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不挑明说出来,你就一辈子都躲在乌龟壳子里?”怂哥愤怒地说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吗?你就不能给我一点回应吗?”
“我怎么给你回应?我们没有关系给你什么回应?”兰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痞气的男人,眉宇之间还蕴含着没有散尽的孩子气:“你要知道,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就是天理不容,你可以为了我放弃你的家人吗?你应该清楚,你的家族怎么会允许一脉单传的嫡子喜欢一个男人?”
“我,我可以……”
“你可以?”兰特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尖锐刺耳:“他们养育你二十几年,到头来知道你有这种倾向,你觉得他们不会寒心?醒醒吧,我们没有可能的,你还是好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结婚生子吧,与其我们都难做,不如就这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够了!”怂哥拉起兰特的手,将手中的雨伞推给他:“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一直以来我还不知道你想了这么多。”向后退了两步,退出了雨伞的挡避范围,任由白雪无情地砸落在他头发上,脸色有些苦涩和无奈:“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抱着不可能的心态和我相处,或许是我错了,怪欧文自作多情吧。”
兰特看到怂哥头上越来越多的白沙,举着手中的大伞伸过去,而怂哥却是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一个孤寂的背影。
呆呆地举着手中的雨伞,眼睁睁看着寒冷的白雪中怂哥消失在他的视线,兰特眼神带着痛苦和愧疚,迷离中的水雾更加深沉:“对不起,很抱歉……我真希望自己是跟你门当户对的女子。”
叮叮叮————兰特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口袋中的电话打破了他的出神,连忙低头摸出手机,眨眼间眼角溢出一滴热泪,拿雨伞的手肘抬起来擦擦眼角,另一只手拿起电话靠在耳边:“佳洁?怎么了?”
“什么?”兰特听到那头佳洁说的事情,急匆匆地转身,边走边打电话:“我知道了,我会过去医院的,你不要担心。”
怂哥原本离开的方向渐渐走出一个人,头上披着白霜,眼神带着眷恋的怂哥目送着那个如画的背影,嘴里低喃着:“我都已经想好你追来,我就为你放弃我的家人……为什么,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
兰特并没有像佳洁嘱咐的那样第二天才到医院,他挂完电话就直接来了医院,带着怂哥留下的那把黑色雨伞风尘仆仆地赶来。
“怎么样了?白爷还好吗?”兰特一上楼就看到要进病房的佳洁。
佳洁转头一看,惊喜出声:“兰特秘书怎么来了?不是跟你说明天再来吗?”
“我放心不下白爷,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没什么事情了。”说着,佳洁打开病房门让兰特进去。
“白爷。”兰特进门,看到床边趴着睡着的两个孩子,下意识地放轻声音。
白故常放下手机,看向兰特,然后偏头看了看他身后:“怂哥怎么没来?”
兰特走到床边,脸色有点古怪,白故常也没继续问,低头看了看手机:“我还以为他要见我一面呢。”
“您住院的事情我还没跟他说。”兰特说道。
白故常点点头:“也好,刚刚他来过电话说明天早上就回部队,想来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你不用跟他说了,明天给他送行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好。”兰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垂下裤缝的手捏紧,因为用力还微微发抖。
……
“我过半个小时就带小龙和宁安回去,这里你一个人可以吗?”站在兰特身后的佳洁问道。
兰特正在撕开速溶咖啡的包装纸,慢慢地将咖啡粉倒进杯子:“嗯,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可以。”
佳洁靠在刷白的墙壁,看着兰特忙碌的背影,皱眉想了想才开口:“今天你不是跟怂哥出去吃饭了吗?怎么没有跟你一起?”
兰特倒水的动作一顿,垂眸遮住自己外露的情绪:“他明天要回部队,白爷也没出什么大事,不用让他知道,省得他跑过去捣乱。”
“那……怂哥回部队要多久才回来?我听白爷说,他打算一年之后……诶诶,兰特秘书,水溢出来了。”佳洁说到一半,看到地上啪嗒啪嗒地滴着冒着热气的水,连忙上前拉住兰特。
“噢噢,我走神了,不好意思。”兰特赶紧把手中的水壶放下,对佳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今天晚上怎么了?老走神,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呀。”佳洁打趣道:“水倒到了地上,你跟我道什么歉呀。”
“你帮白爷冲杯咖啡进去,我出去走走。”兰特笑了笑,然后绕过佳洁出了茶水间。
佳洁注视着兰特离开之后,收拾着桌面摇了摇头:“这是怎么了?真不对劲。”
病房里,白故常已经放下了手机,看着趴在床边的两个人,伸手摸了摸靠在他左手边的宁安:“真是个小傻子。”
越萧最近的毒瘾发作时间越来越短,经纪人再一次就着粉末冲了一杯水给越萧喝下。
“越萧,现在这剂量已经不够了,如果你再次毒瘾发作,可能就拿不出救命的药剂了,而且我们去找人买这种药也会暴露身份,打听的人说,这种药剂还没有在市面上流通。”经纪人看到越萧放松下来,接过水杯说道:“我们要想自己买这种药剂难上加难。”
越萧闭着眼睛,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吸食够了才睁开眼睛,空洞的眼眸有种诱惑人的勾引意味:“就算难也得买,现在发作时间越来越短,如果找不到固定的粉末来源,我可能就会死你明白吗?”
“我知道。”经纪人寻思一下,几分钟之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开口说道:“这粉末药剂我们可能找不到来源,但是其总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