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安喉咙干得不行,一摸嘴皮,都有些发皱。
赵日天都视而不见。
季小安睁大了眼,打量起眼前的男人,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一下他。
这人,好像不是真的像他所说,那么在乎原主若安。
更多的,反而是为了面子功夫和占有欲,而废了那么大心思,饶了那么大一圈。
季小安倒是当真是大开眼界,第一次见到如此爱面子的人。
两人说了些有的没的,从赵日天口中,季小安得知,这块地方,包括这个医院都是赵日天的,他的异能强悍,干脆组织了一个基地,收容了一些弱者,容纳了部分异能强者,几乎建立了一座小城池。
季小安总是心不在焉,忍着频频看向门口的冲动,耐下性子,和赵日天攀谈。
好不容易捱到赵日天走了,季小安忍着隐约的晕眩感,拔了手上的针管,不顾往外涌出的鲜血,就要往外跑。
分别了那么久,好在系统没给什么提示,但季小安还是非常担心目前叶良辰的状况。
撇去赵日天的嫉妒心不说,叶良辰之前原本更是赵日天的前老大,赵日天必定对叶良辰敌意慢慢。
还没跑出去,刚刚到门口,季小安就被一只手揪住了衣服。
“怎么,想见你的小情人?”赵日天根本没有走远,就守在门口,贴着墙静静地站着,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季小安毫无防备,被抓了个正着。
“你要见,就见吧。”赵日天看到季小安的神色,早就猜到了这一切。
出乎季小安意料的,赵日天竟然真的领了季小安去往另一条路,去看曾经的宿敌。
季小安中枪的地方经过了包扎,还有些疼意。
但这痛,比起季小安曾经的自伤,在这末世之中,实在不值一提。
一路跟着赵日天的脚步,走下医院的石阶,转进了一个略显阴暗的地下室。
那间地下室非常大,里面就像是一件牢笼,一格接着一格,关押了不同的人。
赵日天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城主,信步随意地走在这里,很是怡然自得。
季小安收紧了心,心中忐忑,不知他们会怎么对待叶良辰。
赵日天穿过许多牢笼,最后在走廊的尽头站定。
季小安也跟着停下,她心焦地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瞧,却能看到里面几个人围着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人。
“兄弟们,可还满意?”赵日天在外面唤了一声。
那几个人同时抬头,看向他们。
或许几个人也是赵日天的下属,他们见到赵日天不敢怠慢,连套着头套的那人都先被他们放于一边,先兴冲冲地跑来把牢房的门打开了。
“老大请,老大请。”
“老大给的人,咱们几个自然满意!”
“谢老大赏。”
季小安听着这几个人嘴里吐出最不靠谱的假话,简直对他们嗤之以鼻。
满意?
把人头都罩住,还会满意?
“这儿有个老熟人,想要见见他,你们给弄来吧。”赵日天背着手,脸上嫌恶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都没有走近。
“是,老大。”
其中一个人应声,他见了赵日天的神情,心领神会,也没有对带着头套的人多客气,反而抬脚一踢地上的那人:“听到没,有人来看你。”
那人被踢得应了一声,嘴里含含糊糊地呻吟了一句,动了动身体,然后又没有再动了。
季小安着急了,跑了过去:“这是叶良辰?他们把他怎么了?”
她才刚刚动了动身体,就被旁边的人用蛮力拽住了。
“现在,你是我的,哪里都不许去。”赵日天虽然能容忍带她过来,也不过是在她面前立威,并没有对季小安太纵容。
“我不是你的,我从没有答应过你!”季小安大声道,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
他的手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温度,反而冰冰凉凉的,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仿佛随时都能将身边人吞吃入腹。
男人掌心力气加重。
捏的季小安手骨都差点散了,也没能逃出他的手心。
季小安走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的人,像是做什么游戏一般,竟是用皮鞋擦着叶良辰的脸,用鞋,将罩在叶良辰脸上的头套勾了下来。
行动之中,极尽侮辱。
季小安看着,都为叶良辰感到着急。
那人慢条斯理地,最后用脚勾下了那黑色套头袋,露出一张俊逸的脸庞。
头套下的主人似乎在暗无天日的黑袋子里呆久了,额头都汗湿了,黑色发丝因为汗的原因,粘在额头上,配合他刚毅的面庞和满是力量的肌肉,别有一道野性的味道。
“你怎么样?”季小安想要确认叶良辰身体状况。
他却呆呆傻傻地坐着,手脚上的绳子没解开,也不动作,更不回答季小安的问题。
“叶良辰?”季小安很是担心,轻轻唤了一声傻子的名字。
叶良辰这才赏脸,多看了季小安一眼,眼底是浓重的厌恶。
那种深沉的情绪,看得季小安一颤。
若不是她心中清楚,她都要以为自己和叶良辰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不过,这样的情绪,大概是这处牢狱和这些人带给他的。
果然,下一刻,在叶良辰的目光凝集在季小安身上后,他慢慢笑开了:“安安?”
傻子的笑容,仿佛把这一整间黑暗的房间都照亮了。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赵日天突如其来一句,打破了短暂的美好。
季小安抓紧了衣服,心中无措:“你要做什么?叶良辰他都已经傻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还要做什么?”
眼下的他们,落在赵日天的手中,什么都不能做,更可恶的是,连叶良辰都被他拿捏在掌心。
即便季小安有想法,也要顾忌到叶良辰。
她的心态,被赵日天拿捏得很好。
“他过得好不好,主要,还是看你的表现。”赵日天也不怕季小安闹腾,只是意味深长道。
下一刻,之前被摘了头套的傻子,就被几个男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