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拉着她去到蒲团那儿,竟然与她一同跪下了!
让一个大魔王跪拜的东西,一定很牛掰吧!
而且他到底为什么要跪啊!
张安然感到震惊的同时,又惶恐,他在这个国度,类似帝王一般的存在,他怎会轻易地向人下跪!
她匆匆看向面前的神台,还没看清,就被他拉着拜了一下。
张安然侧头看他,只见夜冷脸上写满了虔诚之色。
她越发好奇,这神台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
只是,他一直这么埋着头,她也不敢随意起身。
约莫过了五分钟,他才慢慢直起身子。
张安然跟随他起身,终于得见神台上的神像。
这神像还真是……
神像身着古代服装,手里端着个玉净瓶,很明显是观音像。
神像下标识,这是送子观音。
她理解情侣们到最后都会结婚生子,所以提前拜一拜送子观音,也没什么稀奇。
但,奇怪之处就在于,他为什么要把神像的脸,打造成是她的脸!
这很明显,是她瘦时的模样,也就是现在的模样。
是想向她说明,他十分长情,所以才把她的雕像放在这儿让人跪拜。
甚至,他自己也跪拜。
她想知道为什么,但是问不出口。
这时,夜冷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一边整理一边说:“我只是想让她保佑我的孩子。”
他这是在撇清吗?
真是可笑,带她来这儿,做了这么多,他这么解释,根本就是在欲盖弥彰!
张安然骨子里的逆反一下子被激起,她嗤笑出声:“是吗?拜我,让我自己保佑自己,你还真挺有趣的。”
夜冷看向她,眸光冷厉,“你可以这么理解,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刚好有人救你,我劝你最好安份。”
“我做什么事,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她烦躁不已。
特别是看到这座神像,就恨不得砸了它!
他或许会觉得自己很长情。
但这对她来说,是在提醒她,他们过去是多么的恩爱,而今,却是如此的可悲!
她恨恨地看着他,全然忘了他的身份与外界的风评。
好像此刻,他们就是刚吵架的情侣,她凭着俩人的感情,耀武扬威。
可她就是错了。
既然放弃过她,他们又何来的感情。
他的眸色降至冰点,彻底将她带回现实。
她禁不住一个寒颤,收拢手臂紧紧地抱紧自己,希望能摄取到一丝丝的温暖。
只可惜,全是徒劳。
她再也撑不住,别开眼,沉声妥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不要伤害我弟……”
没等她说完,她再次落入他的怀中。
只是这怀抱,异常冰冷。
夜冷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就像是在逗宠物那般,嘴角带笑,字字句句却满是凉薄:“识趣就好,接下来你会待在这儿一月以上,好好熟悉地方,还有事要你做。”
原来只是要她做事而已。
张安然定定地看着地面,却骤然轻松了许多,如果这是如此,那还好。
她还真是怕,他要和她谈感情呢。
恶魔,怎么可能会有感情。
可是,为什么又要待一个月了?
张安然看向夜冷,直言问道:“你要干什么,不如直接跟我说清楚,免得我懵懵懂懂坏了你的事儿。”
他眸色一沉,许久才重新开口:“这地下有我要的东西,等通道建好,需要你去拿。”
张安然想起上次的地宫之行,豁然开朗,不免自嘲一笑。
她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相信他是来逃难的,抑或是,来与她重温过去的美好。
“这次又是要拿我祖先的什么宝贝?”张安然的笑里含有挖苦之意。
夜冷毫不在意,看也不看她,直接报出了宝贝的名字:“神兵之刃。”
“什么鬼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你不用知道是什么,拿到手就行了。”
他说完,越过她,径直往屋子的更深处走去。
张安然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急忙跟上,没好气道:“你还没带我去看我的宠物呢!什么球球?”
他走路生风,她在后小跑才勉强跟得上他。
也不知走了多久这甬道,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象,让张安然感到了窒息。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刚要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到,便见前方有一冰堆砌起的拱门,就好像是北极的冰屋似的入口。
入口两旁站在两个带着黑超的保镖,见他们来了,立即将手里的羽绒服给他们披上。
不过这俩人还真是区别对待,只是给她披上就完事了,却给夜冷小心翼翼地穿上,扣扣子,整理。
张安然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羽绒服,没好气道:“喂,你们也太偏心眼了!就只帮他穿!”
这羽绒服是特制的,张安然看着上面的各种纽扣与挂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穿。
那二人根本不予回应,在给夜冷穿好后,便退下了。
张安然气得咬牙,正想自己试着穿好,却见他伸手过来,慢慢地帮她穿了起来。
待穿戴完毕,他凑近她,低沉着嗓音道:“没人敢碰我的女人。”
“啊?”
他毫不理会惊呆的她,转身进入通道。
张安然急忙追上,才跨入这洞口,便感到一阵强劲的寒风袭来,这感觉,仿佛无数的刀片在脸上刮着似的。
她难受得拢紧了厚厚的帽子,只露出两个鼻孔。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比南极还可怕。
周围寒风呼啸,她扫视一周,终于在风雪之中找到了夜冷的身影。
她急忙喊他,却被寒风灌入喉咙,痛苦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她在心里暗暗骂着夜冷丢下自己不管,可眼泪却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倒不是因为伤心,是眼睛实在太难受了。
张安然强忍着痛苦抬头,想要找寻一处能避开风雪的地方,却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就在眼前。
这身影,她化成灰也认识!
不是夜冷又是谁,他不是自己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张安然心想,反正风雪这么大,他恐怕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就骂骂咧咧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扔下我就跑,刚才是谁教训我不好好顾着孩子的!现在你回来了,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
“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张安然的幻觉,她好像听见夜冷回应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