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莫不是几年没见我,心中的思念渐渐转变为了爱意吧。”这个男人开始不负责任的说笑:“在我不在的时日中,定是后悔极了,就应该早些把自己心中的爱慕讲与我听嗷——”
“你再说一句骚话来听听?”
“疼疼疼,好姐姐,我的好姐姐,快放手,我不说了不就是。”
卿绾的手直接像是揪菜叶子一般的揪住了沐肆的耳中,绕着弯转了一圈。
这残暴程度,可是让周围悄悄偷看的客人们浑身一颤,心中纷纷庆幸,还好平时没有胆大包天的对卿绾下手,就算没有那些能打的伙计,就单单凭这个女人,就可以自己撂倒一个男人。
卿绾这才放开了沐肆的耳朵,她轻叹一口气,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沐肆符合这嘿嘿一笑,眼角还有生理性的泪花,他摸了摸还留着白色手指印的耳朵,不敢再乱说什么话。
“姐姐容貌也真的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沐肆顺势坐到了她的面前:“就刚刚我走进来的时候,差点就没有认出来你,一瞬间还以为这醉生阁,是换了新的主人了呢。”
“这醉生阁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就算的到我死,我也不会交给别人。”
“到死是吗……姐姐还真的是贪心。”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皮囊,卿绾嘴角一抹苦笑:“要是没有你这东西,我估计我也撑不了多少年。”
“那是应该的,好物就应配美人。”
很久以前为了从卿绾的口中换取情报,沐肆便搞来了一颗可以使女子永驻靑春的丹药,卿绾想来是很注重自己的外貌的。
没有人知道她真是的年龄到底有多大,唯一可以清楚的一点就是,这醉生阁建立以来,这个女人就一直就是这里的楼主,估摸着这也有快二十年了。
这个世界上,谁还没有点故事。
卿绾可能,也一直在等待某个人回来找她吧。
这些是沐肆不应该清楚的。
“你这一次回来,准备在这里呆多久?”
“诶,原来已经被发现了啊。”不要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沐肆笑意过后流露出来的,是带着略微悲伤的眼神:“大概还有三四个月的样子。”
“……真的只剩这么一点时间了吗?”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神奇的,不管是哪个男人,只要是有心事或者有什么隐瞒的话,她们都可以第一时间就差距到,并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
卿绾已经看出来了,失去了栖身之地的他,不会再任何一个地方长时间的逗留,这一次他的出现,不是因为来专门向她到招呼的,反倒是有点告别的意味。
“玄觞教的事情已经不干你任何干系了吧。”
“没错,玄觞教现在不是我的了。”沐肆喝了一口小厮倒得酒,透明的液体滑入喉咙之中,他惊奇的挑了一下眉,转换话题:“话说回来,这个酒是桑落?”
没有了玄觞教的这个束缚,说实话沐肆老早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离这里越远越好的,只是现在迫不得已才会重新回来。
“这是今年新酿的桑落酒,前几日刚开坛,你倒是赶上了好时间。”
“哈哈哈,看来我运气还挺好的。”
桑落酒桑落酒。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
“沐肆。”
“嗯?”
被突然在正经的叫住了名字,沐肆收回看酒杯的视线,抬头看向卿绾:“姐姐可还有什么事情要讲于我听我的吗?”
“你要小心戏时。”卿绾突然从嘴中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你们早就已经见过面了吧,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加小心,最好提防着一下他。”
“姐姐为何要突然这般讲?”
沐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是因为卿绾诋毁了戏时,而是应为他本能的知道不妙,卿绾说的也对,自己也清楚,解药在戏时的手中,他把他带到玄觞教这里来,估计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就把东西交给他。
估计现在心里面还在盘算着什么反人类的诡计呢。
“戏时他,这些年来,成长的有些过于迅速了。”
卿绾是自然认识戏时这个人的,很多年以前,这个不过十几岁出头的愣头少年,就跟着沐肆这个不负责任的人来逛过几次窑子,还是她看不下去,叫人把少年送回去的。
一回生二回熟,卿绾也与戏时多少认识了。
“他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长大了很多,各方面的。”成熟了不少,个子也长高了,没有了以前的动不动就咋咋呼呼,冷静沉着了不少,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你应该也要知道,他这些年来,凭借那些比前人更加狠毒的手段,得到了多少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正常,好歹他也个魔教教主,不变成这样才怪呢。”
“就算是这么解释,可他还不过是一个刚刚弱冠的人啊!”
这些年来,卿绾可是有看在眼里,这样一个恐怖危险的组织,就在自家的隔壁,她还开着店,虽然玄觞教从来都没有打过醉生阁的主意,可卿绾还是不免的担忧。
“……好吧好吧,姐姐所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我以后会注意他的。”
“注意谁——?”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门外传来熟悉之人的声音。
沐肆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之后,浑身一震,心虚的站了起来,和卿绾打招呼说自己要走了。
戏时大步流星的走进大厅之中,一眼秒到了在角落之中的两个人,穿过众多的客人,来到他们的面前,难为这个人的听力这样好了,那么大老远的就可以听到他们在讲什么。
沐肆哪里知道,戏时也就只对他这个人比较敏感罢了。
“卿楼主,沐肆受你照顾了。”戏时上前寒暄了一句,就拉住了沐肆的手,强势的宣誓主权。他转头咬着沐肆的耳朵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这个伤心地方,沐肆不会主动的去玄觞教,那么剩下也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是来这烟花之地了。
耳朵酥酥麻麻的,沐肆浑身不舒服。
“卿绾,今儿还真的是打搅了。”沐肆不得不道别:“要是以后还有规矩的话,还会再来这里喝酒,桑落可记得给我留点。”
以后多半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沐肆主动的拉着戏时离开,这样危险的人,还是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比较好,为了大家,为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