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猛烈的刮着,带着要席卷一切的气势,大树在风雨中被刮的摇摇晃晃,而那些本来开的娇艳动人的花花草草早已经被吹的直不起腰来了,萎靡的趴在地上。
雨越下越大了。
贤妃的寝殿内,此时气氛十分沉闷,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宇文赋和东西两位太后都来了,后宫里的某些妃子也都在,屋子里满满的都是人。
可是这满屋子的人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只有贤妃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饱含着痛苦之意,又带些让人怜惜的娇弱,让人闻之不由的从心里产生怜惜之意。
大家都在等着太医给贤妃诊脉。
李嬷嬷还在边上不断的哀嚎声:“娘娘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那狠心的人啊怎么心肠那么恶毒啊,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句句泣血,简直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可是在场的人只觉得烦躁,李嬷嬷的声音简直就像是魔音穿脑一样,叫嚷的人头疼。
宇文赋脸色冰冷,眼神凉凉的看了李嬷嬷一眼,眼底满是警告之色。
李嬷嬷接受到了宇文赋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声音不自觉的就变小了。
一边的东太后看到后只是皱了皱眉,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而西太后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她本来就因为听说贤妃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而心惊胆战的,那个老嬷嬷居然还在一边大呼小嚷,没得让人心烦意乱。
西太后厌恶的瞪了李嬷嬷一眼,带着些许戾气的教训到:“闭上嘴,没看太医正在诊脉呢吗,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听到西太后沾染了些许戾气的话,李嬷嬷缩了缩脖子,讪讪的闭上了嘴。本来她的目的就是让大家知道贤妃摔倒是有别人暗害的,现在目的也达到了,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在嚷嚷了。
屋子里的血腥气还挥之不去,令人闻到后从心里产生厌恶烦躁的感觉。
焦躁不安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伴随着窗外的雷电风雨声,压抑的人们都喘不过气来。
终于,太医为贤妃把完了脉,脸色苍白,神色满是悲痛的走了出来,来到了宇文赋和东西太后的面前。
看到了太医的表情,众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
西太后最先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带着些许焦急的张嘴问太医道:“怎么样?贤妃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语气里还抱有一丝希冀之情。
太医看着西太后眼里藏不住的期望之情,心里很是唏嘘,但也只能艰难的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愧疚悲叹:“禀西太后,微臣无能,贤妃娘娘肚子里的龙种……”
咬了咬牙,太医狠了狠心还是把话说完了:“肚子里的龙种没有保住。”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等着西太后狂风暴雨般的质问。
果不其然,西太后听到太医的话之后,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身边的侍女连忙扶住了她,稳住了她的身形。
西太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消化着这个不幸的消息,抓着边上侍女的手上青筋暴起,可见她受到的打击之大。
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怒火,西太后放开了侍女搀扶着她的手,有些不顾仪态的来到了太医的身边,质问到:“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的皇孙怎么就没有保住呢,是不是你没有尽力,是不是你医术不精!”
越说越气,西太后的胸口都在不停的起伏着,突然她一挥衣袖,吩咐身边的侍卫:“来人啊,给哀家将这个没有用的废物拖出去杖毙了!”
太医一听,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很快额头就磕出了包:“西太后饶命啊,微臣真的尽力了,贤妃娘娘的肚子被桌子角撞了一下,那一下就将肚子里的龙种磕掉了啊,再加上就医时间过晚,所以孩子才没有保住啊,西太后饶命!”
太医声声有些凄厉的喊声嚷的西太后的心里更加烦躁,背过身刚准备让人赶紧将他拖下去的时候,东太后拦住了她。
西太后一看东太后居然阻拦她,心里的火烧的更加旺盛了,不由自主的横眉倒竖,整个人好像一只刺猬一般。
“不知姐姐为何要阻拦我惩罚这个滥竽充数,医术不精的太医呢?”
然而东太后并没有机会西太后尖酸的话语,而是转过身对着太医问到:“你说贤妃肚子里的龙种是被撞掉的?”
眼里满是威严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太医,不容反驳的威压向着太医逼近。
“是,东太后,微臣不敢撒谎,早在微臣到来之前贤妃娘娘肚子里的龙种就没有了,而且贤妃娘娘她……”太医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贤妃她怎么了?”
“贤妃娘娘她这次小产对身体伤害太大,有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所以她这辈子都无法再孕育子嗣了!”太医一咬牙,闭上眼睛,还是将自己诊断的结果说了出来。
“什么?!”众人齐齐惊呼出声,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可怕的后果。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一直在床边看着贤妃的李嬷嬷突然又是一声惊呼:“娘娘,娘娘你醒醒啊,不好了,娘娘晕过去了!”
众人一听,赶紧前去看看。本来一直在边上站着不动也不说话的宇文赋突然大步的走到了贤妃的床边,一把掀开了帏帐,看着里面面容虚弱苍白,双眸禁闭的贤妃。
看到宇文赋的动作,大家都愣了一下,不过也都没有在言语什么,就连一直愤怒的西太后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大家都看着宇文赋不说话,等待着他的反应,而宇文赋就这么看着贤妃,脸上挂满了冰霜,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宇文赋放下了帏帐,转过身看着地上跪着的瑟瑟发抖的太医,又看了满脸悲愤的李嬷嬷一眼,阴沉沉的开了口。
“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