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鸩永远不知道的是,这个怪物 生命之所以永恒停留在这个最美的时候,是因为他透支了太多的力量。
从小阿诺斯就知道,他的兄长其实就是冰蓝海星的海域的海神,他也是不同于海妖的海神。
直到白鸩逃那天,他的兄长再次出现。
“还记得你的寿命已经快到了么?我可爱的弟弟。”海上传来的声音既飘渺又低沉暗哑。
“可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用我的力量给那些卑贱的海妖做嫁衣裳?”
“你知道么,每一任的海皇都是我们的父母,现在海族有难,我们需要你的能力重新净化我们的海域,这是我们生来的责任。”
阿诺斯睁大了眼睛看到整个岛屿的海面开始逐步上升,大有摧毁岛屿的趋势,他瞬间释放了自己的力量,天空立马波诡云谲。
“哦,看来我最可爱的弟弟打算为了一个人类而放弃了对我们的誓言。”
他的兄弟很多,几乎每个人都羡慕且畏惧他身上的力量,但如果论血缘的话,他跟这片海域才是亲兄弟。
随着能源泄漏的污染越来越严重,海妖们只能寻找其他的殖民地搬迁。
但是不是所有的环境都适合海妖,现在唯一他们的怪物弟弟才是唯一的能做到改变环境的人,只有以他为祭品,让海市蜃楼的力量达到了极致才可以彻底净化海域。
“你喜欢的那个小孩,父王调查到了一点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有股黑暗势力正在通缉他,黑市的价格已经越吵越高,想得到他的人可不止一个。”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阿诺斯垂下了眸子,在包容万物的海面前,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简单透彻。
“哦,不清楚?”对方觉得好笑的哼笑了一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四肢已经被禁锢住了,就连海市蜃楼的能力也被瞬间压制。
“那个孩子身上有股特殊的力量,传闻他是堕神。当然,这不关我们海妖的事情,如果你乖乖的听话,我答应你将不参与这场杀戮。”
“你要跟人类合作?”
“在冰蓝海星彻底污染前,别说人类,就算是翼人为都会合作,只要利益共存。”
“他们贪婪恶劣,根本不配跟我们海妖合作。”
“是的。”对方的温柔语气并不因为阿诺斯的愤怒而改变,“可是前提是海神族还能一直存在下去。”
“不。”海面上升起了大片的浓雾,他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克制对方的禁锢,但是却越束越紧。
“那很好,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容忍的了一个弑母伤父的怪物,还记得么,那次审判只让你活到成年,如果不是为了今天,谁都不会容忍海妖族里出现一个你这样的皮着美丽外表的怪物。是我救了你,而你将想要为了一个人类的小孩而背叛我?”
“放开我,哥哥,求你了,放过我。”阿诺斯只好放软了态度,他从小就知道这片神秘海域的力量不是他能抗衡的。
“阿诺斯,是时候该把这层漂亮的皮还给我了。”
“不,哥哥,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我唯一的亲人。”阿诺斯的神色十分的悲伤无助,眼神却深不见底。
对方嗤笑了一声,“当然,我当然是你唯一的亲人。当你释放了你的力量消失之后,就会融进我的身体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知道你一直很渴望亲情。”
“不,不是现在,我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阿诺斯的表情十分痛苦,海水依然在慢慢上涨,温柔的侵蚀着每片鼠尾草花田。
“爱情使你迷茫,有时候人类比我们海妖跟残忍,阿诺斯。”
“哥哥,我求你了,最后一次,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当然可以,除非让我收回你这张美艳的皮,要知道,原本投生在王后肚子里的人是我,可是你却背叛了我,投入了王后的肚子里。”
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瞬间变的惊涛骇浪打起了巨大了浪花直接拍打在岛屿上,造成了岛屿的不停震动。
对方的语气非常的愤怒,阿诺斯的双腿变成了鱼尾沉入了海水里,勉强受得住水压。
“也是因为你蛊惑我杀了王后,让他们都憎恨我是个怪物!”阿诺斯不甘心的咆哮!
忽然海上停止了暴动,重新恢复了平静,海的声音变的有些神经质,“哦,对,你说的很对。好吧,我答应你去那个人类的孩子。你身上的伤痕就是一个血色印记,这个是为了防止你以后出意外死在外面时候,你的身体会直接传送到我们冰蓝海星的海域,你的力量,会净化这片海域。”
阿诺斯愣了一下,听到对方发出怪异的笑声,“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你说你直接发狂杀死了那个人类再自杀怎样,一定非常刺激过瘾是不是?”
“放过他,哥哥,对我来说他是与众不同的。”阿诺斯瞬间慌了神。
“那是他不知道真相罢了,你以为他在知道了你的丑事之后不会像那些海妖一样瞬间离你而去?人类是比海妖更虚伪的存在。”
“他不是,白鸩不会。”
“那很好,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输了,你们俩的命我都要,我输了的话,我就放过那个人类。”
“好。”
“就赌他会不会恶心你是个弑母的怪物。”
或者在少年的眼里,他从来都不是怪物。
那天他只是以旁观者的态度站在法阵外面看着他们操作法阵,只是后来他们因为动了手脚而遭到了反噬。
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白鸩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
听说所有海妖族的人,从海里出生,不管死在宇宙的哪个角落,都会在死后重新回归冰蓝海星的大海。
“给你个机会,死在你爱的人面前,让他永远记住你。”
“白鸩。”他回过头去看着眼前的一片白光。
“我爱你,别走,别走,阿诺斯。”那个人在梦里哭的歇斯底里。
“嗯,我不走,已经永远停留在你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他眯起了深蓝的眼睛,此生惟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