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没想到陆穆放会在意自己的脸。
“老板，这样不凶。”他不知道陆穆放刚刚在律师事务所经历了什么。
“那我这样子，能和二十多岁的小鲜肉对抗吗？”陆穆放又问。
这是一道送命题吧？
张助理心里想着。
“诚实的回答我。”陆穆放重读“诚实”两个字。
带着职业笑容，张助理回答：“不能。”
陆穆放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心里受了点打击。
“罢了，我们去开会吧。”陆穆放走出办公室，来到会议室，发现曾弘扬的脸色不是很好。
“现在开始做报告会，曾弘扬，你看上去心情不好啊？”陆穆放明知故问。
曾弘扬看了眼陆穆放。
本以为他把赌场甩出去后，陆穆放怎么打压他都没关系了，现在剩下的赌场被那个赌场老板一并供了出来，现在他的灰色收入岌岌可危，送了一个会计出去当替死鬼，那警察还在查。
“快到我亡妻的忌日了，心情有些沉重。”曾弘扬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没事，这几年我都是自己走过来的。”
看到曾弘扬这样，陆穆放心里有些想笑。
他本来想让赌场老板做替死鬼，但那老板机灵，记下了所有的赌场，将功补过，给自己减刑，曾弘扬最近一直被警察拉去审讯，一个星期下来脸色憔悴不少。
这些事情，这个会议室里的人都知道。
“说是悼念亡妻，曾先生是忘了自己开赌场的事情了？”旁边的江宏泰问。
“赌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甩手了。”曾弘扬说，“接手的这段时间，我都让别人做的，这钱啊，我可没有收过。”
你就装吧。
陆穆放看着曾弘扬，翻开文件。
“开始汇报工作吧，一个个来。”陆穆放坐下来。
曾弘扬盯着陆穆放的侧脸，内心暗暗捏紧拳头。
这个顾奈奈，当初就应该活活打死，一条后路都不留才对！
现在倒好，赌场丢了，工厂也快丢了！
绝对不能让顾奈奈赢了这场官司，这样的损失他接受不了。
晚上，顾奈奈和平昊然在一起整理资料，明天就要开庭了，他们在办公室里进行最后一次验证。
“你明天就作为我的助手上去，我要什么资料，你就给我。”顾奈奈叮嘱道。
平昊然点点头，他打开一个文件夹时，李律师闯了进来。
“哟，宿醉好了啊？”顾奈奈问。
“三百二十四块，剩下一块打我支付宝，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律师盯着顾奈奈，说。
三百二十四块？
顾奈奈没想到李律师还记着这件事，那时候李律师已经喝的烂醉，竟然还能记起来。
“我没有拿你的钱啊。”顾奈奈说，“给钱的是我啊。”
“你拿谁的钱？”李律师靠在门边，伸出一只手，“你别跑，今天不给钱就别走。”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看到四个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保镖。
“顾奈奈，你……”李律师看着顾奈奈，没想到啊，在事务所都带四个保镖，“你该不会和陆穆放和好了吧？”
“没有，这是他要求跟在我身边的，一开始觉得挺影响我个人生活的，现在看看……省了三百二十四块钱，不亏。”顾奈奈笑着说。
听到这里，李律师觉得自己一口气卡在气管里。
第二日，顾奈奈带着平昊然来到法庭，发现陆穆放在听众席，听众席还有曾弘扬。
那是，这可是他的工厂，亏不亏就看今天的官司如何了。
“老板，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律师待会会说的。”助理轻声在曾弘扬耳边说。
曾弘扬点点头。
过一阵，法官到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有陈词，原告方律师深受重伤，意识不清，我反对她作为对方辩护律师。”被告方的律师说道。
这么荒唐的理由都说得出来，顾奈奈皱紧眉头。
“法官大人，我有医生证明，该证明已经申请呈堂。”顾奈奈站出来，说道。
过一会，一个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双手交给法官。
法官看到是顾奈奈上交的证明后，皱紧眉头。
“驳回。”法官说，“正常开庭。”
对方律师听到之后，心里慌乱地看着曾弘扬。
“没用的东西。”曾弘扬轻声说道。
顾奈奈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收拾资料，旁边的平昊然已经把她要讲的东西整理好了，她翻开看了看，然后看向法官。
“现在由原告方陈述。”法官说。
陈述完毕后，被告方开始辩护，接下来是证人审核环节。
这一环节，被告方律师请了一名工人出来，她是奶粉工厂的核查员，手里的报告证明是奶粉检测报告，抽取近来几批流入市场的奶粉做检查，显示是正常数据。
此时，顾奈奈站了起来。
“你确定这是正确的数据吗？”顾奈奈手里也拿着一份数据。
“对，我很确定。”核查员无比肯定地说。
“这份报告，你认为它的数据是精确的吗？”顾奈奈换了一种方式询问。
陆穆放从来没有看过顾奈奈做辩护律师，这次让他看到了顾奈奈的另一面。
强硬，能干，出色，集聚所有优点于一身的律师。
不只是他，过来充当助手看世面的平昊然也惊讶不已。
“对……我确定。”核查员迟疑了一下，说道。
“法官大人，原告方在拖延时间，用不同的方式问同一个问题。”被告方站起身反对。
“原告方律师，质询时请不要问同一个问题。”法官说。
顾奈奈点头，然后上交证据。
“这是我从各大超市购买的，贵厂生产的奶粉，并送给本市最权威的研究所做的检验，数据上显示，这一有毒物质超标，我想问证人，为什么我们的数据相差如此之大，还是说，你这个数据在造假？”顾奈奈拿出自己的证据，认真地询问。
核查员慌了，看着被告方的律师。
律师让她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