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书这么来来回回的换了两次衣服,两人打车来到吃饭的地方,进入包厢的时候,除了安琰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到齐了。
其实除了他们俩,包厢内也就只有两人而已,易梵和梁肖。
在踏入包厢之前,秦书还抱着侥幸心理,或许易梵不会来。
梁肖起身跟二人打了招呼,易梵一直坐着在抽烟。
秦书和方溯坐到了两人对面的位置上,巨大的圆形餐桌上,只放着餐巾餐具,显得空荡荡的。
梁肖跟他们聊了几句关于组合的事之后,就跟易梵聊工作上的事去了,他们也插不上嘴,两人只能小声的闲话着。
大概等了十几分中的样子,安琰才带着一身酒气进来,不过他脚步平稳,脸色正常看来并没有喝醉。
“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刚刚在外面碰上熟人,过去跟他们喝了两杯。”安琰在主位入了座。
很快服务生就进来了,他开始点菜,等到菜和酒都被端上来的时候,秦书的头也大了。
公司老板请吃饭,怎么可能少的了喝酒这个环节,可是自己是两杯倒啊,喝醉了肯定会出丑。
但如果不喝是不是算是不给老板面子?他这事业刚起步,有了点好苗头,老板得罪不起啊。
“今晚你们谁开车?”
就在秦书准备请示,他可不可以不喝酒的时候,安琰突然问道。
“我开车吧,我新接的电影就要开拍了,现场收声,导演组要求解酒。”白天才不管抽烟会不会影响到嗓子的人,晚上拒绝了喝酒,负责来当司机。
秦书原本还想着少喝或者不喝,可安琰这一举动分明就是要让桌上除了开车以外的人全部喝醉。
“哥,我和秦书也不能喝吧,我们要唱歌得保护嗓子。”方溯也没有喝酒的打算。
“所以,你这是打算让我和梁肖不醉不归?你少给我拿唱歌当幌子,谁以前整天偷他爸的酒喝?你俩集训期间晚上出去宵夜不是火锅就是烤串、麻辣烫、麻辣小龙虾,这些东西对嗓子更没好处吧?在公司对你们出禁令之前,这酒还是能喝的。”安琰这一席话,让秦书不敢开口了。
只能乖乖的捧着杯子,让服务生帮他们倒酒。
酒桌上,你来我往,以秦书的性格还是能应付自如,毕竟桌上的也不算完全的陌生人。
今晚的秦书还算争气,没有两杯倒,不过等到吃完饭下桌的时候,全桌就他一个人醉了。
“这小子酒量怎么这么差?我们四个人总共才喝了两瓶半的红酒而已。”对于秦书的酒量,安琰表示很惊讶。
但见这小子喝醉酒,乖乖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没有吵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让方溯扶着人离开酒店。
五人刚走出酒店,来接安琰的顾南溪就把车停在路边。
“有人要跟我坐顺风车的吗?”安琰向几人问道。
“不用了安总,易梵没喝酒,他开我的车送我回去就行了。”梁肖拒绝了安琰的好意。
“哥,你先回去吧,我打车和秦书回宿舍。”方溯搂着秦书的腰,也不打算让安琰他们送。
正要上车的安琰,突然又退了回来,看了看搂着秦书的方溯,再看了看将脑袋靠在方溯肩上的秦书,最后又看了看不时向这二人投来目光的易梵。
安琰突然担心,他一走,自己的弟弟,会命丧当场。
于是上前将粘在一起的两人分开,把秦书推进了易梵的怀里,“这人就麻烦你送到练习生宿舍了,嫌麻烦的话回酒店给他开间房间也可以。”
然后转身看着方溯,“你跟我回去,这几天公司都没什么事,你瞎待在公司干什么?”
分配完之后,安琰就把方溯拽上了车。
等载着安琰和方溯的车开走之后,梁肖看了一眼易梵怀里的人,掏出车钥匙递给了易梵,“其实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的,你开我的车回去。”
易梵接过车钥匙,扶着安琰硬塞给他的人,走到路边打开了梁肖到车,“不用了,我先送你。”
等送完梁肖,易梵开着车,经过公司门口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车后座上已经睡着等秦书,握着方向盘的手,迟疑了一下,最后没有停车,直接把人带回了家里。
进了客厅之后,易梵把人放在了沙发上,本想让秦书在沙发上睡一晚,可是这人跟他身高差不多,睡在沙发上实在憋屈。
他只能把人抱起,带进了卧室。
没来得及开卧室的灯,卧室光线很暗,借着客厅里透进来的光线,他一低头就看到了秦书那张因为醉酒而变的通红的脸。
心,早就无法平静了。
原以为这人不再缠着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秦书是没缠着他了,可是他的心却早就安静不了了,几次不经意的见面,他总是以心烦意乱收场。
尤其是每次看到他和方溯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仿佛他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明明这只是一夜情的对象,明明两人并没感情。
可上次在公司外看到他仿若惊弓之鸟般受伤的眼神时,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罪人。
他是不是真的该向梁肖说的那样,去了解一下这个人,或许他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
若自己真的对他在意了,其实这人过去如何又能怎样。
把人放在床上后,易梵转身,准备去拿毛巾帮床上的人擦擦脸。
“易,易梵。”睡梦中的人嗅到了那让他并不觉得陌生的味道,不自觉的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易梵愣了愣回过身来看着他,只见床上的人还睡着,并没有醒,可是心情却复杂到无法言语。
他打开了卧室的灯,让屋里变得亮堂起来,然后钻进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条干净的热毛巾,他来到床前俯身仔细的帮秦书擦拭着脸。
脸上痒痒的,秦书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但醉酒的脑子并不清晰,模模糊糊看到眼前有张熟悉的脸,然后笑了,一把抓住易梵的胳膊,“易梵,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你不让我纠缠你的,可现在却是你阴魂不散了,做个梦都能看到你,反正也是梦,别客气,跟我睡吧,我会给你付钱的。”
说完人又闭上了眼睛。
易梵突然想到, 他第一次把人带回家时,被梁肖撞见后,他想用钱打发走秦书,当时秦书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懂,以为对方是觉得钱少。
现在想来,那时的秦书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他将毛巾放在了床头,爬上床在秦书身边躺下,顺势把人搂入怀中,手越收越紧,仿佛怀揣着珍贵的宝物一般。
糊涂多时,他突然发现这一刻对于感情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秦书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虽然还很困,可是脑子疼的厉害,他根本睡不下去。
睁开眼之前他先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腰上好像缠着一条胳膊,根本动不了。
他还以为昨晚喝醉了,跟他睡一起的是同宿舍的方溯。
赶紧睁开眼,可是看到眼前这张熟悉却让他觉得遥远的脸时,他立刻像见了鬼似的,从那人怀里弹开。
好在人没被他惊醒。
秦书看了一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在易梵家,他为什么会在易梵家?两人为什么会在一张床上,易梵为什么还抱着他?
他记得昨晚易梵并没喝酒。
秦书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他和易梵都穿戴整齐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都没发生最好,他不能再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他赶紧下了床,就在他走出卧室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他拉着易梵的手,让易梵跟他睡觉,还说会给易梵付钱。
原以为只是个梦,没想到是真的,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刚走出卧室的人,又退了回来。
摸遍全身,秦书才发现自己昨天衣服换来换去,出来时忘记带钱包了,只从身上找到了八十多块钱的零钱。
说好要付钱的,他怎能食言,于是将一把零钱给易梵放在了床头。
算是易梵陪睡的钱,不能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