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的出来,为何而中毒?”
御医又替苍夜轩把了把脉,“请问王爷,皇上毒发之前也曾吃过什么东西吗?”
苍君陌摇了摇头,“并无,皇上之前一直在和本王说话,然后突然就毒发了。”
御医皱着眉头,“如此看来,可能并不是通过饮食,否则当即应该就会发作了。”
皱着眉头,御医也是满心不解,这个时候突然看到苍夜轩右臂上似乎有血渗了出来。心中大惊,赶紧上前查看。
衣袖被褪下,这时大家发现,苍夜轩右边胳膊的绑带已经完全被黑血给浸染了。
“这……王爷,这已经就是皇上中毒的原因。”说着,御医赶紧开始取下苍夜轩胳膊上面的绷带。
“皇上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看着那已经发黑,不断流着黑血的伤口,苍君陌眉头拧的死紧!
“微臣不知啊!”那御医也是颤抖着开口,“皇上从未传召微臣诊治过,臣也没有听说皇上受伤了!”
看这伤口,应该是有些时日了,可是他根本没有听说皇上受伤了。
“看样子这毒就是从伤口处进入体内的,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皇上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本王要了你的脑袋!”苍君陌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治好皇兄。
“臣,臣遵命!”御医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开始替苍夜轩施针。
“明公公,你随本王出来!”苍君陌神色凝重的看了苍夜轩一眼,知道自己现在留在这儿也是无易。
明公公这个时候早就吓得快魂魄出窍了,跟着苍君陌走了出去,然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你是皇兄的贴身太监,日日跟着皇兄,本王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苍君陌看着明公公的神色,料定了皇兄受伤一事他一定知情。
而明公公整个人抖如筛糠,哪里还敢隐瞒,就连忙一五一十的把苍夜轩受伤,还有隐瞒没有说出来的事情都交代了。
“你是说皇兄故意隐瞒着受伤的事情,派人暗中调查。而这些日子,换药都是那个安妃娘娘负责的?”苍君陌原本一身气质温文尔雅,而现在则是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奴才不敢欺瞒,皇上用的药是清风寺的慧空大师所赠,而换药一事,也一直是安妃娘娘负责的。”明公公心乱如麻,看刚才皇上的伤口,分明是换药的时候中了毒。难道是安妃娘娘……他不敢接着往下想。
“本王问你,除了那个安妃,可有其他人接触到了皇兄的药?”难道是那个安妃?她是南国公主,与苍傲有亡国之仇,如果真的是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启禀王爷,”明公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替苍夜轩诊治的御医就快步走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苍君陌急切的问道。
“回禀王爷,皇上体内的毒,臣已经施针稳住了。可是,这百草散根本无药可解,臣尽力也只能是暂时压制着。”御医整个人喘着粗气,心里面依旧是惊魂未定。
“中毒是否是伤口处引起的?”苍君陌紧紧的皱着眉头,这百草散的威力,他自然是明白的。
“回禀王爷,毒药正是从伤口处进入皇上体内的,虽然百草散无色无味,可是臣刚才检查过了,可以确定,必定是从伤口处传入的。就是不知道皇上伤口处换的药现在在何处,臣想要带回去检查一下,才能确定。还有这纱布,臣会一并带回去检查。”虽然百草散无色无味,可是只要配制出能够查验的药水,一切也就见分晓了。
“那药现在在何处?”苍君陌看着明公公开口。
“启禀王爷,那药应该在安妃娘娘处,奴才这就去取来。”明公公语气都有些哆嗦。
“不必,本王亲自去。再召几个御医过来,时时守着,不得出半点纰漏。”至于那个安妃那儿,他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谋害皇兄!
“微臣遵旨!”御医赶紧应到,他哪里敢有半点儿纰漏,这可是皇上啊。
苍君陌快步走了出去,而与此同时,雅荷院内,冬雪拉着夏蝉正站在安锦面前。
“这是怎么了?”安锦疑惑得开口,冬雪素来性子极好,少有如此急躁的时候。
“公主,刚才奴婢去找夏蝉,刚好撞见夏蝉这丫头居然在上吊自尽!”冬雪语气急切,刚才她吓坏了,好不容易拉住了夏蝉,可是她只是一个劲的说她活不了了,一副执意寻死的模样。怎么问,她也不说什么。没办法,她只好拉了夏蝉来见公主。
“自尽?”安锦惊的赶紧起身,拉过夏蝉,发现对方脖子上面果然有轻微红色的勒痕。“发生什么事了?”
而夏蝉只是低着头,眼泪不住的流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底怎么了?”安锦急切的问道,然后又看像冬雪,“红雨军的事情,你和她说了吗?”
