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宇到底还是听乔锦瑜的话,刚才还愤怒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他委屈地看着身边的女人,“我知道我不对,可是面对他的怀疑和诬陷,我真的没办法控制。”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执意认为他们是诬陷。
不过也是,小偷也不会承认自己偷了东西。
乔锦瑜挤出一抹微笑,“知道自己不对,就应该控制好脾气,不要让对方看到你的软肋,否则想要回来就有些难了。”
沈兴宇看着她,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用力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房间里,叶蓁蓁一边将沈嘉南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一边对他说道:“你刚才真不应该跟他们吵。”
“我没有跟他们吵,我只是让他们别找借口回来。”沈嘉南解开袖扣,解释道。
叶蓁蓁回头看他,“可是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像是在跟他吵,再说了,爷爷病了,他们做为儿子孙子,是该回来看望他老人家的。”
“你别忘了,他们曾经给老爷子下过药。”沈嘉南严肃地说道。
他不说,叶蓁蓁都差点忘了这事,也难怪他会这么严厉的斥责他们。
叶蓁蓁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帮着沈文刚父子说话,坐到他身边,歉意地看着他,“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事,干吗跟我说对不起?”沈嘉南不解。
“我刚才还帮着他们说话,现在回想他们曾经对爷爷做过的事,就觉得你刚才做的都是对的。”
沈嘉南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没事。”
她也有她考虑的一面,他没有资格批评她的不是。
“我看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叶蓁蓁说道。
“嗯!”沈嘉南点头,然后听她的话在床上小憩。
叶蓁蓁不好打扰他,便到客厅坐着。
叶南再次给她短信,说江家又来找他们了,希望通过他能够见到她,问她是否愿意,她直接回了三个字“不愿意”。
“在跟谁聊天呢?”乔锦瑜的声音传来。
抬头正好撞入她那含笑的眼眸里,叶蓁蓁不紧不慢地收起手机。
见她不说,乔锦瑜笑了笑,“嘉南有说兴宇什么吗?”
“没有。”叶蓁蓁的一句没有,直接将乔锦瑜的嘴巴堵上了。
乔锦瑜很不喜欢她这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碍于在沈家,加之老爷子还没有去世,即使她是沈家大少奶奶,但在大房失信和失势时,她还是要克制住内心的不满,她扯了扯嘴角道:“对于兴宇刚才的态度,代我向嘉南说声抱歉。”
沈兴宇一做错事,不是唐继红道歉,就是她道歉,显然本人根本毫无诚意。
“你的话,我会转达。”叶蓁蓁依旧淡漠。
“那谢谢你!”乔锦瑜感谢道。
同样的,她也毫无诚意,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叶蓁蓁没有回房的意思,继续坐在那里。
乔锦瑜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静默了一会儿,她最终开口说道:“前两天,我到何家看望了嘉南的母亲,她跟我说,她想嘉南了,想见见他。”
看来她没少跟何水琼联系。
想帮她翻身,恐怕有点难。
因为她已经知道他们的一些阴谋了,更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然后呢?”叶蓁蓁冷冷地问她。
“然,然后?”她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呢,还是故意假装不知道,“就是想见见嘉南。”
“你觉得可能么?”叶蓁蓁反问她一句。
乔锦瑜扯了下嘴角,“只要嘉南愿意,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嘉南不愿意。”做出那样伤天害理之事,谁还愿意跟她保持关系?
“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呢?”乔锦瑜保持着微笑,问她。
“你不信,可以问问他。”叶蓁蓁看向已经站在她身后的沈嘉南。
乔锦瑜怔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沈嘉南,再次怔了怔,他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叶蓁蓁刚才为何没跟她说,是想让她出糗吗?也难怪唐继红会说她很有心机。
她起身,笑了笑,“嘉南!”
沈嘉南冷面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你妈想见你。”乔锦瑜到底还是怕他那犀利又可怕的眼神,垂着眼帘,手攥着衣角。
看到她有这种矫情的小动作,叶蓁蓁就知道她这是做给沈嘉南看的,为了就是引起他的注意。
“我不介意你跟何水琼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但你想修复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劝你不要白费心机。”沈嘉南说道。
“可是,她终究是你母亲!”乔锦瑜抬眸看着他道。
“不要拿这个来绑架我。”如果他真是她母亲的话,就不会做出这些伤害他们的事。
乔锦瑜一时语塞,她想着有所突破,但看到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她看了看叶蓁蓁,又看看他,气氛尴尬又诡异,她不好逗留太久,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叶蓁蓁冷冷地扫了她背影一眼,她想翻天,可能么?
*
晚上六点多钟,沈远东回来了,看到从西南回来的沈文刚父子,脸色不由沉了沉,但什么也没说。
倒是沈文刚主动问他,“公司最近怎么样了?”
这语气,像是董事长问下属似的。
沈远东冷冷地看着他,“自从你们离开后,公司运转很好。”
听到这话,沈文刚顿了顿喝茶的动作,不爽地抬头看着他,“远东,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是个祸害了?”
沈远东不说话,但也默认了。
沈文刚脸色铁青,茶本来到嘴边了,但因为他这话这表情,直接放在茶几上,发出很响的响声。
“怎么了?”从厨房出来的唐继红见他们铁青着脸,疑惑地问道。
“你和你儿子简直就是一个德性,我们一回来,不是跟我们吵就是诬赖我们,我们到底欠了你们什么,啊?”沈文刚可以忍沈嘉南,因为他是小辈,他不想跟小辈斤斤计较,但连自己的兄弟都这样对待他,他真的没办法忍。
“你不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吗,正如你跟你儿子一样。”沈远东不怕嘲讽他,毕竟都是真的,况且他确实做了不损人利己之事。
“你……”沈文刚气结,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瞪出来似的,额前也暴出青筋,粗大的如同细小的青蛇一般,周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