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看到陆穆放,眨了眨眼睛,然后大哭起来。
“看到没,你的酒味熏了孩子,快走开!”顾奈奈也开始赶人了。
陆穆放一脸委屈地坐在旁边,看着顾柔。
“柔柔,你真的不喜欢我吗?”陆穆放问。
回应他的是嘹亮的哭声。
“你哭声这么大,以后一定是个唱歌好听的姑娘。”陆穆放说,“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别的男孩靠近你的。”
“你个浑身酒臭味的男人快去洗澡,我也不会让像你这样的男人靠近小柔的,走开!”顾奈奈一边哄孩子,一边说。
陆穆放吸了吸鼻子,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哎呀,你怎么……”赵静姝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儿子了,“穆放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奈奈,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车祸之后,总裁人设都崩了……”顾奈奈摇了摇头,“当初他还没现在这么乖巧的。”
赵静姝咬紧嘴唇,坚信这只是喝醉酒而已,拉着陆穆放往二楼走去。
“你给我去洗澡,洗不干净就睡在里面!”赵静姝在门口警告。
等到顾柔睡着时,顾奈奈才把她轻轻放在婴儿床上,看着她的睡颜,她想起陆穆放刚醒来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一心向着陆穆放,向着等他醒来之后就好好和他享受一辈子,谁知道两人吵了一架。
到现在都没有和好。
怀孕的时候感情都比较细腻么?
顾奈奈坐在落地窗旁边,手里拿着一杯水,看着窗外的星空。
从醒来到现在,他对自己的确温柔多了,不再是一个冰冷的总裁,更像是一个……
顾家爱孩子的男人。
不,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陆氏集团,陆穆放一定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总裁。
十年的婚姻足够看透他的为人了,顾奈奈再三警告自己,不要相信陆穆放,不要相信他所谓的真心。
那些,都不属于她。
第二日,顾奈奈拎着一篮水果,站在事务所外的公交车站里,李律师从事务所走出来,抬头看到大大的太阳,极不情愿地打开伞,朝公交车站走去。
“一定要今天吗?阴天的时候不可以吗?”李律师问。
“阴天的时候,你要穿雨鞋,还是这样的表情。”正在看手机的顾奈奈说,“最近我们都忙,很久没有去看昊然了,你又是罪魁祸首,挑个好天气去看,你也不应该有意见。”
李律师听到“罪魁祸首”四个字,深吸一口气,镇住内心的九味真火,转身看着顾奈奈。
“我什么是罪魁祸首了,那是个意外,他自己踩在咖啡上的……”李律师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如果那时候抱住他,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顾奈奈说,“你也真是的,挡什么路啊,那咖啡是我的,又不是你的,这孩子还是你给我的,你得感谢我,你失恋的时候,还是我在安慰你,帮你!”
李律师不说话了。
公交车到站,两人坐车到医院,就看到正在病房里看电脑的平昊然,他的脸被绷带绑住,因为是鼻梁骨断了,固定需要些技术,绷带快把整个头包住了。
“你这样很像一个整容的。”顾奈奈走进病房,笑着调侃他。
“奈奈姐你来啦!”平昊然看到是顾奈奈,声音上升了一个调。
旁边的李律师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呢?”李律师问。
平昊然沉默良久,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律师。
“李律师也来了啊……”声音下降一个调,音量锐减,其中饱含悲伤情绪。
顾奈奈笑了一声。
“我们是来探望你的,什么时候能出院啊?”顾奈奈把果篮放在桌上,坐在平昊然旁边。
“我啊,等拆了绷带才能出院。”平昊然说,“谢谢奈奈姐来看我,我看到新闻了,你赢了星曜大酒店的谈判!赢了李律师!”
旁边的李律师轻咳一声,让他不要这么大声。
“我就知道,奈奈姐最厉害了!”平昊然成了顾奈奈的小粉丝,一直夸她,夸得顾奈奈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顾奈奈说,“事务所没了你啊,怪无聊的,你好好养着,好了就回来找我们啊。”
平昊然用力点点头。
三人寒暄了一阵,顾奈奈听到外面有响声,好像是有人在大闹。
“我是曾弘扬的儿子,知道曾弘扬是谁吧?他有的是方法让你没了工作!这个伤口,你不准上报,不可以上报!”这声音,这说话的语气,好像在哪里听过。
曾弘扬的儿子……不是那个红色通缉犯吗?
“可是,这个伤口似乎是违禁品做出来的,我们需要报备,以便调查。”医生说,“这是医院的规定,如果不满,可以马上离开。”
曽耀一拍桌子,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不知道曾弘扬又得罪了谁,他今天出门就被拉到小巷子里,浑身都被这样的液体喷过,疼得他快要疯了。
“快,帮我处理伤口,医院里出了这样的死人,是你们的过失!”曽耀大吼一声,“绝对……绝对不能报警!”
顾奈奈探出头,看到曽耀扶着桌子,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李律师也跟着探出头,看着曽耀被抬上担架,推进了手术室。
“违禁药品,是得报备,而且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这么紧张呢?”李律师不解。
“因为他是美国的通缉犯。”顾奈奈说,“现在那边不方便过来办案,如果方便,他连医院都去不了,直接回去受审了。”
估计是曾弘扬的仇人找上门了,找不到曾弘扬本人,就抓住曽耀发泄一通。
有这样的父亲是真的可怜。
顾奈奈站了会,想到曽耀进了手术室,曾弘扬应该也在来的路上,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了。
她可不想再在这个医院遇到曾弘扬。
七号病房的事情,她可没有忘记。
那些证据,她也没有删除。
只要有机会立案,她一定会上庭作证。
“昊然,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养病啊。”顾奈奈说完,外面又有嘈杂声。
“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怎么了!”曾弘扬的声音传入顾奈奈的耳朵里。
那一刻,顾奈奈的心情是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