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大人病了,本该好事休息……待臣身子好了,就能服侍大人。”闻华清看着季小安的神色中透出些复杂。
本以为斐大人不过是爱玩弄小倌,可他身为朝廷命官,却来照料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倌……
闻华清除了被安一直护着,自安死后,便再无人如此细心体贴地关怀于他。
唯有斐大人……
闻华清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竟是被吓了一跳。
一个朝堂命官自己病了不治,却来照顾一个仆人。
这其中定然有诈。
或许这不过又是斐大人另一种玩弄他人的手段,他闻华清怎能上当?当下眸色一正,心思也不胡乱想了,软下身体,配合着斐大人的表演:“华清对大人之恩,感激不尽,只是这本该由华清伺候大人才是。”
说着,他就翻身下了床。
他却愕然发现,此处正是斐大人本来应处的小书房,还有软塌,本身也是斐大人的,并非他那间发了霉又阴暗的奴仆入睡的小屋。
季小安咳嗽一声,不自在的转开了视线:“你躺着吧,并非我想照料你,只是我带来的人,若是未好好享用,就香消玉损,本大人觉得这笔买卖并不划算罢了。”
她看着闻华清感激递零的目光,忽而有些失落。
却又觉得,若是这番好好待他,说不定,闻华清一感动,就忘了想为安报仇的一时意气,与此时的斐大人重归于好。
她能得了闻华清一次信任,自然也能得了他第二次信任……吧。
闻华清听着斐大人一本正经的胡扯,倒也没质疑,只是顺从地应道:“大人说的是。”
斐大人想要多少美人,自然都能得到,若是一个个把本钱赚回来,怕斐大人早已肾虚身亡。
这般胡扯说辞,闻华清自是不信。
只是……
闻华清抿唇,状似无意地瞥了季小安一眼。
他已经隐约猜出斐大人想玩的,新的游戏了。
当下更加配合:“大人大恩,华清愧不敢忘,自当……”
之后的话,被闻华清省略,他低下头,没有多说。
闻华清此时的身份,又加上这欲语还休之态,虽然话未出口,季小安也明白了闻华清的意思。
当下十分兴奋,扯着系统一顿括躁:嘿嘿嘿,闻华清被我感动了,我不用死了!果然,不枉我病重时还累死累活地照顾着他。
系统很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季小安,可惜他做不到,只有冷漠道:哦。
季小安:我待他那么好,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他就放弃报仇,毕竟这世界逛小倌的达官贵人也挺多……
就是把人弄死的不多。
系统:呵呵。
季小安:不是,系统你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哦,没有,你继续玩。
系统是看不出闻华清哪里有半分感动,只是它毕竟是个系统,拿不出半分证据,也无法用猜测去诱导宿主。
季小安总感觉系统有哪里不太对,但她又想了想,似乎印象中系统从没有正常过,也就放弃了继续追问。
起码,这已经是个不错的方向了,不是吗?
疫症在众位太医和大夫的联手下,已经有些人得了方子,熬了药,有些已经逐渐靠着新出的药方,得了救。季小安身为朝廷命官,又是皇帝手下众臣,自然皇帝也派人给季小安送了那么一份药方。
非但药方,甚至连药都一并给季小安送了过来,就差给季小安熬好了直接送过来了。
季小安和闻华清靠着这良方良药,身上的烧渐渐退了。
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得了正确医治方式,两人基本已经大好了。
可季小安实在不愿出去上朝,更不想带着斐大人的面具去面对众人,于是还是称病,懒洋洋地蜗居在书房,也无人打扰。闻华清病愈,便执意要回自己那间充斥着灰暗和霉味的专属仆从的房间中去。
季小安本是无聊,从众多藏书中,好不容易翻到个话本,正躺在太妃椅上,读得兴起,一听闻华清的要求,连头都没抬:“华清,你不是说要好好侍奉本大人的?”
“正是。”
“那本大人便命你,帮大人我,把床给暖热了,好好伺候着。”
闻华清本是帮季小安铺好了床铺,听了季小安的命令,也是微微一愣,便映衬下来。他脱了衣服,露出里面肌理分明,在常人看了,觉得有些丑陋的肌肉线条,身体硬邦邦地钻进床铺,只露出一张脸,仰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
季小安又熬了许久,才将手上的话本看完。此时已经将近午夜,再一看床上,闻华清还没睡,保持着一个姿势,直挺挺地看着房顶。
季小安只觉好笑得紧,忍了话本,似模似样地上手摸了摸闻华清的脸。
手感是真的不错。
并且摸哪里,哪里会羞耻地泛起红色。
越碰,闻华清的反应越是有趣。到最后,季小安有些害怕属于斐大人专属的恶趣味会传染到自己身上,连忙停了手。
脱了衣物,钻进被窝,果然被子暖和得很。
一旁的闻华清身子僵硬,羞耻地闭上了眼。
季小安好笑地观察了一会闻华清的反应,倒也不刻意点破,只是自己吹了蜡烛,就睡了。
徒留闻华清身子僵直,肌肉紧绷,又伴着一脸愕然的表情。
季小安捏捏被褥。
果然又松又软,舒适得紧。
唉,腐败的资本家生活。
自然比闻华清那套又硬又丑,湿湿冷冷,不知盖了多久的薄被来得好。本想是刻意让闻华清蹭个被褥,没想到闻华清到是又误会了。
此处除了闻华清,便再无其他人,季小安也懒得掩饰,自然不必对闻华清做多余的事。
她一夜好眠。
闻华清光裸着身子,在被子里,十分煎熬的一夜未睡。
到了季小安醒了,自个儿传起来衣服,去洗漱,闻华清还未从季小安老老实实,未对他做其他事,而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的了解中,斐大人何时变得,如此禁欲?
就好似,这两个,是浑然不同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