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感觉这是负责人下的逐客令，她从未受到如此侮辱，却毫无还手之力。
那个警官已经受到了惩罚，但是这个负责人，她不能动。
最大的那条鱼是负责人之上的陆氏集团，现在她不能对负责人做什么，如果这次没有展出她的画作，这就是一个污点。
一个画家没能按时交出一整套可以展出的画作，以后就没有什么商业展会邀请她，陆氏集团这次是在给她一个公开的机会。
但是吹雪没能抓住。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失手。
负责人的严格让她觉得更像是挑剔。
不行，一定要让她的画展出。
既然负责人不行，走其他违法的道路也不行，那只能找一个人了。
“老板，查到江小姐的下落了。”张助理带着一个黑色文件夹，敲门进来，陆穆放抬头，合上手里的文件，接过张助理带过来的文件，翻开，一张照片掉出来。
上面的少女，穿着红色的廉价长裙，站在某个夜总会的后巷里，手里拿着一支烟。
“明明是千金大小姐，结果落到这样的地步。”陆穆放看到她这样，心里不免有些怜惜，“好，我知道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三亿的高利贷，现在利滚利，至少也有十个亿。”张助理说。
“是个夜总会，就肯定会做些违法的事情，你让保镖公司的人盯着，到时机了我会让他们行动。”陆穆放合上文件夹。
张助理见陆穆放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也不再询问。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
陆穆放拿起手机，发现是吹雪。
“喂？”陆穆放接通电话，“有什么事吗？”
“慈善晚会的画展，我希望你能和负责人好好谈谈。”吹雪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街景，认真地说。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们两个没有谈妥？”陆穆放喝了口咖啡，看了眼张助理，张助理会意，走出办公室，用座机联系了吹雪的负责人。
“是，不太顺利，他说我的画不适合给小孩子看，认为我没有认真看他给我的条款。”吹雪说，“我认为艺术无边界，我只愿意放出我认为拿得出手的画作，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赶制一幅劣质品出来。”
“是吗？”陆穆放翘着腿，看到张助理带着负责人走了进来，他摇摇头，让张助理先带着负责人出去。
“是。”吹雪说，“陆先生，你既然进入艺术界，就应该知道艺术无价这个道理吧？”
“我知道。”陆穆放笑了，“可是你的手下不这么认为。”
吹雪皱了皱眉。
“手下？陆先生，您在开玩笑吗？”吹雪说，“我怎么会有手下？”
“我就不拐着弯说话了，吹雪小姐，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陆穆放说。
吹雪隐隐有些危机感，她看了看手机，确定自己在和陆穆放说话。
“什么交易？”吹雪说，“难道我的要求不是正当要求吗？”
“不是，没有认真看条款，做出了不尽人意的艺术作品，在商业展里就是一文不值。”陆穆放说，“艺术在沾上铜臭味之后，就必须明码标价。”
吹雪差点被陆穆放气到心梗，她咬紧牙关。
“好，什么交易？”吹雪问。
“你好像不甘心，看来想报复？”陆穆放说，“吹雪小姐，这个慈善晚会之前，我们就说，会有你的画作展出，如果这个画作没有放出来，我们除了说您不按要求来，剩下的还有我们的管理过失，传出去了，对我们都不好。”
吹雪捏紧手机，手微微发抖。
她和陆氏集团有合约在先，现在闹翻对她没有好处。
失去吹雪的陆氏集团只是没有了艺术界的发展，但是失去陆氏集团的她，身上多了脏水不说，以后都没有画商敢找她。
这是一次不平等交易。
“没有，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我为什么会生气？”吹雪说，“我手无寸铁，又怎么可能报复你？”
“既然这样，就和曾弘扬好好谈谈，让他把江瑶的视频全部删除，如果有任何视频传到网上，被我们发现，吹雪小姐，你应该知道后果，今天掩埋的所有秘密，都会曝光。”陆穆放说。
吹雪听到这个条件后，想着找曾弘扬删除视频不是难事，但她不满这样的威胁。
这一切看上去都情有可原，却又像是一步步早就准备好的算计。
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吹雪不知道。
“既然这样，等你的电话，明天晚上就是慈善晚会了，我想宾客也不想看到空白的展示墙。”陆穆放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板，负责人在外面等了很久。”张助理推门而入，说道。
“告诉他，吹雪的画作先放到展厅的仓库里，不要声张。”陆穆放说，“剩下的就交给吹雪吧。”
此时，曾弘扬穿着一身西装，站在年代街口，赵浩初也穿着三件套西装，跟在曾弘扬后面。
就在刚刚，他们收到吹雪的电话，她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好，又很焦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曾弘扬看了眼身后的赵浩初，两人一起走进年代街。
晚上的年代街，只允许成年人进入，未成年人不可以，因为这个时候，酒吧和夜店皆数开放，角落里的情趣旅店也推出了展示牌，看到这样的夜景，赵浩初不禁感慨。
上次来的时候，年代街的营业时间还不是通宵。
“吹雪有没有说，在哪里接应？”赵浩初问。
“不用了，她向来只来这个地方。”曾弘扬站在一个夜店前，走进去，里面歌舞升平，一些脱衣舞娘扶着钢管尽情跳舞，曾弘扬走上二楼的会员包厢，看到吹雪穿着一身黑色鱼尾裙，手里拿着一支烟，头上还戴着一顶宽边帽，上面还有面纱挡住了她的眼睛。
“来了？”吹雪抬眼，和赵浩初对视，然后将烟掐灭，翘着腿，看着外面的脱衣舞娘绕着钢管慢慢褪下自己的衣服。
服务员端了三杯调制好的威士忌进来，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