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震气愤当头,轮着拳头就是一阵疯狂袭击。
然而,两人的战斗值,从一开始便已经现出了高下,凤释轩几乎没有怎么动手,只是伸手轻轻一抓,一甩,聂震就像是一条咸鱼似的,被狠狠摔在地上,嗷嗷直叫。
聂震被摔得鼻青脸肿,而凤释轩依旧风度翩翩,姿态娴雅,甚至连头发丝儿都没乱,两个人之间的对打,完全就是单方面的吊打。
聂震也是个不服输的,即便已经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但是依旧赤红着一双眼,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
凤释轩心里都不觉对他生出了几分敬服,倒也是个硬汉。
凤释轩的敬服,也不过是在心里打了个转儿罢了,真正出手的时候也丝毫不曾手软。
凤释轩再一次把聂震打趴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服输了吗?”
聂震吐了一口血水,呸了一声,“不服!”
凤释轩哼笑一声,“那便继续,我奉陪到底。”
聂震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他大吼一声,朝着凤释轩的方向就直冲而来,凤释轩本没在意,可是他冲到近前时,手上却是忽的从腰上一抽,直接就抽出一把匕首来。
他是急红了眼,为了沈桥,他一定要赢!
凤释轩虽然意外,但是,他这样的身手,那一把小小匕首他却还是能躲得过去。
就在这时,房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娇呵,“你们在做什么?”
因为她的这一打岔,凤释轩一个分神,竟是让聂震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而聂震也没想到自己会得手,一击得中,他紧接着便想来第二下。
沈桥当即就变了脸色,“聂震!”
聂震这第二刀没能成功地刺下去,却并非因为沈桥的阻止,而是因为凤释轩的反击。
凤释轩不可能让他接连得手。
“哐当”一声,聂震手中匕首便落了地,被凤释轩一脚踹出了老远。
沈桥面色有些潮红,看着聂震的眼中满是怒意,“聂震,你这是在做什么?”
聂震这是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伤人的举动被沈桥看到了,又见她对自己这副疾言厉色的模样,他当即就急忙解释,“小桥,你不要误会,我们是在公平比试,我虽伤了他,但他伤我更甚,你看我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沈桥依旧一脸寒霜,“你们在比什么?”
凤释轩没来得及开口,聂震又抢了先,义愤填膺地开始告起了状,“小桥,你听我说,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告诉你,方才我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登徒子,趁着你昏迷之时偷亲你!我追了你这么多年,连你的小手都没摸到,他,他竟然敢偷亲你!
我哪里看得下去,我这不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给你出气嘛!我和他打赌,谁输了,就不能再骚扰你,小桥,为了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输的!
就算他武功再高强,就算他把我打得再疼,我也会咬牙忍着,绝对绝对不会有半分认输!”
聂震直接一股脑把事情全都倒了出来,一时之间,凤释轩的面上染上几分不自在,而沈桥,更是一脸惊骇错愕,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凤释轩。
凤释轩面对聂震时倒是挺坦然,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是面对沈桥,迎着她这样类似于控诉和难以置信的眼神,凤释轩就觉得自己有点气短了。
哪怕她告诉自己,他只不过是为了给她喂药,并没有半分冒犯的意思。
可是他的脸皮终归是有些不够厚,面对这个当事人,更是觉得面皮阵阵发紧。
聂震看到他这副神色,顿时就一副找到证据的模样,他感觉身上的伤半点都不疼了,几乎是直接跳了起来,指着凤释轩的鼻子便道:“看吧看吧,这是心虚了吧!哼,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沈桥的面色很是古怪,她方才醒来之时感到的困惑不解,在听到聂震的指控,看到凤释轩那不自在的神色时,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她有个毛病,昏睡中时,任何东西都不会入口,就算有人强灌进去,最后也都会全都吐出来。
这是心底里下意识地强烈的自我保护心里作祟,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在睡着时警惕性就格外重。
她醒来之后就知道自己生了一场病,更清晰地感到自己嘴里的那股苦涩的药味,她心中疑惑更胜了几分。
定然是有人想方设法地给她灌过药,可是那个人是谁?又用的是什么法子?
沈桥现在听到了聂震嚷嚷的这一番话,电光火石之间,她回忆起了自己迷迷糊糊之时唇舌间传来的异样触感,整个脑子轰地一下就炸裂开了。
她原本还有些混沌的思绪不觉清晰了几分,她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自己当时俨然正躺在浴桶里洗澡。
这院子里就她和凤释轩两个人,想想究竟是谁发现的自己,又是谁把自己弄到床上,又是谁给自己把衣裳穿得那么乱七八糟,这一切,在这一瞬都有了答案。
她感觉面上有些发热,整个人似又要烧了起来似的。
原本有些事凤释轩并不打算明说,这时候说出来,只会让两人徒增尴尬。
但是偏生有聂震这个不知该说是搅屎棍还是神助攻似的存在,直接就把这事儿给捅了出来。
凤释轩和沈桥都是通透人,他们看着对方的神情变幻,当下便已知道了事情始末。
聂震却完全不知,依旧以一副审判者的语气姿态,喋喋不休地控诉着凤释轩的罪行,殊不知,他每说一次,沈桥的脸皮就烧一次。
最后,沈桥终于忍无可忍,对他一声怒斥,“你给我住嘴!”
聂震一愣,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被训斥的会是自己。
他傻愣愣地看着沈桥,沈桥一手撑门,一手揉着太阳穴,看着他,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疲惫。
“聂少爷,我之前与你说的那些话,你全都忘了吗?”
聂震立马道:“我没忘!我已经想好了,我聂震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娶!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永远且唯一的正头娘子!我指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纳妾!若有违此誓,便叫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