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444抓狂了,“还好带你的是666!”
666:“……”
前辈,说好的做彼此真爱的小天使呢?
怎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说沉就沉?
444咆哮完,浅浅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抖了,连同地面都在抖。
“444功力好厉害。”她抱了一下大神的大腿,“666,学着点。”
两个系统绝望了。
地面抖得越来越厉害。
“大神,收了神通吧。”浅浅拉住了厉霄,“再抖,这山体都要塌了。”
444&666:“……”
444咆哮体:“猪脑袋!快逃命吧!”
“哗啦啦!”本来就是在地下挖出的陵墓抖得地动山摇,被厉霄强行掏出的这个大洞,哗啦啦的沙石直砸下来。
那修得齐整的墓道已经纷纷裂开,那摆放着的十二生肖的宫灯倒在了地上,砸成了几块,灯火也熄灭了。
墓道里变得漆黑一片。
厉霄毫不犹豫地把浅浅负到了背上,她手疾眼快地抓起了地面上的碎片合体,大块大块的沙石已经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天啊,她要被砸成白痴了。
她连忙一手护住了头。
444:“白痴?你现在跟白痴有差别吗?”
浅浅:“……”
还能愉快地玩耍吗?
厉霄的动作十分麻溜。
虽然他只有一只手,但胜在他完全没有痛觉,为了护住浅浅简直什么都能豁出去。
只看他用脚踢,用脑袋顶,硬是在不断摇晃,坠落沙石的坑道中杀出一条出路来。
等到他把浅浅顶出了地面,自己也狼狈地爬了上来,回头就看见身后原本威武的墓碑塌得不成了样子。
沙石沿着两人出来的路往下滚落着,地底下塌出更大的洞,地面硬生生往下陷了半米,那墓碑摇晃了两把,在两人面前轰然一声,就倒了下去。
“嘶……”
浅浅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墓碑倒了,倒不是砸她脚上了,而是,这是君家的墓碑,君无邪原本就要找她拼命了,现在连自己老爹的墓碑都被她弄倒,梁子就结得更深了。
她连忙想指挥厉霄帮她一把,把那墓碑扶起来,伪装一下,却看见那墓碑倒下后,磕到了一块乱石。
“咔嚓”一声,墓碑从中间断开了。
浅浅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天要替她作证啊!
这可不是她弄出来的,纯粹是君无邪这家伙孝心不足,用的次货做墓碑,一摔就断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君无邪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叔叔,您是着了风寒吧?要不,您先回去歇着,我来……”君天逸小心翼翼地道。
“就算我现在得了不治之症,我也要代表拓羽山参加。”君无邪咬牙道,“要是让颜墨音再成了气候,恐怕……”他恨恨地骂道,“她身边还有苏宸、厉霄这两个高手,要是你遇见了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打不过的!”
君天逸忍不住看向了天际。
黑压压的浓云正蔓延而来。
天边酝酿着一场风暴。
唯有夙风谷标志性的旗帜在风中飞扬着。
颜墨音,如果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千万不要跟着苏宸到夙风谷自投罗网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风越来越大了,卷起了残叶,在空中呼啸着。
浅浅已经力竭。
她被厉霄稳稳地背在了肩上,在山林中穿行着。
她手里紧握住那三块玉碎的合体,手心滚烫,脑海里仿佛有一只手在指引方向一样。
“往这边。”她艰难地指向右边,厉霄没有半分犹豫,就拔腿朝她所指的方向奔去。
在几乎望不见出路的茂密山林中,极其容易迷失方向,但是浅浅却完全不担心这点。
手心里的碎玉越来越烫了。
这只能说明,它越发接近自己的伙伴了。
这片山林,是拓羽山的领地。君无邪那个假死的父亲,就在这片山林中隐匿吗?
她刚一定神,厉霄就已经停住了脚步。
无声无息的,从四周冒出了四个穿着厚重盔甲的拦路者,厉霄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独手却慢慢将背上的浅浅放下。
空气中传来了一声破空声,那四个拦路者一句话都不说,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就朝两人所在的方向扑来。
厉霄二话不说,就把背上的浅浅轻轻放在了地面上,拔出自己别在腰间的竹杖,迎了上去。
浅浅是见识过厉霄本事的,可问题是,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对方却有四个,前后左右,仿佛排列了队形,把厉霄团团围在了中间。
厉霄脸上不见慌乱,他轻描淡写地抬起竹杖,尖锐的一端带来了破空声,准确无误地挑到了其中一个盔甲人的身边。
当他竹杖刺到那人面门的时候,空中又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哨音,那盔甲人的身形一闪,竟然就化成了一缕缕黑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忽如其来的一幕让厉霄动作一顿,又一声哨音传来,在他身后的一个盔甲人巨斧一抬,已经朝他劈将了下来!
