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右护法你以前是朝廷的人吧。”
沐肆嘴角一勾:“关于这件事情,想必现在教中知道的人应该已经很少了,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不知道当年有意清楚明白的人,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实,就如同沐肆方才所说的一样,衡虑以前,还真是官场之人。
虽然不太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沐肆还是从系统的帮助下,了解了衡虑的情况。
大概是在距今十七年前,原本在朝廷担任文官的衡虑,被人陷害,皇帝贬职到了这小县城,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原本所住之地在某天夜晚着了大火,第二天日出之时只剩下一片灰烬。
世人都道衡虑已死,却不知道这人,在当天夜晚,抱着不过出生数月的戏时,投奔了势力还很小的玄觞教。
后来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衡虑无时不刻在为玄觞出谋划策,坐上了右护法的位子,要说玄觞教现在在江湖中的地位,恐怕还有一半的功劳,是来自与他的。
这还真的是讽刺,明明上一刻还是为朝廷所效力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无恶不赦的大罪人。
当沐肆差不多了解了衡虑之后,他就明白了应该如何利用这一点。
“右护法当年在加入玄觞教的时候,恐怕是这样想的吧:昏庸无能的皇帝,官官相护的朝廷,这样的国家迟早要灭,那还不如自己走自己的路,痛痛快快的活着,叫这世道沦丧的更加彻底。”
沐肆猜对了,当年衡虑,确实是这样想的。
因为有些小小的差池,而被同僚陷害,在一个意外之中,妻子死于他人之手,但是他却又无能为力。
被贬于此,家破人亡,一个人抚养亡妻留下的孩子,那段日子衡虑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记起来。
一无所有人的人,还能在失去些什么。
“而现在呢,戏时顺利长大成人,你也坐上了这个安稳的位子,再也不会有人可以动摇你,你和戏时可以一直永远的安稳下去……本应该是在这样的,但是——”
但是,这份计划之中,好像出了些什么重要的纰漏。
“从刚刚我来的路上,看到你住处周围散落分布的暗卫,就算是我,也看得出来,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妙吧。”
沐肆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里人突然多起来,好像也是一年前的事情,当时我记得你也是突然决定把戏时送到京城来着,现在他回来了,你便这样大发雷霆。”
这教中暗卫数以百计,但是突然有一天,原本分散开来做事情的人,突然聚集在一起,蹲点一般的环绕某个地方,那就不太正常了。
恐怕不知道的人以为衡虑把他儿子送到京城,是真的嫌烦。现在沐肆清楚了,才明白衡虑当真不愧是一个好父亲,那么早就察觉到了危险,首先保护的人就是戏时。
“长老他们……”
“够了!不必再说下去了。”
衡虑打断了沐肆的话,他脸上的寒意渐重,看来还真他小瞧了沐肆这个人。正如同沐肆所说的一样,衡虑现在,要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