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有什么?”浅浅感觉受骗了,“生效了?”
666察看了一下:“生效了。”
浅浅被气得险些晕过去:“打水漂了?”
“看来,你的运气值一向很低。”666做了总结,“死心吧,以后少买这种促销的货,我刚刚想提醒你的。”
“你下次可以早点提醒我的。”浅浅咬牙切齿地道。
666倒爽快:“没有下次了。反正你要死了。”
浅浅被气得眼前一黑,元笙连忙扶住了她,敞开了外衣,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温暖:“浅浅?你可是不舒服?”
“我不舒服,不舒服到了极点……”她被坑死了,好想哭呀……
嘤嘤唧唧……
叶奎被扶回了房间里。
因为怒极攻心,他一直咳个不停,喝了水也不顶事。
二姨太连忙给喂了药下去,扶他在床上躺下,柔声安抚着:“老爷,你别气……”
“是不是我做错了?”叶奎喘息着。“这两个小兔崽子,忤逆啊!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二姨太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也难怪的,两个人郎才女貌的,年龄也相仿,加上元笙确实也条件很好,除了家世,他有哪点比不上那个慕容少爷的?”
叶奎把眼睛一瞪:“你意思是,我应该成全他们?”
他心口掠过一丝隐痛。
真要弄死他们两个,肯定是假的。只是浅浅玩心重,还太孩子气,要是她能想通就好了。
要是不能……
叶奎想不下去了,也不敢想了,二姨太端来了药汤,此时的浅浅刚拍板要了那根毫毛,二姨太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好响的一声,药汤都倾倒了一些。
她连忙唤来丫鬟清理,就看见躺椅上那件焦糖色的长袍,不由走过去信手拿起。
“老爷。”她惊喜地喊了一声,“这不是浅浅给你做的外袍吗?怎么在这里呢?”
“在哪?”床上的叶奎勉强撑了起来。
二姨太赶紧把长袍给他送过去。
“这袍子做得真好。”她不由道,“看这上面绣的暗纹,可是吉祥如意的寓意啊。浅浅也是有心人,人刚回来,就马不停蹄地继续做衣裳了。这心灵手巧的……”
天早已大亮,借着外面的亮光,叶奎仔细捧着衣服看着。
他做这一行大半辈子了,这料子虽然不是极品,但胜在亲肤柔软。里面更是做了夹层,垫上了柔软温暖的内垫,外层用黄色丝线绣上暗纹,盘上如意扣,即使看起来低调,但奢华之气扑面而来。
叶奎忍不住把衣服披到身上去,意外地咦了一声。
外袍专门用丝绸做了围脖和内衬,丝滑舒适,他摸了又摸,感慨了一声。
“看来,浅浅是想赶着给老爷您做过年的礼物呢。”二姨太看着有门,连忙凑上前道,“啧啧,这手工,浅浅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人。真看不出来,她竟然有这种天赋啊!就是坊间绣娘也做不出这样的东西的。”
叶奎手里揉搓着这布料,眉头深锁,重重地叹息着。
二姨太不失时机地道:“老爷,你在担心什么呢?他们又不是亲兄妹。元笙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如果不是我们没有生下个女儿,妾身都想招他做东床快婿了。这洋人做生意,现在都只认他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叶奎沉声道。
外头的丫鬟擦完地面:“老爷,二姨奶奶,外头下雪了,天儿凉了……”
“啧。浅浅这丫头刚从绑匪手里出来,这大雪天跪着的,还没用早饭。”二姨太故意道,“看看吧,再过个把时辰,肯定倒下了……”
“让厨房煮碗姜汤去。”叶奎忍不住道。
“老爷……”二姨太惊喜道,“你可是……”
“他们两个的事,我是不答应的……”
外头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二姨太啐了一口:“这群下人是欠收拾吗?都快过年了,大呼小叫个干什么?”
“不好了,老爷,二姨奶奶!”一个丫鬟冲了进来,连问安都忘了,“浅浅小姐昏倒了,元笙少爷把她抱进屋里来了……”
“还不赶紧去请大夫!”叶奎急得掀开了被子,“人怎样了,快推我出去看看!”
堂屋里乱成了一团。
丫鬟们有的端姜汤,有的生暖炉,有的拿被褥。
元笙把浅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脸庞温暖着她的。
“浅浅,浅浅……”他急切地唤着,看见叶奎出来,已经跪下,“义父,你莫要再罚浅浅了,我来跪着吧,她身子骨弱,要是落下病根就麻烦了。义父!”