浅浅一惊,失声喊道:“厉霄!”
厉霄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那斧头是朝他仅剩的唯一一只手劈下来的。
他虽然不怕疼,可如果这一斧头被劈实了,他一只手都没有了,还谈何保护浅浅?
只看他在地上利落一滚,竹尖刺向身后。
又一声哨声破空而来。
那盔甲人身形又化成了一缕缕黑烟,厉霄这一刺,又是落了空。
来回看了一会,浅浅已经看明白了。
这几个盔甲人并不厉害,无非是受着那哨音的控制,才让厉霄次次刺空,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使不上力气。
那些黑烟升到半空,又飘到别处,一落地,又变成了一个盔甲人,朝厉霄刺来。
这样下去,厉霄肯定很被动!
她使劲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磨着。
怎么办呢?
她掌心一握,握到了坚硬的一根冰冷玉质竹笛。
既然那人以哨音指挥盔甲人,那她就干扰掉他的指挥!
想到这里,她盘膝坐好,驱动起四肢百骸剩下不多的阴气,咬破了舌尖,喷出了自己的舌尖血。
她的指尖不停,凭着自己的印象,在地面上快速地画着符咒。
那是她记得最牢的一道符咒了。没有它,或许她早就死在了镇魂塔中了。
那符在地上一画成,便形成了一道小小的漩涡。
浅浅忍住痛,把玉笛挨近了唇边。
她的音乐细胞足够把她的历位音乐老师们气得从墓穴里爬起来抽打她,这笛声一出,就把对方短促有力的哨声给打乱了。
那些盔甲人的动作立马迟钝了不少,厉霄攻到身前,它变成了黑烟,却似乎身不由己一样,反而朝着浅浅那个方向飘来。
厉霄见状大骇。
他生怕那些黑烟要进攻浅浅,忙失声道:“宗主,小心!”
他奔了过来,不去管身后其他的进攻。
浅浅更不敢停下唇边的玉笛吹奏。
本身舌尖的血就没止住,即使吹笛子吹得难听,但出血出得更厉害了。
什么是字字血泪,她可算知道了。
然而她不能停下。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烟飘来。
厉霄眼里的浅浅:镇定自若,丝毫不见慌乱,眼神里充满了坚毅。
444&666眼里的浅浅:手足无措,心里大叫,444,666,你们死去哪里啦?本上神要飞升了啦!
真实的浅浅:你们自行脑补吧。
那缕黑烟飘到了浅浅的身前,忽然被她前方那个形成黑色小漩涡的符咒给困住了,也形成了一个漩涡,东倒西歪的,竟然被兼容了进去。
浅浅只觉得自己吹得快断的气一下就又充盈了起来,她心里一乐。
原来是这样!
哈,吸收黑烟哪家强?还数她叶浅浅!
劲一来,她吹得更欢了。
来呀,给多少黑烟,她吸多少!
那些盔甲人不知道是被浅浅释放的气场所伤,还是因为这笛声实在太过五音不全,身体都打起了摆子。
当然,浅浅坚决认为是后者。
厉霄也精神一震,挥舞起竹杖,正准备把那几个盔甲人给打消,一声响指声响起,剩下的三个盔甲人忽然身形一闪,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啪啪啪。”在林子深处,有人鼓起了掌,仿佛是在给浅浅喝彩。
浅浅一口闷气涌了上来,被自己给呛着了,咳了个惊天动地的。
厉霄戒备地退到她左右,把她给牢牢护住。
那鼓掌声仿佛在千米之外,下一瞬,就近在了耳边。
浅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真的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眼前的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含笑而立,脸上表情慈祥,手还为她鼓着掌。
那人头发半是花白,在斑驳的日光下,看起来和君无邪的轮廓更是相似。不是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那人,还能是谁?
浅浅仿佛被谁掐住了喉咙似的,更加忍不住咳着:“你,你……”
那人收住了鼓掌的姿势,含笑看着她:“阿音,许久不见了。你可还好?”
他那和蔼可亲的模样,那寒暄的表情,仿佛刚刚那四个盔甲人的进攻跟他没有半分关系一样,看得浅浅一阵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