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心思一乱，连忙把脸移开。
“师尊？”
他颤着嗓子叫了一声，生怕师尊发现他这大逆不道的行为。
可师尊只哼了一声，似乎正做着不好的梦魔，那诱人的唇齿微启，声音微小。
在这石头做制成的洞府之间，却格外清晰。
“闻华清……”
“不要伤心了。”
因着在意师尊所说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
念清敏锐地捕捉到季小安所言。
听到这一句话。
联想到自己的名字。
念清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就刷的变白了。
若是他能照镜子，怕是面色比刚才断臂时，更白上几分。
知道师尊的一言一行能干扰到他，念清却没意料到，会干扰得如此严重。
念清在那个瞬间，心神就溃散了。
闻华清。
念清。
——你既然成了为师的首徒，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师便为你赐名，念清，念你在修仙之路，心思坦荡清正。
哪有什么修仙之路，心思坦荡清正。
怕是念着某个人吧。
念清在那一刻嫉妒得发疯，甚至连这一度让自己欢心雀跃的名字都不想要了。
“师尊，念清之意，是念着闻华清的意思么？”
季小安还在陷入沉绵之中，哪里能回答念清的话。
念清自己的问题，落在季小安的洞府之中，石头颇为无情地回以他冷淡地回音。
一层层的，仿佛在嘲笑着他。
哪里还需要再去验证，答案已经在眼前了。
念清灵根差了些，却并不傻。
他呆在季小安床边看了会季小安，眸色渐深。
不过没关系。
不论那闻华清是谁。
估摸着，无非也是求而不得。
不然，谁又能拦得住师尊？
他要变强！
因为，他要超过师尊。
因为，师尊，只能是他的！
念清的神色中，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季小安又睡了一天一夜，这才醒了过来。
对上小徒弟热切看护她的眼神时，季小安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动了动手指。
发现手臂也一同恢复如初。
她昏迷过去后，就和系统唠了会闲话，似乎之后……就真的睡了过去？
季小安迷迷糊糊记得是这样的。
也不知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小安：系统！系统！求助啊啊啊啊。
系统：Zzzz……
季小安目瞪口呆：⊙▽⊙
她睡着也算了，没想到系统也是这副尿性。
季小安几乎要为自己鞠一把心酸泪。
系统熟悉的呼噜声，仿佛又把她带入了第一个世界，那个不靠谱的系统。
但她这回是真的有急事。
无奈，她只好想办法给系统留言：“那个……小统统，我怎么感觉，我的手臂，一个长，一个短？”
“深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但是这个问题，真的很大！急！在线等！”
季小安等了又等，系统那边还是没有回音。
她只好内心暴风哭泣地用明显长了一截地右手，慢慢撑起身。
并且还是一副睡意朦胧地模样：“念清？你如何再此？”
“渡劫如何了？”
“师尊！你醒了？”
这话季小安就不爱听了。
她本来就醒着。
只是醒的多，还是醒的少的差别罢了。
于是季小安惯常冷淡得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可之后，便宜徒弟的回答久久没能等到，季小安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似乎有哪里超过了预期掌控似的。
季小安心底有几分不安，命念清过来，到身前，给她测测最近的情况。
小徒弟还是一如既往乖巧，没有推拒，甚至灵识都没抗拒季小安的。
季小安害怕发生什么意外，随意用灵识探测一遍。
“你竟是达到了筑基中期？”
筑基中期只要再差一点，就可以达到金丹期。
而之前念清不过是个炼器期的小弟子罢了。
在这玄灵宗籍籍无名。
没想到一个突破，竟是差些连升两级。
这下，估摸着念清一跃能让宗门的人都重视不少。
季小安微微放下了几分心。
介于她一直信奉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原则，她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夸赞道：“此次，你做的不错。”
念清在季小安睡着的这段时日，脑子里对于自己名号的问题，一直在翻滚。
听见季小安难得的夸赞，他也不觉得高兴，只是勾了勾唇角，差点一个冲动，就将赐名的原委问了出来。
念清克制再三，终究把心底压着的念头重新压了下去，展颜状似高高兴兴地对着季小安露出一个笑容：“是师尊厉害，替徒儿挡下雷劫，不然徒儿早已不在这了。”
他又垂下眼帘：“只是徒儿不舍得师尊为徒儿如此涉险……”
“不必自责，此乃为师所应做的。”季小安不等念清说完，急忙打断他。
不论他说什么，哪怕再有道理，下次若是念清出了事，她还得冲在第一线。
说了与不说有何区别？
就算她不为念清挡下雷劫，以这坑爹系统的规则，说不定，那雷劫直接跃过念清，直接能劈到她身上来还不一定。
心里mmp，脸上笑嘻嘻。
季小安对念清成功晋级筑基中期嘉许万分。
并表示，对他晋级金丹具有很大的期待性。
好说歹说，终于让念清相信她已经恢复，并无大碍，可以回去好事休整一番。
念清走后，季小安才偷得浮生半日闲，抽出些空来整理思绪。
系统联系不上，她隐隐感觉，似乎有哪里出错了。
筑安真人是扎扎实实的原因真人，渡了数次雷劫。
她本是天才之姿，怎么临真上了阵，却如此不堪一击，甚至连区区一道雷劫都拦不住……
倒是储物袋，储物戒中有不少好东西。
不应该啊……
季小安揉了揉脑袋，潜意识感觉，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线索被她遗漏了。
可她刚刚醒来，一时之间，也抓不住什么头绪。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将此事放在一边。
至少主角的前进之路，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门内又出了一位潜力可嘉的弟子，虽然掌门暗地里因着念清从前的资质，并不将念清认作玄灵宗弟子，可旁人不知此事。
季小安的地位，也因着水涨船高。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系统不在线，并且季小安得勉强适应自己长了一小截的右臂。
她私下扯下袖子看过，臂膀上光洁一篇，并无任何痕迹。
难道这被雷劈了，手臂还能长个不成？
季小安在洞府之内，盯着自己白花花的手臂，有些苦恼。
洞府门外却极轻地传来一丝响动。
季小安警觉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