他磕了个头,叶奎也冷着脸:“这大过年的,其他事我就先放一边了,赶紧把人弄屋里去!”
元笙也不假手他人,直接把怀里的人抱起冲进屋里去。
叶奎只瞟了女儿一眼,心就隐约作痛了起来。
她现在两边脸蛋都高高肿起了,冻得青白一片,哪有平日里半分活泼劲儿?
她身上倒是披了元笙的外衣,小小的鼻翼微微的动着,几乎要呼气多于进气了。
他又恼又恨地拍了拍轮椅:“还不快点给我请大夫!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
这杭州城内的名大夫可忙坏了。
这两天已经是腊月三十了,还被人大清早地拍开了铺门,来不及穿外衣就被拉进了车里。
“这快过年了,我不看症了,不吉利……”
来人却不由分说地甩上了车门:“人命关天,难道大过年的就没人生病么?您是大夫,不应该医者父母心?”
那人开着小轿车,名医可认得他,那不就是叶家的徐元笙少爷嘛。
这两天,他可是心力交瘁了,叶家慕容家轮流跑的。
他只能叹息道:“徐少爷呀,这又是怎么了?”
“您跟我走便是了。”
汽车一踩油门,便如同离弦之箭,飞向了叶府。
大夫几乎是一路被扯进了叶府的。
进了府内,他才知道,被这样揪来的不只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洋大夫,正拿着听诊器在叶家那位大小姐的胸口上试过来试过去,眉头皱得紧紧的。
元笙顾不上喘气,已经赶上去问道:“Doctor杨,怎么样?”
“心跳很弱。”那洋大夫用蹙脚的中文道,“恐怕不乐观。”
大夫刚按住了他自个的胸口,就被元笙扯了过去,按在了床前。
“大夫,拜托,看看,看看!”
这么大冷的天,年轻人满头都是汗,一双原本沉静的眸子里布满了焦急。
大夫叹了口气:“我只能尽力了。”他把四指搭在叶家大小姐的脉门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脉象微弱,只剩一息尚存,可是早夭之相啊!
这大小姐是得了什么急症?怎么三天两头地病倒呢?
看他面有难色,元笙的心直往下沉。
这已经是他找来的第三位杭州城名医了。
结果都是一样……
前一刻,还在他怀里簌簌发抖——其实是因为电流的副作用——的浅浅,忽然之间就厥了过去,浑身冰凉,气息微弱,怎么唤都唤不醒。
她终归是叶家的亲生骨肉,再怎么气,叶奎也虎毒不识子,他冒险冲了进屋,却没料到,叶奎是紧张了,浅浅却真的再醒不来了!
他无力地捂住了脸,半晌放下:“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或许,您开个药方,我去抓药,给她灌下去喝一些……”
“这气若游丝,伤寒入底,恐怕这……”大夫起身,面有难色,“要不看看开些人参把气给吊住,但是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对症的法子。”
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位小姐是怎么了,但就是快断气了,他可治不了。
洋大夫连忙道:“打上几针营养剂吧?”
“老爷,老爷……”有下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找来了城南的姚大仙了……请来了……”
“要小姐的命活转过来,用活人的血吧。”那浑身画满了花纹的巫医摇头晃脑的,“以人血驱邪。给小姐喂血吧。”
“不对不对。你这是草菅人命!”
“喂人参!”
“打营养针!”
“人血驱邪!”
叶奎已经快晕倒了,元笙当机立断:“都去办!”
“人血的,我有!”
他随手抓起一把刀子,在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汩汩而下。
“如果她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下去!”
他的眼眸仿佛也像鲜血一样红。
几个大夫脚都软了。
妈呀,这是城中温文尔雅著称的徐元笙少爷吗?
巫医大叫了起来:“邪神附身,邪神附身……”
浅浅的意识在飘着。
她只知道,花了一百积分买了那什么大圣毫毛后,她刚抗议那东西无效,就身子一抖,整个人昏了过去,意识浑浑噩噩的,就仿佛灵魂出窍一样,看着自己的身子被元笙抱进了屋里,整个叶家乱成了一团。
人参汤灌了进去。
堪比手臂还粗的针管上阵。
里面据说装的是营养液。
浅浅抖了抖。
“我告诉你,别扎,别扎,牛鼻子大夫,这会死人的……”
“噗嗤!”浅浅想,她手臂一定破了个大洞吧?这么多的营养液灌进去,那个洋大夫以为他是在灌肠吗?!
她的抗议无效,那一针管全注射下去了。
然后一大碗的血全泼她脸上去了,她顿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妈呀!
她跳了起来:“666,快点让我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