“说了,奴婢刚才已经和夏蝉说了,可是她只是哭,什么话都不说。”冬雪也是疑惑不解,难道发生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
安锦伸手拉着夏蝉,“夏蝉,你哥哥和弟弟有可能还活着,这件事还有希望!”
“公主……”夏蝉哽咽了一声,眼里的泪水越发的止不住。
“不管出什么事情了,你都可以说出来。”安锦也不知道为什么夏蝉哭成这个样子。
“公主,奴婢该死!”夏蝉突然跪了下来,接下来的话,让冬雪和安锦两个人有猛地愣住了,“奴婢,奴婢给皇上下毒了!”
什么!安锦准备拉起夏蝉的手就那样僵住了,“你说什么?”给苍夜轩下了毒?
冬雪整个人也惊讶的呆住了,不知道夏蝉这是什么意思。急切的开口问:“夏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蝉颤抖着身子,之前决定和动手时的所有勇气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特别是在听了冬雪说自己哥哥和弟弟可能还活着的时候,她心里面的恐惧不断的蔓延。
“奴婢,奴婢……”夏蝉不断的颤抖着,“奴婢在皇上的纱布上面下了毒。”好不容易颤抖着将这句话说出来,夏蝉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你今天突然要过来送纱布,为的就是在上面动手脚?”冬雪突然明白了,为何今日夏蝉会要求着来送纱布。可是当时,她只当是夏蝉心里面别扭,可是又犯倔,变也没有多想。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起了下毒的心思,她是疯了吗!
对比之下,安锦到似乎成了三个人最为镇定的一个。可是仔细观察,可是发现,她的手指也在轻微的颤抖。“你哪里来的毒?”
夏蝉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安锦,“回公主,就是那壶茶,之前因为匆忙,奴婢不敢随便处理,就把那茶留了下来。后来……后来,奴婢拿那茶浸了纱布,今日拿来的,就是,就是那个。”
听到夏蝉的话,安锦也猛地回忆起来,今天的纱布的颜色似乎比之前的要暗了一些,还有些淡淡的黄色,可是她也没有多想,没想到……
“夏蝉,你是什么时候起了这个心思的?”安锦有些脱力一般的坐了下来,看着夏蝉,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平时觉得这个丫头莽撞,可是现在竟然有如此的心思。
“公主,奴婢也只是生气,一时气昏了头!”夏蝉跪在那儿,现在她的心里面比谁都后悔,都害怕。只不过这些时日,她看着公主和皇上相处的越来越自然,根本没有半点要报仇的意思。她心里面好恨,加上准备处理那茶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办法。所以一时冲动,就动了手。
“公主,对了,公主……”夏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着急,而又语无伦次的开口,“那毒只是在纱布上而已,而且,而且只是浸上去的,说不定,说不定根本没有什么事,也不会致命。”
“能够让我手上的珠串瞬间变黑的毒,毒性怎么可能不猛烈!”安锦的声音里面带着怒火,可是说出口之后,她却又愣住了一般。她心里面,这是在担心吗?担心苍夜轩?
最终,安锦闭上了眼睛,“罢了,我不怪你,可能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她做不到的事情,夏蝉替她动了手。既然木已成舟,到底是谁动的手也没那么重要了。
冬雪也面如土灰,看着闭上了眼睛的的安锦,“公主,如果皇上他……真的中毒身亡的话……”
“死。”安锦睁开眼睛看着夏蝉和冬雪,“不管苍夜轩有没有……毒发身亡,这件事只要被发现,必然会追查下去。而他胳膊上的纱布,就是最好的罪证。毒害帝王,我们统统都要死。”
夏蝉呆愣愣的跪在那儿,最后,重重的对着安锦磕头,“公主,对不起。是奴婢害了你。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会去自首,一定不会连累公主。”
她虽然有些怨恨公主,可是她心里面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公主啊!
冬雪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夏蝉,心中又是怒火,又是失望,“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怎么一人当?我们是公主的奴婢,而公主的身份又摆在那儿,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这只是你一个人做的!”
冬雪声音里面第一次带上了如此尖刻的指责,她不怕死,可是却容不得夏蝉连累了公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夏蝉满脸都是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突然鬼迷心窍,怎么也想不通了。
“好了,起来吧,都别说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等消息吧!”安锦淡淡的开口,可是心里面却是翻江倒海。
他会死吗?如果苍夜轩真的死了,那自己会觉得开心吗?
不会,这次,安锦终于在心里面找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或许,早在不知何时开始,纵使她心里面依旧有恨,可是却没有再想过让苍夜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