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湛王急急地赶去了南宫宛儿的别院,却瞧见南宫宛儿此时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只披了一件很薄的衣衫正站在一个风口处吹风。
如今这夜已是有些冷,夜风有些凉,南宫宛儿却穿的很单薄的湿漉漉地站在风口吹风,湛王见了很是生气,寒着脸就走了过去,语气却是有些温柔地道,“宛儿,夜风太凉,进屋吧。”
南宫宛儿见了湛王面上有些寒,解释道,“那修阁老实在太厉害,会号脉看病,我没办法了,装病是不成了,我只能真病了呀!”
南宫宛儿回了别院,起初是委屈,觉得修阁老对她要求太过严格,后来就逐渐激起了她的求胜欲,在装病逃课这块领域,她怎么能输给修阁老。于是她想了一个办法,她豁出去了,把自己冻成风寒高热不就行了。
于是,她洗了凉水澡,擦都不擦就湿漉漉地披了一件薄衫就跑到院子里吹风,站了好几个位置才找到一处最满意的风口,“风大,这里最合适吹风得病”,南宫宛儿站在风口那里跟柳红得意地说道。
柳红生怕南宫宛儿真的生病,湛王定会怪罪于她,柳红上前好一顿劝说,“小姐,快回屋吧,你要是病了,王爷定会怪罪于奴婢的。”
南宫宛儿却是十分不在意地小手一挥,“不会的,我自己得的病,他怪罪你干什么。”
柳红没法,去喊了王爷。
湛王听了南宫宛儿的解释真是又有些气又有些哭笑不得,“不能胡闹,真病了遭罪的还是你自己,快回屋去。”湛王拉起南宫宛儿的手,就欲带着往房内走。南宫宛儿却是不依,狠狠地甩开了湛王的手。
南宫宛儿有些倔强地又回了原地吹风,撅着嘴对湛王说道,“你别管我,我今日病了明天就不去上课了,不对,我后天大后天也不去上课,病了我也不吃药,我就一直病着,我还不信了呢。”
湛王本来就有些寒的脸听了南宫宛儿的话之后又寒了几分,冷着脸看着南宫宛儿,有些气地没有说话,只一会儿又上前企图拉了南宫宛儿,却被南宫宛儿再一次灵巧地躲过了。
南宫宛儿为了躲了湛王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在了地上。只见南宫宛儿两手狠狠地抱住了湛王的腿,用十分委屈又倔强地语气说,“我不回房,我就要在这吹风得病。”
湛王脸色现下真是寒到不行,试图挪动一下腿,南宫宛儿却是抱他的腿抱的更紧,还一边嘟囔着,“不放,不放”。
湛王真是又气又无奈,“快起来,地上凉。”
南宫宛儿压根儿不听湛王的话,听了湛王说地上凉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躺着吹风。
湛王气极,又实在拿南宫宛儿没了办法,寒着脸看着南宫宛儿,然后忽然弯着身子,直接把南宫宛儿从地上抱了起来,扛在了肩膀上,湛王扛着南宫宛儿就要往房内走去。
南宫宛儿十分生气,在湛王的肩膀上一直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啪——啪——”湛王冷着脸伸手打了南宫宛儿屁股两下,没用什么力,只是想让她安静下来罢了。
这下好了,南宫宛儿也不挣扎了,委屈地在趴湛王肩膀上哭,哭的很委屈,哭着哭着就开始抽泣。
湛王有些头疼,因为好不容易把南宫宛儿扛进了房内,南宫宛儿又狠抓着她的衣服不肯下来,趴在他的肩头哭的波涛汹涌、天崩地裂的,“修阁老太严格了,我学的那么认真都还嫌弃我,打我板子……啊呜呜……我都多久没出府了,我还是上京城扛把子么我……多久没吃街上的小吃……啊呜呜……多久没听人唱戏讲八卦了。”
湛王爷没办法,任由南宫宛儿趴在他身上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南宫宛儿哭湿了湛王肩头胸前的一大片衣裳,南宫宛儿才停了哭,伸手拉着湛王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和……鼻涕。
“放我下去……”南宫宛儿哭的声音都变了,有些糯糯地说。
湛王嘴角勾勾,轻轻地给南宫宛儿放在了床上,本想安顿一下她,“早点睡觉吧,明日卯时还得起。”湛王拉过被子就想替南宫宛儿盖上。
南宫宛儿听了湛王的话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把湛王的手推开,动作利索地又下了床,“不成,我还得出去吹风生病,我不能输!”南宫宛儿叫嚣着就要往院子里飞奔。
湛王哪里会由着她的性子胡闹,直接大步迈了过来,两手一抄,直接将南宫宛儿横抱入怀。湛王抱着南宫宛儿直接上了床榻,将南宫宛儿放在了床里边,自己则躺在了外边,湛王还拉了一床被为两人盖上了。
南宫宛儿觉得跟湛王同被而眠的自己此时僵硬的好似一具尸体,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就是,“你……你……你”,完全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湛王转过头看着她,嘴角有些斜斜地笑,“我……我……我什么呀?”
“太近了!”南宫宛儿瞪着眼,看着湛王转过来的脸就贴在她的面前,感觉自己完全像是被冻住了,嘴也紧张地说不出话,心里倒是喊得欢,“太近了!”
“睡觉吧”,湛王转过头去,闭了眼,似是快要睡着一般。
南宫宛儿哪里睡得着,瞪着眼一会儿看看床顶,一会儿看看湛王,南宫宛儿真是怀疑湛王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仔细一听,呼吸都有些均匀了。南宫宛儿看着湛王睡得如此安静,自己也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楚修寒,你睡着了吗?”嗯,说话竟也恢复正常了。
南宫宛儿瞪着眼睛看了湛王久久,也没听见湛王的答话,南宫宛儿又看了湛王好一会儿,看着看着,南宫宛儿就情不自禁地面上泛起了笑意,“楚修寒长得真好看啊,睡觉的样子也着实可爱”,南宫宛儿忽然意识到自己再胡思乱想,赶紧打住了,奋力地闭了眼开始睡觉。
没一会儿,南宫宛儿就睡着了,没办法,素来睡眠好,湛王听了南宫宛儿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睡着,湛王睁了眼,看了南宫宛儿好一会儿,又仔细地替她盖了一下被子,也闭了眼睡过去了。
半夜时分,湛王被南宫宛儿彻底踢醒,湛王起了身看,南宫宛儿的腿正压在他的肚子上,头也躺在了他的脸上,南宫宛儿愣是坚强地在湛王也躺在床上的情况下,睡得四仰八叉。
湛王心下哀叹,“我说睡着觉我都感觉要窒息了。”
湛王起了身将南宫宛儿完全搂在了怀里,似是感觉这下总能睡老实了。南宫宛儿睡得沉,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湛王满意地亲了南宫宛儿的额头,而后就闭了眼睡了过去。
五更天时,子夜在房外轻喊,“主子,五更天了,是否去早朝?”
是的,子夜问的是是否去早朝,而不是该去早朝了。
湛王敏锐地意识到子夜话里的嘲笑,隔着窗户给了子夜一掌,子夜在门外接了一掌有些不好受,但还是斗着单子说道,“主子,皇上定会体谅你的。”说完就施了轻功,飞走了。
湛王看着怀里的南宫宛儿睡得正熟,轻轻地抽出了南宫宛儿头下枕着的他的胳膊。
麻了。
湛王轻轻起身走了,去了趟竹林书房,对修阁老说,“今日我与宛儿有点事情,就不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