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是太宗皇帝打天下的时候的悍将,大唐建立之后,程将军就选择了老去,皇帝保留了他的军职,但是没有给他任何的兵权,程将军叩首谢恩,他知道,陛下念旧,在保护他。
和平的年代,军队的一切权利都要归皇帝,如果皇帝给你兵权,要么就是要出征了,要么就是要杀你。
“臣今年九十三岁,多年以前踏入武圣境界,如今虽然垂垂老矣,但是依然每天食肉,气力充分,千斤战斧依然猎猎生风,陛下,我还能再为大唐做些什么。”
太宗皇帝看到程将军站了出来,眼中瞬间湿润,这是一个淳朴的汉子,哪怕是当年忽悠他替自己打仗的时候,他也没皱一下眉头。
“支节,你又是何必呢,朕从没有怀疑你的本事,只是,你如果去了,何年何月才会回来,朕会想念你。”
“陛下,臣只是看满朝文武,全是孬种,十年前老陈一路追杀突厥大军入草原深处,七进七出,杀的突厥小尔闻声啼哭,臣只是怀念那时的大唐。武将的归宿就是战场,陛下,请准许我重披战甲!”
太宗皇帝皱了皱眉,许久才回过身去,“准!”
“谢陛下!”
只是青鸾看到,此时的太宗皇帝,眼神里沁出了泪花,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事情,皇帝不想任何人牺牲,更何况是自己的得力手下,至亲好友。
程支节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大唐的将军,带兵出征,国力强盛的时候,一切都可以轮转过来,但是此时的大唐并没与那么多的资本去硬拼。
当年的左武卫,再次编入了讨饭异族大汗的编制。
左武卫是大唐初年的一支特殊的部队,在那个对一切都有戒心的时代里,太宗皇帝手底下的这支军队完成了一切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深入大漠,讨伐那些沙漠中的逃犯,深入草原,刺杀单于,北上雪山,将吐蕃积攒百年的文明毁于一旦。
左武卫的将军,就是程支节。
王锋拿着黑色的玉袂端详了很久,大唐的军队不断的增加,这样一个骄傲的国度,每一个人看到异族的入侵都义不容辞的要奔赴战场。
王锋站在校场的边缘,看着一个个不同的语言,不同装束,不同习惯的人,严肃的排队登记。
“名字。”
“牛二。”
“做什么的?”
“山贼!”
……
诸如此类的对话十分有趣,但是却十分热血,哪怕是一个个烧杀抢掠的山贼,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国家才是一切,大唐没有了,他们的根也没有了,平时作恶,纯粹是自己在丧尽天良,但是民族大义之前,一切都以对抗外族为唯一的目标。
王锋看着这样的画面,感觉到心中一阵澎湃。
升龙殿里,太宗皇帝惊讶的看着王锋:“你确定?”
“我确定!”
太宗皇帝面对王锋的请求没有一丝的犹豫,但是王锋的存在,想要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军队里,到底是为什么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朕的军队,朕必须了如指掌。”太宗皇帝思索许久,缓缓说道。
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在空气中最终慢慢消散,太宗皇帝的疑虑越来越重。
“其实,我的话你可以不相信,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单纯的喜爱大唐……”王锋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盛唐的愿景,那是华夏五年前中最强大的时期之一,八方来朝,贸易通畅,百姓充满快乐,贵族依旧纨绔,那个大唐有无数的不完美,但是却缔造了无数的传奇,尽管盛唐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成为了所有华夏人心中的遗憾,在这个世界里,王锋决定支持大唐的一切。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异族入侵黑岩城,害死了二狗子的养父,他只是个屠夫,但是也是大唐子民,我想皇上你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大唐子民被如此践踏摧残吧?”
皇帝站起身来,看着王锋的眼睛,狐疑慢慢消散,过了许久,点了点头。
丛这一天起,被称为北伐军的大唐精锐部队中,多了一个叫做二狗子的武者,多了一个叫做王锋的士兵,多了一个叫做孙悟空的侦察兵,大唐的边境战火蔓延,异族大军似乎在寻找到突破点之后,找到了克制大唐的方法,太宗皇帝心里很苦,但是面对大臣,金銮殿上,依旧谈笑风生。
塞外的风云变幻,关内一如既往的平静。
“二狗子,你当兵为了什么?”
老兵对于年轻人总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愫,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二十十年前的自己,那时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偷偷学着长大。”二狗子痴傻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大家都笑了,但是在某个角落里,破旧的盔甲下,一个瘦弱的身影摇摇欲坠,轻声啜泣着,但是又强忍着。
没爹没娘的孩子,都是偷偷地长大,不长大,谁来承担一切,当别人不愿为你遮风挡雨的时候,你自己就要撑开那把伞。
王锋和二狗子在同一个队列里,他们的前进方向就是黑岩城,猴子被派到了南方,南方的世界里,一切都不一样。四季如春?百利花香?不可能的,只要没有饿殍遍野,就算是最理想的境况了。
就像大唐此时的境况,只要没有再出现任何噩耗,就意味着正常。
黑岩城的百姓们已经受够了这群傻逼的异族人,他们根本就是暴虐的强盗,每当到了一个城池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放纵一切。就连异族大汗来到黑岩城的时候,一群疯子一样的异族人依然放肆无比,烧杀抢掠,仿佛黑岩城就是一个驿站一样。
黑岩城的百姓恨,但是却无能为力,战争的机器面前,他们的力量太弱小,哪怕黑岩城千万人口团结起来,也不是骑兵的对手。看似强大的大唐,百姓却处于弱势的地位。
程将军站在黑岩城前,眼神里的愤怒,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家被恶人烧毁了一样,板斧拿在手里,白色的胡子上,隐隐有着黑色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