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后剩下的几组也表演完了,曾熠文开始对各组进行点评,他应该是没有什么耐性,所以只对每组的总体表现做出评论,各组优劣并存,也没哪组是特别优秀的。
但最后他却把乔林单独列了出来,“昨天下午排练的时候乔林是个什么情况你们应该都知道吧,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因为他一次次的失误而嘲笑他的?可只是一个晚上,也让我们看到了他的进步,他今天的表现不说是最好的,但绝对是进步最大的,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你们做练习生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也跟你们讲了不少,你们多少应该也懂得,演艺圈想要红起来的方法很多,但实力依旧是制胜的关键,我不会在乎你们的出身多么的优秀,我要看的是结果。下个月公司出品的一部电视剧,会给出五个角色给你们出镜的机会,但这里一共有二十几个人,选谁由我来决定,所以在这之前,你们有那个心思排挤他人,嘲笑他人,还不如好好的锻炼自己。”
曾熠文这话听的乔林心惊胆颤,这样单独表扬他,怕是在给他拉仇恨啊。
让这帮练习生专心自己的事情,别再搞针对,可能吗?五个名额,二十几个人还不得抢的头破血流。
说完这番话,曾熠文也不等其他人发表意见,就开始讲课了。
曾熠文讲的内容,对于这些已经在这里培训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生来说浅显易懂,而且这当中有不少还是表演专业的在读学生,这些课程对他们来说就更不是难事了。
可是乔林不一样,他高中没毕业,丢下课本六七年了,现在再回来听课确实很难,为了不让自己落于人后,他只能拿着小本子,曾熠文讲什么他就记什么,甚至用手机悄悄的做了录音,准备休息的时候听。
等曾熠文讲完课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其实还没到上午十点,剩下的时间就是交给练习生消化他讲课的内容以及练习。
曾熠文离开排练室时,看着韩冬说道:“别忘了我之前说的,中午休息前我会来检查。”
然后他又将视线放在了乔林的身上,乔林正坐在地板上低着头看刚才做的笔记,“乔林,你跟我来。”
曾熠文转身出了排练室,乔林忙起身将小本子和笔放进裤子口袋里跟了上去。
乔林跟着曾熠文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曾熠文的办公室不算大,但东西不少,显得很乱,本就不算宽敞的办公桌上,各种文件资料堆的老高,几乎把电脑给淹没了。
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几件不知道是干净的还是脏的衣服,团成了团皱巴巴的,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旁边五六个玻璃杯里面每个都泡了茶,但绝不是同一时间泡的,有的茶水已经发黑,杯子内壁一圈黑褐色的茶垢。
乔林怀疑曾熠文平时就住在办公室,而且还不爱打扫,这里脏乱差的程度,比起他以前住的出租屋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熠文一进办公室,就从办公桌后的书架上挑了最厚的一本书递给乔林。
乔林一看那是一本悬疑小说,跟他们的课程无关,“曾老师,这书……”
曾熠文笑了笑,“这书不是给你看的,你站到窗边,面向外,把书顶在头上站半个小时,若掉下来一次,就加时五分钟。”
乔林懵了,曾熠文之前在排练室不是还表扬了他,怎么这会儿又要罚他了,“曾老师,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没有啊,昨天我不是说过要把你落下的给你补上吗?这是练习生第一节课的内容,形体课,做艺人的时常都会暴露在聚光灯下,所以仪态一定要好,赶紧站过去,别耽误时间。”曾熠文有些不耐烦的命令着乔林,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双脚搭在茶几上开始抽烟。
现在最没仪态的其实是他。
乔林乖乖的拿着书走到窗前,顶在了头上,从落地窗的倒影里他可以看到现在的自己很滑稽。
“不只是站着就行,抬头、挺胸、收腹、提臀。”曾熠文一边命令着他调整姿势,一边拿出手机悄悄的给乔林拍了张照,然后发给了还在家睡回笼觉的秦朗。
“眼光不错啊,瞧这腿直的,做的时候缠在腰上一定很爽吧,不过你俩到底谁上谁下啊?”曾熠文突然来了兴趣,其实以秦朗的个性来判断谁上谁下很明显,但这个叫乔林的看起来又不像是那么容易被压的。
曾熠文心里藏着自己的徒弟好些年,没去外面鬼混过,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见过的那些零号哪一个不是磨人的小妖精,一粘住男人,身体就软的像条蛇一样。
而这个乔林看上去就硬邦邦的,吃下去可能会硌掉牙。
这回笼觉秦朗睡的本来就不太熟,微信提示音一响就把他给吵醒了,一打开微信他立刻就看到了曾熠文发来的那张照片以及那句话。
照片里乔林头上顶着厚厚的一本书,挺直了腰板站在窗前。
秦朗一眼就认出那比狗窝还乱的办公室是曾熠文的。
“把你的眼睛从他身上挪开。”秦朗虽然知道曾熠文有喜欢的人,不会打乔林的主意,但是自己喜欢的人,让旁人这般窥视,让他心里很不爽。
曾熠文:“哟,护的还真紧,连看都不让我看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秦朗回了他四个字,“少管闲事。”
“看样子是还没吃到?你都铺好路把人送公司来了,他居然还不给你吃啊,你就不怕他过河拆桥把你给甩了?”曾熠文在锦年做了好几年的导师了,见识不少,公司高层强塞给他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因为傍上公司高层而直接受到力捧的他已经数不过来了,抛去真爱和真正具有实力者,以身体作为等价交换的其实也大有人在。
而秦朗和乔林的情况,怕是秦朗在做赔本买卖啊。
秦朗是心甘情愿,不怕乔林过河拆桥,而且他和乔林根本就没开始过,何来被甩一说。这人他是势在必得,只要得到了,他就会把人绑的牢牢的,想甩?门都没有。
他和乔林的事不需要旁人来说三道四。
“你这么闲来操心我的事,你徒弟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秦朗只是一句话便让曾熠文的心情跌到低谷,徒弟被女人算计泼脏水的事好处理,但要俘获徒弟的心比登天还难啊。
曾熠文无比心酸的回了一句,“不提这事我俩还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