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日,百花齐放,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到了,小镇上一片热闹,少男少女们穿着各式汉服,相约来到花神庙,为花神上香,以祝神禧,有些诗文功底好的人,还会学着古时候的文人雅士,邀上三五知己,赏花之余,题词助兴,互相唱和,高吟竟日。街上的人们,开始售卖起花糕,这花糕是采集百花的花蜜,和米一起捣碎,蒸制成糕。街上姑娘们头上都带着各式各样的簪花,人群中有些人看上去小家碧玉,有些人雍容华贵,有些人清丽多姿,大家各有各的的味道。
“哇,好漂亮的簪花啊。可是选哪只好呢?”玥华拿起这只簪花瞧瞧,又拿起那只簪花看看,纠结的眼睛只打圈圈,根本选不下来,她早就被小摊上各式各样的簪花选得眼花缭乱了。
“小伙子,选一只给自己心爱的女孩戴上吧,簪花都是被花神祝福过的东西,一定会传达你对她的心意的。”
旁边摊位上的一位老婆婆在售卖自己的簪花,她开始对阿源推销起自己亲手制作的簪花。
阿源顺着老婆婆的话,在她的摊铺上选了起来,他拿起了一朵昙花模样的簪花。
“昙花被世人称为月下美人,想必你的心上人一定是一位漂亮温柔的姑娘。”老婆婆笑着说道。
“是的,她很美,也很善良。”阿源看着手上的昙花簪,似乎看到了玥华的笑脸。
“老婆婆这个我要了。”阿源付了钱,带走了这枚昙花簪。
“这个,这个到底该选哪个好呢?”有选择困难症的玥华,在摊铺整整呆足了五分钟,还是选不下来到底买哪个更适合她。
“戴上这个看看吧。”
玥华回过头,看到阿源手上拿着一只用白色透明花液制作的昙花簪花,花瓣时而透明时而饱满,花形生动,就像一朵真的花一样,可见制作它的匠人在这只簪花上,下了不少功夫。
阿源轻轻地为玥华带上昙花簪,配着玥华今天盘的垂鬟分肖髻真是我见犹怜。
“我的月下美人,真美。”
玥华看着阿源,风过桃树,抚下桃花粉嫩的花瓣,两人深情对视。
“快来看啊,花朝姑娘的祭祀舞开始了。”人群中有人高喊,大家都往花神庙前面的空地聚集。
花神庙前有一棵古柏树,只是奇怪的是,它的形状好像是一颗彗星一样,古柏树旁边,摆放着祭祀台。
随着乐曲响起,四位舞女跟着花朝姑娘一起上了祭祀台。
花朝姑娘,出生于农历二月十五,是在花朝节出生的女子,芳龄十五,姿色过人。
舞女们左右散开,只见花朝姑娘盘着飞天髻,穿着一身玫瑰红色的蹙金双层广绫长尾袍,右手拿着衣袖遮面,然后缓缓推开她那花容般的脸,目光低视地面,螓首蛾眉,樱唇如蜜。她时而扬手,单脚站立,时而跳跃如虹,张开双臂舞动在祭祀台上。
人们纷纷为这样仙女般的女子所动容,一曲《舞花仙》过后,花朝姑娘将自己的红纸剪下,绑在古柏树上,身后的舞女们,也纷纷在树枝上,绑上各色的花纸与红绳,即为献给花神的礼物来装扮花神。
“花朝姑娘真美。”站在台下的玥华说道。
“如果比起古时候的仙女还是劣胜一筹呢。”阿源说道。
话音刚落,有人轻轻点了点阿源的背后,阿源转过身来,看到身后站着的,正是刚刚在跳祭祀舞的花朝姑娘。
“公子有礼。”花朝轻轻做了个揖。
“姑娘好。”阿源回了一个礼。
“小女子姓花名朝,见公子面生,是这里的游客吗?”
“嗯,我和朋友一起来参加花朝节。”
这时花朝才留意到站在一旁的玥华。
她轻轻点了点头。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姓天宫,名源。”
“原来是天宫公子。”
“这个称呼有些别扭,要不你也叫我阿源吧。”
“好的,源公子。”
“额,好吧,你这样叫也行。”
花朝彬彬有礼,和阿源有问有答,让玥华觉得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一样,夹在中间,尴尬无比。
“额,阿源,我去旁边看看,你们俩聊。”说着玥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唉,别走啊。”阿源正想拉住她,却被花朝拉住了。
“源公子可否陪我一起赏花?”
“哦,好。”阿源见玥华早就不见踪影,花朝姑娘又盛情邀请,只好跟着她一起赏花去了。
这一路上,花朝与阿源一起挑菜,晒种祈丰,游春扑蝶,甚是开心,可是阿源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想着玥华的事。
“花朝姑娘来买花糕啊。”
“是呀,李婆婆。”
“这位是花朝姑娘的心上人吗?真是郎才女貌,十分登对啊。”
卖花糕的李婆婆对他俩打趣道。
这话似乎说中了花朝的心意,她低头浅笑。
“不好意思,我的心上人,不是花朝姑娘,我的心另有所属。”
阿源解释道。
“花朝姑娘,抱歉,我不能再陪你了,我要去找玥华了,失陪。”
说着阿源便往街角跑去。
留下花朝姑娘一人站在那里。
随着太阳渐渐落山,街上开始灯火通明,每人手里都提着花神灯,在街上行走。
“哼,臭阿源,来了个美女花朝,就魂不守舍,跟着人家跑了。”显然玥华吃了阿源的醋。
玥华看着周围的情侣一对又一对,心里自是烦躁不已。本来设想好的二人世界,活生生的被花朝插了一脚。
阿源看到人群中的玥华,急忙追上前去。
“玥华,玥华,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好久了。”
玥华不吭声。
“怎么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去找你的花朝姑娘呢?源公子。”
“我的花朝姑娘?你误会我们了,我对花朝姑娘没有任何意思。”
“哦,是吗?”
“难道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玥华撅着嘴说道。
说完玥华正要走,一把被阿源拉住,只见他捧起她的脸庞,闭上眼睛,吻了下去。
玥华睁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感受到自己的唇间停留着他的温度,阿源的舌头温柔的缠绕在玥华的舌头上,然后慢慢的,他放开了她。
“我的心早已经被一个人装满了,看到她的笑容,我会心情舒畅,看到她伤心,我会痛苦不堪,我只想一辈子都守护着她,而那个人就是你,赢玥华!”
这算是表白吗,也对,阿源本来就是个那么温柔的人,就算是表白,也是那么的诗意又温存。
“咚。”一只花神灯掉落在地上。
两人回过头来才发现,原来刚刚的那一幕,被前来寻找阿源的花朝姑娘看到了,三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