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饮酒?”公主柳眉一扬,语气有点恼怒:“作为男儿怎可不饮酒?”
“小生练就这副好嗓子,自然是有些戒律在身。”宁安饰演的戏子没有攀附枝一样的柔软韧劲,最多就是顽强和固执而已。
公主是什么人?这个朝代最为尊贵的象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权贵族都争着抢着与之交好,别说饮一杯酒水,就算是让他们喝一酒窖的酒水都不之为过。
难得有人会不畏强权再三拒绝自己,公主自当觉得好奇,假装恼怒地嘟起红唇,芊芊玉手执起白玉酒杯:“如若你不喝了这杯,本公主一定让父皇给你们戏班子定罪!让你师父的心血毁于一旦。”
“公主这是以权压人?”
君兰将公主的刁难任性演绎刻画的不错,执起酒杯送到戏子面前,盯着眼前这张大花脸,语气骄傲无比,似乎有隐隐的炫耀:“你可以这么认为,谁让本公主的父皇是当今皇上呢。”
在《长白樱》这部电影中,宁安饰演的角色戏份与越萧男二号的戏份不相上下,编剧也是按照现在电视剧电影拍摄的套路来刻画这个角色,几乎每个电视剧或者电影中的男二号都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因为角色的温柔和春风般的细腻心思,往往完美的人反而没那么容易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越是虐得观众恨不得钻进电视机中去保护那个角色越是有不可磨灭的记忆,与主角不同的是,配角似乎更加贴近生活中的自己。
谁人都知皇朝有名的戏班子出了一位男旦芳苏,其貌倾城绝色,师承戏班子现今的顶梁柱胡德,男旦的师父胡德也是至今为数不多大受众人欢迎的戏子,年轻时一口清唱戏文乃是得了当今太上皇的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何闻的美称。
胡德在三十而立之年,用毕生的积蓄从上任班主那儿买下了这座戏院子,连带着戏班子一同转手了过来,这个戏院子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是胡德的心血,而现在这个突然造访的公主却以此威胁,让芳苏内心交感无比,自己的嗓子从小就被师父花大量时间和金钱保养,把他当成第二个自己来培养,如果嗓子出了事,师父还不气疯了?
“怎么?难道你师父养育你这么多年,你为他喝杯酒水都不成?”公主眼神中满满的嘲讽之意让芳苏心头郁结得很,想扬手打翻眼前的酒杯都要慎重考虑,如果自己对公主不敬还要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必是想通了,芳苏在公主挑衅地授意下伸手接过白玉杯,盯着里头满满当当的酒水,玉口轻启:“小生喝下这杯酒,公主就能放过小生师父的戏班子?”
“当然。”公主扬眉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公主虽不是君子,可也算是女中豪杰。”
芳苏看着眼前这个高傲自大,如同花中孔雀一样的公主,眉眼抽动了一下,没再疑虑她口中所言真假,素手轻遮,仰头将酒水饮尽。
“咳咳……咳咳咳……”第一次喝酒让芳苏很不适应,对他来说这种只曾听过看过不曾喝过的东西是淫邪之物,会毁掉他现在的一切。
“小生已饮杯中酒,不知公主可否满意?”等咳嗽舒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搁置酒杯到石桌上。
看了看桌上的白玉杯,公主扫兴地嘟着嘴嚷嚷着:“本公主还当谁都能不畏强权来教训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一个戏子终究是逢场作戏的多,要不是以戏班子威胁,本公主还真被你骗过去了。”
面对公主的冷嘲热讽,芳苏选择了隐忍,弯腰拱手,客客气气地说道:“天下之大都是皇土,公主贵为皇室一员,小生自当不敢欺骗隐瞒,如若有得罪公主的地方还望公主不要与小生计较才是。”
公主见人如此毕恭毕敬,一时也找不出错来,厌烦地摆摆手:“退下吧,我乏了。”
“是。”水红色戏服拖拽在地,脚步声却悄然而无息。
刚出了拍摄范围,宁安呼了口气,拉了拉有点单薄的戏服。
“导演??导演?”编剧推了推旁边已经看入神的徐导演:“这一节戏份已经结束了,你不喊卡?”
“啊?” 反应过来的徐导演赶紧叫卡,拿着大喇叭风风火火地赶到宁安身边:“宁安,你太棒了,难以置信你竟然没有怯场忘词,还能跟君兰这种演员演完对手戏,不简单不简单呐。”
“徐导演满意就好,宁宁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望指点一番。”帮宁安披上厚厚的羽绒服,佳洁客气地笑着回道,语气也有点小骄傲。今天宁宁的表现比昨天试戏表现的还要好,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他是个没有任何演技经验的新手。
“宁安不错,跟他对戏很舒服。”刚披好毯子的君兰走过来,笑意满满地注视着有点羞涩的宁安,看着傻乎乎的大花脸,君兰都有点羡慕了,可更多的是可惜,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多好,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再单纯的人都会被染黑。
“君兰呀,你之后的戏份很多都是跟宁安一起的,有时间你可要帮忙指导指导呢。”徐导演语气温和,一副商量的口吻跟君兰说话,旁人不用想都知道徐导演的意思。
“徐导演哪里话,我也挺喜欢宁安这孩子,如果能让我指导他我当然是再高兴不过。”君兰在娱乐圈呆这么久,再怎么也会看看脸色做事,况且宁安本就是白爷安排她过来的任务,徐导演这番话反倒给了她一个呆在他身边的理由。
“先谢谢君兰了,往日有时间请你吃饭好好答谢一番。”君兰的大方客气让佳洁很是有好感,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说话语气柔和了好多,眼神间的接触都多了起来。
一天的戏份说多不少,宁安饰演的芳苏刚出场也只是打酱油,让观众对角色认识一下,剧情进行到正轨上就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