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旅途漫长,又加上有丧尸不时地过来骚扰,季小安漫不经心地和系统唠着嗑,当做打发时间:“什么?”
“你明知道,他就是叶良辰,是不是?傻子根本不可能回来了。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你都知道的,对不对?”
知道和不知道,都不那么重要了。
季小安没有回答系统的疑问,只是垂着眸子想。
总之,她的傻子,是回不来啦。
跟着众人回到一个入目之间,尽数是白色的地方。
推开门,看着满目的白色,季小安之前的雄心壮志在这一秒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她情不自禁顿住了步伐,看着屋内冰冷的装修,脚步踌躇。
从前住久了医院,导致她现在一看白色就心里发怵。
“快走。”
一同护送白衣老教授的人很是不耐烦,一伸手,粗鲁地直接将季小安推进门,并且快速地反手关上了门,完全不给季小安丝毫后悔的余地。
季小安一个踉跄,身不由己地冲到那位白衣老者的身侧。
看着看着季小安撞过来,明明已经一把身子骨,精瘦地仿佛随时都能散架,在看见季小安一头撞过来时也不躲。
失去了庇护,季小安再没能值得他顾虑的事。
他看季小安的眼神,再不掩饰,带着满腔的狂热。
“快,把她抓起来,别让她跑了。”
季小安:“……”
她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甚至连摸枪的时间都不够,就被人擒住了双手。
季小安很快后悔了之前答应的交易。
在老教授的授意下,尽管季小安一秒怂,再三保证自己会配合研究,可得到的只有老者满意的笑。
最后,她就像一个没有尊严的生物一般,被关在一个透明的容器内。
两旁空空荡荡的,她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而她虽然也能看见别人,却能更直观地感觉到屈辱。
四周的透明玻璃,就像是厚实的壁垒,将她困在其中,像是一个宠物,一个毫无尊严的生物,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小了身体,被困在其中。
季小安是人,不仅如此,还是一个女人。
她当然不愿意就那么被人用一种难耐的目光打量着。
浑身像是被针扎了似得,季小安被那些目光刺得脸上火辣辣的。
抬手用力敲了敲头顶上的玻璃板,敲得手都生疼,皮肤泛红,才有人多盯着她看了一眼。
她是人,不是畜生。
怎么能那么对她?
可那个人最后也只是转开了视线,又去忙别的了。
该投在季小安身上的视线,一起没少。
尽管那些人离季小安有些距离,明明知道他们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那种目光,总是让季小安忍不住想到黏腻的蛇。
正吐着信子,垂涎食物的家伙。
没人理睬季小安的挣扎。
季小安又折腾了好久,依旧没人搭理。
而四周,类似季小安这样,关在透明玻璃容器里的人,并不少。
他们像是初生婴儿一般,有的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有的抱着胸,仰头看天,那人眼睛里面没有光。
只剩下一片木然。
让季小安怎么猜,也猜不到,那位白衣教授的研究,是如此进行的。
简直丧心病狂,泯灭人性。
最为可怖的是,那些人,好像都习惯了被如此对待,竟然没有任何挣扎,也没有任何抵抗,就那么随意给曾经的同胞大肆观赏。
“喂,你们醒醒!”
季小安又开始狂躁地用手拍打着玻璃门,把玻璃门拍打得碰碰作响,企图唤醒他们。
他们却目光暗淡,僵硬、机械都呆板地,除了微微因为季小安发出的暴动,微微动了动脖子,依旧该干嘛干嘛。
这样的反应,让季小安也随之恐惧起来。
要是长期在这里待久了,她是不是也会被同化?
会变得普通他们那样,丧失了人类最基本的自尊,尊严。
“1201。”
旁边,一个同样白色防护服,带着密爱口罩的人,忽然转头,把一张标签贴在季小安的箱子上。
季小安在看清数字的时候还想了半秒,等那张标着奇怪序号的纸张贴在箱子上,季小安才反应过来。
这是她的编号。
身为一个研究品,竟然连名字都被剥夺了?
贴完了序号,那人又多看了一眼季小安。
她本能把自己不停缩小,抱着身子,努力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状,不让人们看见身体的重要部位。
而这样自欺欺人的动作,于事无补。
还没开始,季小安就已经陷入无尽后悔之中。
“给1201抽几管血。”
老者准备好了应该有的设备,转头吩咐道。
这一句命令,就让季小安被抽了几管子血。
她本来吃的也不怎么好,之前给叶良辰留下些血,作为压制丧尸病毒的良药,这回,又因为研究,而被毫无节制的放血。
季小安更加头晕眼花,脸色苍白,连樱桃般鲜嫩的唇,都因为失血而有些皱缩起来。
而这,不过是开始……
季小安昏昏沉沉,因为失血,身体底子差,竟然在这个时候发起烧来。就算如此,研究的人也没有放弃,日复一日每天从她身上抽一管血,以做研究,甚至有时,给她的身上通上电。
被束缚住,让电流流经身体的四肢百骸,这种磨人又难熬的过程,季小安一点都不想回忆。
每当那时,她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折磨,尽量放空脑子里的所有东西。
只剩下一个人——傻子。
要是成功了,傻子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应该很高兴吧。
似乎因着这层原因,她所经受的一切,都没有那么难熬了。
就算如此,在这里带了一个月余,季小安也明显的消瘦下去,颧骨高凸,长期经受电流的洗礼,让她的神智也不怎么清晰。
时而,她会盯着空中并不存在的东西,发一天呆。
天,这同她第一天见到的人,那么相似。
等季小安醒悟过来,她才惊觉这一些。
“什么?你们说没有查到!怎么可能?”
属于男人的咆哮声从远处蔓延开,透过玻璃板的窟窿传了进来。
这话正是从那言而无信的研究者,同时,也是这个实验室的教授发出来的。
他捏着手上的纸张,看了两遍,最后却一脸失望。
刷刷两声。
老者撕碎了那张刚刚递上来报告单:“怎么可能没有进展?1201分明之前检查出来血液的不同?”
“不,一定是你们弄错了,都一个月过去了,她一定是不一样的,要是再找不到结果,就只剩最后一种研究方法没有用了。”
季小安竖起耳朵,还好有一个教授身边的人,问出了季小安的心声:“什么办法,教授?”
“解剖了1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