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麻吗?”揉了一会儿,他问她。
她收回脚,站起身,在病房里走了两圈,虽然还有点余麻,但基本没什么事了。
张家强来了,说是下午由他照顾奶奶,晚上再由黄慧守夜,让叶蓁蓁先回家里休息。
她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全村人都惊动了,第二天直接过来照顾奶奶,怕她身体吃不消,张家强只好请了几天的假帮他们分担一下。
叶蓁蓁想说什么,但被沈嘉南阻止了,她也只好听他的话回去休息。
黄慧刚从村委卫生部拿了些中药给之前摔伤的婆婆敷药,看到他们回来了,把冰箱里的药加热,让他们吃着。
吃了一些,叶蓁蓁就回房休息了,沈嘉南一直陪着她。
她躺在床上,没有睡,一直抓着他的手,她怕闭上双眼他就会消失不见,所以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沈嘉南直接躺在她身边,与她十指紧扣,他望着头顶上白色的纹帐,开口道:“你在医院守着奶奶的时候,我去了趟警局,见到了叶南。”
叶蓁蓁侧过脸看着他,“他怎么说?”
“他说是我们把他们逼到死胡同的,是我们让他们没有生存的机会,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勒索财产。”沈嘉南也侧过脸看着她。
四目相对。
叶蓁蓁冷笑,“他怎么不说叶永昌把我掳走,怎么不说林秀月命人强我?”
这些人就是喜欢避重就轻,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错误所在,非要揪着他们的冷酷不放。
“你跟这些人讲这些没用的,在他们看来,是我们把他们害成这样的。”沈嘉南侧过身,手牵起她的手道。
“是啊,跟野蛮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叶蓁蓁赞同道。
“哦对了,叶南还说你虐待了他们四人,想要起诉你。”虽然叶南没有回答,但从他那表情完全可以看出他是有心想要扳回一局的。
“虐待?”听到这个词,叶蓁蓁只觉好笑,“我没有虐待他们,我只是在做正当防卫,防止他们会有反抗的机会。”
如果下手不狠,最后死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我相信你。”沈嘉南吻了吻她的手背,相信道。
叶蓁蓁扬起唇角,在他嘴唇轻啄了一口。
“后面我在警局外面撞见林秀月,她一直恳求我放过他们。”沈嘉南接着又说道。
林秀月一向如此,出事了就会恳求,实在不行就撒泼打滚,叶蓁蓁完全可以想像她哭着鼻子恳求沈嘉南的画面,冷冷一笑道:“放过他们?那就是对我们自己的一种残忍。”
“你说得没错,不能放过他们,必须给他们重重一击。”其实之前的打击和惩罚已经够严重了,可他们不但不知悔改,还联合何水琼继续整叶蓁蓁。
哦对了,还有他的母亲——何水琼,这个可怕的女人。
他以为她脱离沈家,就会安心待在何家,没想到——是他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叶蓁蓁看着上空,“有时候,你以为你看清楚了一些人的本性,实际上你根本就没看清楚,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心里真正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下一秒正在策划着什么……”
沈嘉南看了看她,没有跟她说这事何水琼也参与其中,给她盖上被子,“别想太多了,睡吧!”
叶蓁蓁睡了,不到几分钟就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钟。
太阳不大,但照得地堂敞亮。
叶蓁蓁没有看到沈嘉南,到一楼找他。
问了黄慧的婆婆,才知道他开车出去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给他电话,而是独自一人到奶奶那幢楼里。
村民都知道她前两天的事,一见到她,都会关心她,还问起警方有没将叶永昌一家子绳之以法。
见村民这么关心她,叶蓁蓁内心倍感温暖。
她踏进旧楼,站在地堂,抬头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奶奶住的房间。
她走了进去,门没锁,但里面的东西有人翻过,估计是叶永昌他们吧!
她走进去收拾着,发现抽屉里有份厚厚的相册,打开来看,都是她跟爷爷奶奶的照片。
由于时间有点久了,有些照片都发白泛黄。
看着这些照片,叶蓁蓁感叹岁月不等人。
看到最后,她一阵叹息。
将相册放回抽屉里,再找来一把锁,将门锁了起来。
她在楼层里转了很久,直到傍晚十分,余晖洒进地堂,她才回黄慧家中。
沈嘉南打来电话,说他有点事先回市区,明天再回来找她。
叶蓁蓁不想他两边奔波,叫他不要急着过来,她会照料好奶奶,等奶奶出院了,她再看情况回滨海。
沈嘉南没有说话,但那边有人叫她,他叮嘱了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外面天色渐渐蒙上一层昏暗。
黄慧上来叫她下去吃饭,在吃饭的时候,她突感不适,直接作呕。
“蓁蓁你怎么了?”黄慧以为她不舒服,紧张地问道。
叶蓁蓁拍了拍胸口,试图想要让恶心缓下来,可还是没用,直接冲进洗手间里吐了出来。
她前两天也感到恶心,一直想吐,尤其是被叶南他们掳到南岭山里,吐了好几次,胆汁都出来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饿得胃不舒服才起这样的反应,可现在发现根本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你没事吧,”黄慧看到她吐得脸色青白,“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我没事,”叶蓁蓁拿过毛巾洗了把脸,站在那里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有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所以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黄慧信以为真,“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先回房休息,等醒来再吃也行。”
叶蓁蓁点了点头,然后回房睡觉。
她这一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黄慧后面进来看她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边已然伸手不见五指,而滨海市则是璀璨夺目。
看到孙子突然到访,何老爷子何老夫人叫厨房准备好吃的。
何水琼欣喜不已,“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他这次病得挺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