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杨氏突然就来到了南宫宛儿的院子里,菊香本就有些心虚,现下真见了杨氏就怕南宫宛儿不在侍郎府的事情暴露,说起话来也控制不住地有些结巴起来。
“恩,我来找宛儿,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杨氏十分和颜悦色地看着菊香说道,说完就朝着南宫宛儿的屋子径直地走过去。
“夫……夫人!”菊香有些焦急地喊住了杨氏,声音也有些大,在杨氏背后喊得杨氏着实吓了一大跳。
“哎妈妈呀,吓死我了。”杨氏着实被菊香突然的大嗓门吓了一跳的,看着菊香平时本本分分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这突然的一嗓子竟然威力着实不小的,“你干什么啊,菊香?”杨氏一边抚顺着自己的胸脯子,顺了顺气地,一边问着菊香说道。
“夫……夫人,小姐不在房……房里。”菊香脸色苍白地结巴着说道。
“不在房里?都这么晚了,去哪儿了?”杨氏看着很快很快天都要黑了,着实有些时候不早了的。
“哦……哦,小姐去柳府,找……柳小姐玩了……呵呵……呵呵。”菊香自然是老实本分的,她的老秀才爹活着的时候就教育她做人啊,不要撒谎,撒谎这事她还真是需要跟小姐好好学习了,这才说了这么两句话,自己就头冒虚汗,舌头打结的。
“哦。”杨氏听着菊香的话还仔细端详打量了菊香一番,只见杨氏微微皱着眉头,慢慢地凑了过来,一直盯着菊香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菊香自然是心虚不已地,这一会儿功夫,额头就冒着不少的虚汗了,面对杨氏的观察,菊香真是强装镇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简直像一个木头人一般的。
只见杨氏微微皱着眉头,来回瞅着菊香的脸,缓缓地问道,“菊香啊,你是不是生病了啊?看你这一头的汗,是不是发烧了?你要注意身体啊。”
说完,杨氏还拍了拍菊香的肩膀,“菊香啊,我看你服侍宛儿很是尽心尽力,我与老爷对你都很是满意,也是亏了你,宛儿如今才出落得这么得体……虽说也没多么得体吧,我跟老爷还是很满意你的,你要是生病了不用扛,找管家王伯给你喊个大夫好好看看,看病抓药需要钱就跟我和老爷说啊。”
菊香被杨氏说的顿时热泪盈眶的,心生感动,马上就要跪下给杨氏道谢的,“夫……夫人…… ”
“行啦,既然宛儿不在,我就回去了,宛儿回来你让她去找我一趟,你没事也回去多歇息吧。”杨氏看着菊香笑的很是温柔,说完话便转身离去了。
菊香见杨氏走远,急急忙忙地就去了湛王府,将南宫宛儿给找了回来。
傍晚时分,湛王也接到了宫里的传信儿,太后宫里今年腊梅开的正盛,想喊了湛王进宫陪着赏梅。
湛王虽然听了海公公的传话儿,但是并没有打算去,“告诉太后,身体不适,目前休养在家,腊梅改日再看。”
海公公刚想上前劝慰一番,可是看见湛王那般神情清冷地,海公公便息了劝慰的想法。
海公公打算回宫的时候,在王府里正好碰见了来王府找南宫宛儿的菊香,菊香十分着急地跟南宫宛儿说了杨氏来找她的事儿,让南宫宛儿赶紧跟她回侍郎府。
海公公远远看着那小姐的背影,心里不住地犯着嘀咕,“这……这不是?”
送海公公出府的王府管家自然也瞧见了,笑的满脸褶子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海公公?这边走。”
“那不是…… 侍郎府的南宫宛儿吗?”海公公压着嗓子悄悄地问着王府的管家说道。
“海公公可能看差了,侍郎府的南宫小姐怎么会在王府呢,那是我们王府的侍女掌事——柳红呀。”王府管家步履加快了些,没一会儿就给海公公送出了府。
海公公是个有心眼儿的,回了宫之后便跟太后禀告了湛王明日不肯来太后这赏腊梅,说是身体不适。
想不到太后听了海公公的话却表现的很是无所谓的,“无事,寒儿明日会来的。”
海公公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何如此断定湛王会来,却是压下了想问的话,海公公瞧着秦如雪今日还未回丞相府,十分贴心地在一边伺候的样子也是心下疑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王府看见的事告诉太后呢……
太后微微抬了眼,正好看着海公公畏畏缩缩、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后有些不悦地沉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在我跟前儿也这么畏缩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海公公无法,不着痕迹地看了秦如雪便慢慢说道,“我再湛王府里似是瞧见了吏部侍郎家的大小姐,南宫宛儿呢。”
果真,秦如雪听了海公公的话之后脸色很是有些难看,本来正捶着太后的两手忽地停滞不动,有些呆呆地忘了手里的动作。
太后见状,更加不悦地瞪了海公公一眼,“雪儿不要听海公公胡说,海公公年岁已高,眼神儿都不好了,回来还胡言乱语的,雪儿你不用当真。”太后马上十分宠爱地安慰了秦如雪一番,连累着海公公都被说了一顿。
海公公自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也跟着随声附和道,“是,是,杂家老眼昏花,湛王府的管家也说了那人是王府的侍女管家柳红呢。”
秦如雪心里明白的很,想必那南宫宛儿如今还在王府里,心里有些恶狠狠地喊着“南宫宛儿”,面上却是装作十分委屈地,不但脸色不好,眼里还盈盈地泛起了泪光。
太后又是好一个心疼,看得出,太后果真把秦如雪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太后很是温柔地拍了拍秦如雪的手,似是安慰一番地说道,“雪儿,明日湛王必会来这宫中与我一起赏花,放心吧,你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说说,你放心,我断然不会让那南宫宛儿做了什么王妃的位置的,只要我活着一日,湛王府的王妃之位便是你的。”
太后轻轻柔柔的声音听得秦如雪很是开心,太后话音一落,秦如雪便十分乖巧地笑了。
太后自然知道拧不过湛王,她虽看不上那南宫宛儿,做个王府的侧妃,太后为了湛王的那份喜欢,自然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不过,太后低估了湛王的性子,更看轻了湛王对南宫宛儿的那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