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听他的话将车停在前面的路口，叶蓁蓁推开车门下车，愤愤地向前走去。
“沈总，就这样让少奶奶下车？”想到她之前遭遇的一切，陈明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会跟着她的。”沈嘉南也跟着下车，紧随其后。
叶蓁蓁穿过车来人往的街道，站在一家婴儿用品店前发呆。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进来看看。”一漂亮的服务员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地对她说道。
叶蓁蓁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了，失神穿过马路。
哧——
刹车的声音。
眼看着就要撞上的时候，沈嘉南立即冲上前抱过她。
车子刹住，司机探出脑袋，破口大骂，“红灯还走，想死是不是？”
沈嘉南抱着叶蓁蓁，叶蓁蓁惊魂未定。
司机骂完后便开车离去。
沈嘉南看着怀中的女人，“你没事吧？”
叶蓁蓁敛起脸上的惊恐，挣开他的怀抱，转身继续等绿灯。
沈嘉南与她并肩站着，侧眸看着她道：“别生气了好吗？”
红灯变绿灯。
叶蓁蓁抬步顺着人潮穿过斑马线。
沈嘉南紧随其后，怕她会被人撞，又怕她会受伤，他的手几乎都抬着，但却一直抬着，“小心点！”
叶蓁蓁不想他跟着，一直加快步伐。
许是走得太急，在转角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扑通的跌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蓁蓁吓到了，赶忙扶她。
“你干什么？”小女孩的母亲抱起小女孩，帮她检查身体，“你怎么走路的？”
“对不起！”沈嘉南忙向女孩的母亲道歉。
小女孩的母亲骂骂咧咧几句，然后带着小女孩离开了。
叶蓁蓁站在那里，目光随着小女孩，脑海里再次浮现自己流产的画面，身体猛地一紧。
“老婆，你没伤到吧？”沈嘉南看着神色黯然的她，柔声问道。
叶蓁蓁没有说话，当街拦了辆计程车回万科城。
沈嘉南本想跟她同坐一辆计程车的，但来不及了，他也只能坐另一辆计程车紧随着她。
由于是双休日，又在商业街，车来人往，在回万科城的路上，差点就跟丢了，好在他回家看到她在房间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给她准备午饭，然后到房间叫她吃饭。
一开始，她没有任何的反应，木然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他坐到她身边，手放在她的手上，却意外的发现她手冰凉如冰，“你手好冰，是不是生病了？”问着，手摸着她的额头，然后再摸摸自己的，没生病啊？
到底还是心里的问题。
想到这里，沈嘉南决定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然而还等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的时候，她却道：“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说我们离婚吧！”她重复刚才的话，脸上是漠然的表情，仿佛千年玄冰，冷得人心里发颤。
“离婚？”沈嘉南终于听清楚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提出这个事，“就因为我没有将乔锦瑜绳之以法，所以你要跟我提出离婚？”
“对，”叶蓁蓁侧眸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里是幽怨的目光，“在我看来，你根本就不爱我，又或者说你对乔锦瑜还有一丝怜爱。”
自从孩子流掉后，她执意认为他心里还有乔锦瑜。
无论他如何解释，她都觉得他忘不掉乔锦瑜。
无论他怎么做，他都有错。
他扶过她的肩膀，正视着她道：“我知道你想替我们的孩子报仇，想给他讨回一个公道，想将那些恶人绳之以法，但凡事要讲证据，不能贸然地去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
听到这里，叶蓁蓁霍然起身，“她在我耳边亲口承认自己拿走了我孩子的胚胎，这不是证据那是什么？”
“当时有人在场吗，有人听见吗，没有人听见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得保留，不能做为最终的证据。”沈嘉南也站了起来，冷静正对着她道。
叶蓁蓁不想承认他说的，但他说的没错，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只能保留，最终还是需要别人的口供，况且他们都认为她精神有问题，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所说的一切都不能当一回事。
想到这里，眼眶顿时泛红。
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看到她哭了，沈嘉南心猛地一揪，上前将她搂入怀中。
下一秒，她挣开他的怀抱，泪眸瞪了他一眼，疾步回卧室，砰的重重关上房门。
偌大的客厅里，顿时安静了起来。
沈嘉南愣站在那里，眉头紧蹙，神色凝重。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
“我问了医生，说你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乔长栋边喂乔锦瑜喝粥边说道。
“我不想那么早出院。”出院的话，就要接受各种调查，还不如待在医院里继续当个伤着，这样警方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乔长栋放下粥，“妈最近问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替你找理由，能瞒一时是一时，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了，你得赶紧回去。”
“只有妈问吗，爸呢？他不问一句么？”她知道母亲宠她，但她现在最在意的还是父亲的态度。
“他最近很忙。”乔长栋避开她的目光道。
从他脸上的表情，已然看出了一切，但乔锦瑜并不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有什么错，冷冷地说道：“算了，他心里只有你这个儿子，根本没我这个女儿，在他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个错。”
“别想太多。”乔长栋安慰她道。
乔锦瑜端过柜台上的水，喝了几口，再抬头时，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沈嘉南。
乔长栋察觉到了什么，顺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去。
一看是沈嘉南，脸色瞬间一沉，“你又干什么？”
沈嘉南走进病房，面色冷峻地看了看乔长栋，然后看向乔锦瑜。
乔锦瑜有点怕看到他那眼神，但为了不让他捕捉到任何闪烁，她努力冷静地回视他，挤出一抹微笑，“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