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从被窝里爬起来。
因为头一天晚上折腾得太狠了,姜几许累的不行。
早上就一直被舒沥尘捞着洗漱穿衣,然后被他抱上车,最后又过了安检又抱上飞机。
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是缓了过来。
这次姜几许的新词反反复复写了很久才写好,不过还是不太满意,所以她提前了两天过来,正好让江山给她指点一下,赶在交稿之前改好。
舒沥尘把姜几许从飞机上又直接抱到了酒店,姜几许是头一次体验这种脚不沾地的无尾熊式出行方式,倒是享受得很,闭着眼睛任由舒沥尘把她搬来搬去。
到了酒店梳洗了一番,又把衣服拿出来挂到衣柜里。
姜几许换了身轻便的装束,薄薄的拍了层爽肤水,素面朝天的就要出门。
“你就走了?”舒沥尘一脸懵的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正好看到姜几许拎了包在穿鞋子。
“啊,是啊。”姜几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舒沥尘简直哭笑不得。
他走上前来用湿透的毛巾在姜几许的头发上揉了揉,气得姜几许一把掀开毛巾就要打他。
手顺势捉住了姜几许的手腕,舒沥尘把姜几许箍在怀里,恶狠狠的质问她,“你老公千里迢迢陪你过来,还没坐下休息会,你就把你老公一个人抛弃在酒店里?”
姜几许无辜的看向舒沥尘,“我去和江山老师商量一下细节,还不知道要多久,带着你去,你多无聊啊。”
“你还知道说不知道要去多久?”舒沥尘轻轻的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带点惩罚的意思,说道,“不知道去多久就这么把我丢在酒店里,你于心何忍!”
姜几许被他逗笑,只好说,“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吗?你一个人坐在外面会很无聊哦,你又不能进去。”
“只要离你近一点,我就满足了。”舒沥尘说。
姜几许最终还是把舒沥尘带去了江山的工作室。
如她所说,她和江山谈起工作来,真是不知道要多久。
舒沥尘在外面坐着,正好拿出手机和忻城那边连线,开起了视频会议,江山几次出来拿东西,都看到舒沥尘在和人谈工作。
他笑着回去说说姜几许,“舒总这么忙,你还让他陪你来,这么不放心?”
姜几许小嘴一撅,撒娇的说,“江老师我在你眼里竟是这样的人吗?”
江山笑笑,不置可否。
姜几许委屈的说,“是他非要跟着一起来的,我可没有逼他。”
江山老江湖的模样,一眼看透,还是故意要逗她,“那你肯定是让他没有安全感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姜几许却听进了心里。
舒沥尘抛下这么大个公司过来陪自己,真的只是如他所说,想要陪自己吗?
还是像江山说的那样,其实是因为自己让他没有安全感了?
没有安全感,是因为秦遇衍的出现吗?
姜几许忽然觉得有点烦躁。
如果舒沥尘单纯只是因为想念她,来陪她,那么她拍双手欢迎,但是如果舒沥尘仅仅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而过来,那么她真的觉得大可不必。
毕竟这是帝都,而秦遇衍在忻城。
咬着笔杆子发了会呆,江山也没有催她。
像他们写词就是需要不断的去思考,思想上的不断碰撞,才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两人在工作室里一呆就是五个小时。
等到他们把姜几许的全部修改好了之后,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舒沥尘。
出得门来,舒沥尘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夕阳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一道光影,朦朦胧胧。
看着这美得不太真实的画面,姜几许抱歉的走过去,糯糯的说,“都说让你不要过来,你看你在这枯坐了这么久。”
江山从她身后笑着走出来,说,“我看有些人啊,在里面写词三句,要发半个小时呆,倒不像是很着急的样子。”
姜几许知道江山说的,就是她刚才因为那句话沉思了很久的事。
虽然江山没有说明给舒沥尘听,不过她面子上海市有些挂不住,一阵羞意涌了上来,看向舒沥尘的脸上一片绯红。
舒沥尘带着戏谑的表情回看姜几许,“我要是不过来,你能写得更快些?”
姜几许佯装嗔怒的等了舒沥尘一眼,赌气的说,“对啊,我老想着你在外面,就分心了。”
“哦,那我罪过可大了。”舒沥尘配合的点点头,煞有介事的样子,让姜几许又不好意思起来。
姜几许前面在思考江山的话,觉得自己如果真的让舒沥尘这么没有安全感,那么她确实应该检讨一下自己,和秦遇衍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况,但是她比任何人能体会那种所谓的没有安全感。
曾经的她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因为舒沥尘的心不在她身上,所以她总是比任何人更加的敏感一些。
虽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其实是非常在乎的。
在乎舒沥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
所以她刚才想好了,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彻底的深居简出,在秦遇衍对自己失去兴趣之前。
她坚决不会给秦遇衍再有接近自己的机会。
这是她这些年,希望舒沥尘做的事。
所以她明白应该怎么做。
“既然知道错了,那么我们就去吃饭吧,我都饿了。”姜几许顺杆下来,嘿嘿的看向江山,“江老师,咱们回去把师母接着,一起出去吃个饭可好?”
江山笑,摆摆手说,“出去吃饭就免了。”
姜几许正准备开口,江山又说,“你师母早就在家备好了家宴,就等我们回去了。”
姜几许对江山太太的手艺还有些印象,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回头看了舒沥尘一眼,舒沥尘含笑点点头。
餐桌上果然有那道迷倒江山的排骨玉米烫。
舒沥尘看了姜几许一眼。
姜几许吐吐舌头,“我就是跟师母学的这个汤的做法,听说当年师母就是靠这个汤,绑住了江老师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