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完美的一个。
什么意思？
随着男人的话语落下，有一只轻柔的手放在下巴的地方，微微的凉意，让季小安微感不安。可惜，她现在的状态颇像现代的植物人，明明有意识，却只能任人摆弄。
脸上一疼，像是有什么薄如蝉翼的膜从脸上扯下。
不知道这块怪异的东西黏在脸上多久，估摸着已经放了足够久了，扯下来的时候，就像是扯下了一块面皮，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疼得季小安差点跳起来。
随着那块薄膜扯下，男子传来一声悠长的喟叹：“当真完美。”
完美什么？
正奇怪着，她恨不得睁开眼睛，将所在之处的一切看个明白。
就在这时，一阵异象飘散在鼻尖，味道浓烈，让季小安脑中为之一震。
下一刻，她看清了头顶的一片浅蓝。
那是床帷的颜色，一名熟悉男人的面容同时映入季小安的眼帘。
她睁开眼了？
那人……
他紧紧盯着她，目不转睛，头束着白色玉冠，玉色发带之下，男子生的一双如墨点漆的星眸，眼尾一扫季小安，这般容色，便令季小安移不开目光。
他身姿挺拔俊逸，腰间依旧别着一把折扇，玉骨扇贴着男子的华服，为他的风华添上了一份风雅。
“舒沐，我的好妹妹，你总算醒来了。”男子狭长的凤眸一眯，微微叹气，语气之中，半真半假，至少，在季小安听来，这位自带颜值的便宜兄长，似乎真的担心现在的这位妹妹。
季小安想了想，还是不要被看出异常才好，于是装作睡意迷蒙，还在不剩清醒的模样，半依在靠背上，缄默不语。
“醒了就好。”他叹气，似乎也不愿这个妹妹垂着眼睛，看起来冷淡的模样，抖了抖折扇，转身融入了来时的光幕之中。
华服翩翩，姿容不凡，乍一看去，倒真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
季小安盯着他的背影，还是没说话。
她认出来了，这个人，她见过。
长得如此华丽容颜不凡，貌比潘安的，也只有在将军府见过。
就是那个一开始就来意不明的登门拜访顾宜川的人，他把自己弄过来，想要做什么？
季小安心中腾起不安，一掀被褥，就像下床。
结果脚上一软，竟然“噗通”一下直接跌倒在地。
季小安想起来，手刚刚一撑着地面，脸色的血色瞬间尽数褪尽。
这个男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她手脚像是被人打断了一般，这会，竟是连半分力气都没有，她甚至没有爬起来的力量。
“姑娘小心。”有人听见动静，带着几个小丫头模样的人一起，重新将她抬回了床上。
季小安惊骇不已，再也保持不了平静，她敲打的自己的腿，不断问赶来的几个丫头：“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可是那几个丫头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姑娘这腿不过是暂时的药性未过而已。”突然，一道稍许苍老的声音，在房内徒然响起。
吓得季小安一愣，连腿也一时间顾不上了，抬头看向那道老者发出的声音。
来的人是两个老婆婆，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人。
他们年岁皆大了，竟也不知是如何神出鬼没，进了那么多人所在的屋子，季小安也未察觉。
“你们是谁？”她警觉道。
“我们是奉了王爷的命令，特意来教导姑娘的。”两位老婆婆脸上已经满是褶子，本该享福的年纪，跑到这里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用了。”季小安严词拒绝。
她总觉得，这两个人来者不善，更别提这两个人，看着一个颧骨凸出，脸颊上的肉深陷，整张脸似乎只剩下一张皮，看着不是什么善茬。
而另一人，细长的眼睛里，打量着季小安的光，不像是再看一个人，反而似乎在挑剔地看着什么货物一般，令她本能的感觉不适极了。
“用和不用，可不是姑娘说了算的，这是王爷的命令。”
那两个老婆子古怪的嘿嘿一笑。
“带走！”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小厮冲了进来，季小安惊魂未定，就被几个人抬起。
“你们想做什么？王爷人呢？他们怎么会允许你们这么做？”季小安慌了，被抬起，那几个人只知道蛮干，带着她，就往门外走，而且方向走的地方，人迹罕至。
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让她感觉糟糕极了。
刚才那位看着穿着显赫的，又是让别人一直在这听命于他的，应该就是王爷了？季小安猜测道。
明明，她现在的身份，听着似乎是他的妹妹，又怎么会被这样无理对待？
“放我下来，王爷不会饶过你们的！”不知情况，季小安只好半真半假的恐吓。
没想，这句话惹得那几个带头的婆子笑得前俯后仰：“怎么会呢？这可是王爷亲自叮嘱老身好好教导姑娘的。”
什么！
看着那几位有恃无恐的模样，季小安心中狠狠一跳。
明白这事恐怕是真的。
自己现在真是凶多吉少了。
那几人将季小安带进另一个密闭的房中，房子不大，里面就剩一张床，一个木架子，木架上缠绕着绳索，里面没有窗户，如果没了蜡烛，就会只剩一片黑暗。
“放我出去！”季小安脚一沾地，就眼皮子一跳，脚上跟装了弹簧似的，刚刚被放下来，就一溜烟窜了出去。
没跑两步，就被几个小厮按住了。
两个老婆婆唇角一勾，在蜡烛的跳动下，他们苍老的容颜看着更加诡异。
“姑娘现在此处好好歇着吧，等什么时候冷静了，没那么多小心思了，老身就来好好教教姑娘。”
说着，石门被缓缓推上了。
就连最后一盏蜡烛，也被那群人带走了。
光亮消失，石门之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没有窗什么都没有。
季小安抱着膝盖，沉浸在黑暗之中。
还好，他们暂时都走了……
除了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漆黑的世界，什么都感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