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们明天的戏份多吗？”方清原拉了拉被子盖到自己的下巴处。
因为贫穷的原因，他们拿不出多余的钱租大房子，只好两个人挤在同一个床上。
“因为你是替身，明天你的戏份不多，我是其中的配角……看了剧本，因为有不少。”方向判单手搁在后脑勺下，一手给方清原当枕头枕着。
“我们会不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当然会。如果娱乐圈这条最挣钱的路行不通，我也可以尝试别的出路。”
“哥哥，你是金子，一定可以被懂你的人赏识的。”方清原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安慰地鼓励着。
“清原知道现在有钱人对金子有个说法吗？”
“什么？”
方向判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之后才开口解惑：“他们恶趣味地把翔比作成金子。”
“翔？是什么东西？”乡巴佬方清原表示自己并不明白哥哥的意思。
方向判动了动胳膊，轻飘飘地解释：“金子就是翔，这是现在文明人对屎的称呼，以后你出门也不要说你拉屎，你要说你吃翔。”
“哥哥！”方清原这次反应极快，明白哥哥话中意思后生气地抬手锤了锤哥哥一拳：“你叫我去吃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的弟弟！你还是不是我哥哥！”
“是，是，我是你哥哥。”伸出搁在后脑勺的手，抓住自家弟弟在胸前捣乱的拳头，方向判笑眯眯地道歉：“是我说错话，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清原对不起，原谅哥哥好不好。”
方清原抽回手，翻过身背对着方向判。
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方向判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缩下身子到被窝里躺着，伸手环过背对自己的方清原：“清原，对不起，我不开玩笑好不好，不要生气。”
“哥哥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方清远委屈地声音传来。
“哥哥只是开个玩笑，清原不要生气嘛。”
“我没有生气。”
“都背着哥哥睡觉了，还说没生气。”方向判粗神经地戳破自家弟弟的谎话：“生气就生气嘛，干嘛骗哥哥说没有。”
方清原这下彻底不说话了，背对着方向判默默地流着眼泪，自从哥哥在横店跑龙套开始，说话都越来越过分，时常说话嘲笑自己，难道没有钱就可以自卑？
一路上白故常心情很好，宁安心情也很好，车里暖气十足，肉眼可见的小粉红不断在两人之间飘飘荡荡。
“回去给你泡泡牛奶浴，天气冷了皮肤容易干燥。”白故常突然想起之前佳洁跟兰特抱怨过这个事情。
“佳洁姐姐每天都给我擦香香的宝宝霜。”宁安开口说道，语气带着炫耀。
“那你手怎么这么干燥？”的确，他前段时间天天牵着安安，可出去吃饭因为同性恋闹别扭就没怎么牵过了，就算自己主动安安也会甩开，现在一握住就感觉手中的触感变了。
宁安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不好意思地解释：“佳洁姐姐给我擦了……我觉得很黏就偷偷洗掉了。”
“以后不能这样了。”白故常没有训斥他的这种行为，直接了当地选择下次不允许。
“我知道，以后不洗掉。”
“十分钟就可以到市中心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听着车里抒情的音乐，宁安也有点犯困了，偏过头靠在车窗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前面行驶而来的车辆。
安安静静的车道上车辆来来回回就几辆，耳边呼啸地响起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音。
滴滴————白故常按了按车喇叭，刚刚就看到前面行驶的车子，明明速度都不快，怎么这会儿越来越近了，而且自己按照均速不停车的话随时会撞到上面车辆的后车尾。
白故常鸣喇叭后前头的车子还是没有加快速度，反而有越来越慢的趋势。
不耐烦地再次按了按喇叭，这一下似乎听到了，前面的车子瞬间加快速度，转眼就十米开外。
“真是不要命。”看着离去的车子，白故常吐槽一声。
嘭————一声巨响，白故常感觉到车子猛烈地撞击，方向盘一偏，一瞬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开的好好的车子被一辆无声无息来到旁边的黑色车子撞到了围栏上，因为撞击，围栏只能起到减少冲击的作用，并未挽救到白故常驾驶的车子落入海中。
嘭——啪————车子掉下海，在海面上飘飘荡荡了一小会儿就缓缓沉下去，刚刚撞击车子的人并没有立刻逃逸，而是把车停在围栏边。
车里的人两分钟后才打开车门下车，一身黑衣，连体帽遮住了脸，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走到被撞出一大块缺口的地方站着，探过身子看了看波浪起伏的海面。
感觉白故常的车子已经沉下去之后才从口袋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喂，其总……事情已经办妥。”
说完，挂掉电话转身驾车离开，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要救人的举动。
车子掉入了海中，在海上飘荡下沉时白故常脑子还有点懵，等车里开始有水注入时他才彻底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连忙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推了推门发现车门因为被撞击变形打不开了。
水位升地很快，一时间就到了腰部，白故常侧过身发现宁安额头因为磕到了车窗已经开始流血，慌张地探过身解开宁安身上的安全带。
“安安，醒醒，安安。”白故常拍了拍宁安的脸，没有任何反应，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后知道是暂时昏迷。
没有丝毫的犹豫，爬过身子去开副驾驶的门，可一起身，车子直接在海上翻了个身，白故常这才发现水位已经蔓延到了脖子，倒着身子，手在车门上摸索，怎么也摸索不到，实在没办法，白故常猛吸一口气，将头埋进水里。
海面上的波浪一起一伏，没人知道白日里温和的海水吞噬掉了多少生灵，就连人类这种自称高智商的生物也不知多少葬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