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菊香就来敲了门,“小姐起来了吗?菊香进去伺候你洗漱了。”说着,菊香就推开了门,“妈呀,小姐,你是诈尸了吗?”
南宫宛儿顶着哭肿的眼转了脸过来看着菊香,“我好像坐了好几个时辰了菊香,我讨厌患得患失,我讨厌无所适从,我讨厌猜来猜去,我只想活的简单,我只想任性洒脱。”说着,南宫宛儿又用力地哭了起来。
菊香被南宫宛儿突然的痛哭吓住了,刚伸了手打算安抚一下南宫宛儿,却怎知南宫宛儿忽然就从床榻之上跳了下来,扯了自己地袖子用力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菊香完全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呆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地剧情走向,所以只能原地待命,看着南宫宛儿。
南宫宛儿跳下床榻之后就瞬间挺了挺自己的脊梁,颇有些雄赳赳,气昂昂地气魄,抬了头,仰天长啸了三声,声音洪亮铿锵地嚷嚷:“我,作为新时代女性,不必敬畏强权,不必依附男人。从此以后,九天的月我大不了自己揽,五洋的鳖我大不了自己捉,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过还是威风凛凛得上京城扛把子!”说着,就在空气里比划了一个前进的姿势。
菊香愣在原地,实在不知道应该做做出个什么反应比较合适。
“来啊,替我洗漱啊。”南宫宛儿笑得假模假样地,有些用力过猛的样子,又狠狠地拍了拍菊香的肩膀,颇有点长辈照料晚辈的意思。
许是用了不少力气,南宫宛儿拍了拍菊香的肩膀后,菊香的那肩膀马上就矮了下去。
“小姐,还插这个白玉兰的簪子吗?”菊香为南宫宛儿梳好了头发,举着一个玉簪子问道,心里却很是替小姐开心,湛王真舍得买了好东西送给自家小姐啊。
南宫宛儿坐在那里抬了眼看,瞬间进去夺过了那白玉兰的簪子,还拽下了她佩戴已久的雪玉。
南宫宛儿像一阵旋风一样窜到院子里拿过来一块板砖,朝着那簪子和雪玉就要砸下去。
“不要啊,小姐。”菊香震惊无比,不知道小姐突然怎么了这是。
南宫宛儿被菊香喊的停了动作,抿了抿嘴,似是又下了什么决心,又举了板砖要砸下去……
“不要啊,都挺贵的,留着吧,不喜欢了可以卖钱啊。”菊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南宫宛儿想想也是,“收起来吧,以后都不戴了,不喜欢了。”就在菊香满脸的错愕中,南宫宛儿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直到早上用饭的时候,南宫宛儿都保持着这份无时无刻不需要释放能量的样子,看见侍郎夫妇,大声地喊道,“爹,娘,早上——好!”
“哎呀妈呀”,杨氏被南宫宛儿这突如其来的洪亮的声音震得身子也颤抖了两下,“这是怎么又大清早的。”杨氏忍不住心里腹诽着。
问完安,南宫宛儿狠狠地拉过了椅子,又是十分用力地坐下了。坐下后,南宫宛儿就接过了碗筷,低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相很是难看地,就连温柔大度的杨氏,看了都忍不住闭着眼,好似那边坐着一坨什么实在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易郎,你想的事,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现下怎么看着我觉得也不合适。”杨氏又睁了睁眼,看着南宫宛儿那用力扒饭的样子,赶忙又给闭上了。
侍郎大人知道杨氏什么意思,自家女儿配不上人家萧泽呗。笑眼眯眯地却很是不能认同的小声对杨氏嘀咕着,“没事,万一人萧泽瞎呢?再说我们有字据的,他老萧不能不承认,说到字据,夫人我真是娶了一个贤妻,十六年的东西都给我好好保管了,哈哈哈”侍郎大人心情不错,说了话就低了头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那高兴的样子,就差哼点小曲儿应景了。
杨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看那萧泽仪表堂堂,温润如玉地,是个有见识有眼界地,怎么会瞎眼看上咱宛儿呢。”说着,颇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南宫宛儿。
“老爷,夫人,萧公子来了,说是来找小姐,已在前厅候着了。”杨氏话音刚落,侍郎府的管家王伯就急匆匆地找了过来。
杨氏很是目瞪口呆地,转了头看了看南宫宛儿,又看了看侍郎大人,满脸地不可思议,“可惜了,仪表堂堂,有见识,就是没什么眼光啊。”
侍郎大人很是无语地瞪了杨氏一眼,“怎么说话呢?”
南宫宛儿本来有些用力地吃着饭,忽地见了管家来说萧泽来找,抬头看了管家王伯一眼,有些怔愣,心里想着,“时辰还这么早,能有什么事呢?”
这般想着,就快速地低了头,快速地扒了几口饭,“爹,娘,我吃好了。”说完,南宫宛儿就提了裙摆快速地奔了出去。
看着自家女儿这风风火火的样子,侍郎大人很是不想看的闭了闭眼,十分无奈地小声叹着,似是安慰杨氏,又似是安慰自己的,“没事,萧泽眼瞎,萧泽眼瞎,没事,我们有字据,我们有字据。”
杨氏看着南宫宛儿急匆匆地身影倒是十分着急的叮嘱,“宛儿,大家仪态,大家仪态,记得喊了萧泽在侍郎府吃午饭啊。”不过还没说完,南宫宛儿就跑不见了。“行吧,希望人家萧泽眼瞎……”
“萧泽,你怎么大清早地来找我?”南宫宛儿看着萧泽,微微斜了头,凝视着萧泽问道。
“啊……我恰好路过侍郎府,想着你今日可能会跟如是一起去戏园子捧清风的场,我今日无事,来跟你们一起去凑个热闹。”萧泽似是对自己的说辞也很是满意,说完淡淡地笑着。
“少爷,你怎么是今日无事,你不是特意去刑部告了假的……”萧泽的随身小厮翻着迷糊问道。
“初乙啊,你先回府候着吧,我这边不需要你了,有事你去戏园子寻我好了。”萧泽看着初乙笑了笑,吩咐道。
初乙面色有些白,似是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怏怏地就回府了,“公子变了。”,看样子还有些伤心,有些委屈。
南宫宛儿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初乙,轻轻拍了拍初乙的肩膀,安慰着道,“初乙,你要是想玩,我可以让你菊香姐领你玩。”
初乙很是无语地直接走了,把谁当个孩子呢,我都十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