生与疏远。
他狠狠咬牙,俯下,惩罚般地轻咬着她的唇。
感到胸口一片冰凉,她才惊醒过来,急忙伸手去阻止,压低了嗓音哀求:“别这样,夜先生……”
“是夜。”
“夜,万一被他们……啊……”,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再无抵抗的力气,朦胧间,她睹见他赤红的双眼,像野兽。
他刻意折磨,“说话。”
“唔……说什……么……”
他伏在她耳旁,带着一丝丝的嘲讽,“说你爱我,这不是你最擅长的骗术。”
“夜,我真的不是——”
“说。”
“我爱你。”
她害怕被人发现,不停地打量赵氏夫妇去的方向。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发担忧。
他一下子将她抱起,像是变了个人,语气十分邪佞,“怎么,你怕?”
“至少别在这儿。”她语带哀求。
“可你最喜欢这样。”
他一再的把她当作别人,即便是他们现在密不可分。
心底徒然升起一股子邪火,她猛然看向他,怒道:“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
她愤怒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
他勾了一把她的下巴,突然又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你不愿意,那我们就去帐篷里。”
他果然说到做到。
只是等待她的,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很累。
本来爬了一天的山,她就已经累到不行了,再被他这么一折腾,她心里再多的怒火,再有不甘,也都烟消云散。
她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天上的明月把帐篷里也照得很亮堂。
望着身旁沉睡中的男人,她只想逃离。
她一直以为今天不过是应酬赵氏夫妇,可他却这样对她,一想到别人可能已经发现刚才他俩做的事,她就无地自容。
今天的他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了她说的一句无心的话,他如此折磨她。
折磨就算了,还一直把她当作是安紫,不停地质问,责怪,逼她说那些,于他们的关系来说,可笑的话。
我爱你……
这是对心爱的人,才能说出的话。
他永远不可能爱她,她也不会那么作践自己,去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即便是,她的心早已背叛了自己。
张安然慢慢坐起,最大限度将自己的身子弓了起来,紧紧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膝盖间,轻轻地叹息。
只希望上天垂怜,让她尽快怀上他的孩子。
那样,他就不会再碰她了吧。
一直这样坐到了天亮,她才爬出帐篷,去看日出。
张安然看了一眼赵氏夫妇的帐篷,发现里边空无一人,心想着他们可能去了别处看,她只好一个人走到了营地的尽头。
尽头的另一边是悬崖,她从这儿往下看,心想着,要是从这儿飞下去,那该有多刺激。
她展开双臂,乘着底下吹来的风,闭上眼,幻想着自己正在飞翔。
“你干什么!”突然,身后传来夜冷的怒吼。
没等她回头,他已来到她身后,双手紧紧地箍着她纤细的腰,随即将她抱离了悬崖边缘。
“只是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他冷厉道。
“什么这样?我只是想……”
“别狡辩!”他喝斥,“相比我的痛苦,你这点痛根本就不算什么!”
知道他又把自己当作是安紫,张安然冷声道:“夜先生,你又认错人了,我不是安紫!”
他愣了愣,一手勾起她的下巴,纤长的指慢慢地描绘着她的棱角,黑眸越发凉薄:“你真的忘得很彻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