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二喜有点懵圈,上次收服了黑风寨之后,集市的人对她均是褒奖不已,都拿她跟长安的九公主比较,可是九公主究竟是何人,二喜却是根本不知道的。
“是啊,九公主可是受极了宠爱。”秋菊小声地说:“那些说书先生都在讲,民间也有许多传闻,二喜你不知道吗?”
二喜挟了一筷子菜往嘴里塞:“我没注意。”
这边的武大娘与秋菊姐一人一句地给她普及起来:
“九公主并不是皇上的亲生女儿,据传闻说,她是司徒将军的遗孤。”
“是呀,说是司徒将军为了保护皇上而死,临死之前,特地将唯一的女儿托附给了皇上。”
“九公主从小养在深闺之中,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而且聪明灵秀,又多才多艺,还懂得排兵布局。皇上怜她孤苦伶仃,从小就失了父母,不愿让她远嫁,如今年方十八了,还未说人家!”
“大概是要说个千里挑一的好人家吧……”武大娘补充道。
二喜听得云里雾里对这个传闻中的九公主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那九公主还未说亲,就病了吗?”
“是呀。”武大娘说:“集市茶馆里说书的先生,是这么说的。”
市井里的传言,总是虚虚实实半真半假的,就算有真相,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这乡间野地也失了真。
二喜发起呆来,想着吕神医与青扬急急赶去长安,是不是真为了九公主的事呢?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后,二喜回到铺子里,把秋菊姐打包好的饭菜递给埋头写字的小春儿:“叫你吃饭你不去,饿了吧?”
小春儿脸红地笑笑:“每次回村里,我都会欠着功课,所以想赶紧补上呢。”
二喜啧啧出声:“咱们小春儿,以后可是要当女状元了。”
小春儿不好意思地说:“嫂子,你老是笑话我做啥!”
二喜摸了摸饭菜,好像不是太烫了,她赶紧拿了过来,升了一把火热了一下。
原是准备饭菜单独热的,小春儿大套地挥挥手:“都热在一起好了,我最喜欢吃炒饭了。”
二喜索性加了个鸡蛋,把红烧兔子和清炒的笋子与饭炒在了一起,弄成了一大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炒饭。
小春儿早就饿了,端起碗来,也顾不得烫,就往嘴里扒拉,瞧着娇娇柔柔的一个小女娃,每次吃饭的样子却很是霸气。
小春儿一边嘟囔一边说:“还是嫂子这里好,娘老说我没有淑女样子,以后嫁不出去。”
二喜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对了,你去山妮家看了没有,她最近如何?”
在桃源村时,二喜青扬没空,就把这任务交给了小春儿。
小春儿马上一五一十地汇报起来:“她采了好些草药了,都晾晒在家里了,那些方法也是哥哥教的,我瞧了一下,弄得还挺干净的。另外,窝棚也搭好了,是山妮爹帮着弄的,宽敞得很,我感觉养个一百只都没问题。那些兔子养得挺好的。山妮说她每天早上出来背一篓子野草就够吃了。”
吃完饭后,二喜检查了一下小春儿的作业,再顺手指了两个错的地方,瞧着天气晚了,就烧了水让她洗澡睡觉了。
二喜把小春儿当妹妹一般照顾着,小春儿也依赖她,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现在的亲密,她自己也难以想象。
这天晚上,无论是二喜还是小春儿,抑或者桃源村的贺家人,都是一个难眠之事。
第二天一早,二喜一大早起来,就马上开了店门,生怕有消息自己收不到。
然后这边儿做了早饭后,就与郑婶朱婶两人做起东西来,忙忙碌碌了整整大半天,才把肥肠与干锅的东西全部做好。
朱婶机灵得很,下午就跑去找了相熟的马车过来,说是趁着东西才做了新鲜,早些送到清溪县上去。
马上很快来了,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封信,正是青扬写来的!
二喜抓过那封信,给了马车夫一些碎银子,她们忙着搬货,她这边急急地拿着信进了院子里,忍着砰砰乱跳的心跳打开了那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二喜,长安九公主有急症,前去协助师傅施针,无甚大事,勿念。
果真是九公主吗?二喜盯着那信纸看了两遍,仿佛很轻松很简单一样……以前青扬也说,说师傅年纪大了,略有些眼花手抖的症状,极少替人施针的,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叫上青扬的?
二喜稍微放心了一些,她跑回卧室,搬出在余香书香买的大楚国日志看了看,上面画了地图,她大概比划了一下,不禁咂舌,长安离这里真远吗?
用指量法的话,清溪县离这里不到一百公里,那么长安应该有一两千多公里呐,日夜兼程的话,也要十多天才能到吧。
这还得确保中途没有意外发生,二喜啧啧出声,想着那长安实在是远得可怕。还说九公主有急症,这么多天能忍得了?
……
此后的几天里,二喜一直心不在焉地做事,有时候也抽空去医馆、秋菊家与刘家玩玩。后来才想起,上次答应裘大娘的事,自己还没办呢!
二喜素来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当下买了好些干果粗粮加上山上没有的食材,拿了准备再去一趟黑风寨。
小春儿听说她要去,马上也说自己要去瞧瞧小毛豆,于是两人租了一辆马车,说去就去了。
此时县令府的官兵也退去了不少,就稀稀拉拉的几个还守在原地,看见两人进山了,也没说啥,任由她们上山。
东西挺重的,二喜与小春儿分担着,边走边歇息一会儿,走到半山腰时,遇到了两个好心的妇人,帮着一起拿去了裘大娘家。
裘大娘正在院子里晾晒野草杆儿,看见二喜上来,意外得很:“上次你说要送东西来,我还当你随口一说,谁知道你竟真的买了这么多。”
小春儿马上替嫂子说起话来:“我嫂子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从来没见她撒过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