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摇头:“你了解麻雀的习性吗?”
“咳咳,这种鸟儿无非就是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的吵死人。跟女人似的。”慕白公子说。
二喜尴尬地咳几声:“大哥,你这样说就扎心了……”
“大哥?”慕白公子微眯着眼睛,总感觉这称呼亲切中透着一丝古怪,他强调着:“我在家里排行老三……”
二喜奇怪地瞥他一眼:“我们那里大哥、大姐的意思有时候也是一种泛指,泛指的时候跟排行没啥关系。”
是啊,前世的时候,二喜家楼下就有一个小市场,那些卖菜的中年妇女,见谁都叫大姐呢,才开始二喜还生气得很,心想我一个二十几的小姑娘,你怎么叫我大姐?
后来看到这些中年妇女见谁都是这个称呼,就连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不放过,这才咬碎了一嘴的银牙,忍了下去。
这些道理跟这些古人怕是讲不通的,二喜打起了哈哈:“那啥,咱们还是步入正题,趁姐姐我心情好,继续给你讲麻雀战的故事。”
慕白公子一脸认真,二喜娓娓道来:“麻雀这种动物,自有它的生活习性,它在觅食飞翔时,从来不成群结队,总是几只或十几只结队,而且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目标小,速度快,行动灵活。按照这种觅食方法而创造的游击战战法就叫麻雀战了。”
说到这里,慕白公子又作出一副好奇宝宝状:“游击战又是个啥?”
二喜宛如初中老师一般,一脸严肃:“就是游走于正式战役之外的非正规作战。以袭击为主要手段,具有高度的流动性、灵活性、主动性、进攻性和速决性,并能广泛运员群众参与其中的一种战役。这个也符合咱们大楚国的国情。”
二喜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去过大楚国别的地方,但仅从益州清溪县一路向西,到梁县再到南江。大楚国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地势变化大,时而平原时而山地,且边境大多数地方荒凉不已,这种情况下,战争的方式也应该多元化一点,是不是?”
慕白公子听得眼睛一亮,他很快从二喜的话中摸到了精髓:“乍动乍静、虚虚实实,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二喜姑娘,是这个意思吗?”
二喜好生惊讶,这慕白公子是人才啊!她马上夸赞起来,并且竖起了大拇指:“你真聪明!”
这句话一说,慕白公子脸色竟是微微一红,居然害羞起来。然后他马上说了起来:“二喜姑娘博学多才,说的这些,我却是从未听说。”
二喜露齿一笑,半点女子的矫情也无:“我喜欢研究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能让慕白公子听得有趣,也算是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意了。”
二喜喝了口茶,继续说:“像我之前说的地道战、麻雀战都是游击战法中的一种,我今天就给你讲讲麻雀战的小故事。”
二喜讲的是一个抗日战争中的小故事,为了不让这古代人晕菜,自然是略去了背景与各方人名了。把武器这些也换作了古代的。
某一次,敌军向边境土地发动了大规模的扫荡,某一天一群敌军就来到了某个小村庄。
数日来,一直在山顶监视瞭望的民兵发现了敌情,马上摇动起了山顶的一棵小树,放出了信号,意思是敌人来了。
这时,民兵连长立即指挥田间劳动的群众、以及村子里的村民转移,随后,带领着游击队员上了山,隐没在一片树林丛中。
敌军到达了村口,一位骑马的军官马上拿起了望远镜,四处观察起来,生怕中了埋伏。
民兵连长看得真切,叭地一声用箭将这军官打下马,身旁的几个民兵也瞄准目标放了箭。
还没反应过来的敌军慌了神,像发疯一样,伏着兵多,武器精良,纵马向这边狂扑而来,可是等他们爬到山顶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正在这时,背后又有几支箭嗖嗖地射了过来,几个敌人应声倒下,原来,当他们爬上来的时候,游击队员早就绕道转移到了对面的高山上了。
二喜说得自己都乐了:“靠着这种麻雀战术,这伙敌军本有一百来人的,被这四处袭击一般,没几个就削弱了战力,很快全军覆灭了。”
慕白公子沉思起来:“这个的确是一道良策,毕竟村子里的村民,对地形最为熟悉,声东击西,前后夹击……”
他沉思起来,手指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木桌,二喜本来精神蛮好的,在他连敲几十下的威力之下,胃里又开始难受了。她下了马车狂奔去了树林里,扶着树干又是一阵呕吐,直到胃液也吐了出来,才算罢休。
慕白公子视二喜为军师一般的女子,寻了空就找她聊聊天,每每都一副恍然大悟之态,甚至有几次让马车慢些行驶,一副想拖住她的样子。
此时阿满的伤已大好,这几天来,他的元气也恢复得差不多。他悄悄问过二喜:“这慕白公子怎么总缠着你?难道不想让咱们离开了?”
二喜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哪会,他说搭我们一截,岂有截人之理?再说,弄我们去有啥用,还费他粮食!”
眼前着快到南江了,阿满的话变成了事实,慕白公子这一天特别奇怪,骑在马上往马车这边看了数次,有两次与二喜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到了晚上,慕白公子把二喜唤了出去,说有事相商。二喜离开的时候,与阿满对视了一眼,从阿满的脸上看到了他的担忧。
阿满以前就是个流浪的乞儿,跟着师傅后见了些世面,也认识了好多富家公子,自是知道他们的任性狂妄,好多人对女人也是如此,只要看上了,就要掳回家去。
与二喜一路走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姐姐,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男人才辛苦至此,所以不希望她陷入这古怪公子的陷阱。
二喜笑了笑,掀开布帘走了出去,慕白公子今天倒没穿红衣服,但是一身玄色的外衫看起来也是风流无比,他走到河边,站在一棵柳树下,桃花眼瞄向二喜,眼神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二喜姑娘,你看我如何?”慕白公子一脸自信地发问。
二喜奇怪地瞄他一眼:“你……还算正常吧。”
“这……”慕白公子有点怒意:“世间之人,有谁不正常了?”
这么一说,二喜话匣子就打开了:“这世上之人,各有各的压力,若是心理承受差些,就容易被逼入绝境,陷入癫狂,这样的人,还能说是正常吗?”
慕白公子咳了一声:“好吧,就算我正常吧。可是为什么你每次见了我,总会呕吐不止?”
二喜哑然,自己怀孕的事情央求过菱香,让她替自己保密,生怕因为这事被这慕白公子甩下马车。没想到呕吐的事情却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心理伤害……
“我……”二喜吞吞吐吐道:“我这几日肠胃不好,并不是因为你,请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