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的竟敢给老子玩儿偷袭,给你们脸了是吧,看我不把你们都灭掉。”
子染再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过这两个男人。
我瞅准机会,死命咬在他胳膊上。
法器应声而落。
只是可怜那些被吸到半空中的家伙们,上不来,下不去,很尴尬的在半空中看着我们。
然后,那股子吸力瞬间消失。
直直从地上摔下来。
“江疑,你快点跑。有多远跑多远,就算是这子染被制服了,还有这么多天兵天将,这仗不算完,快点儿跑!!”
南几看着我那微笑,让我觉得,可能,蜀山要完了。
“不行,我在这里多少能帮你们忙,或者把我交出去,兴许他们还能放过蜀山。若是我真一走了之,这里两个把柄都没有,蜀山就真的完了!”
思南只是微微蹙眉。南几根本不同意,死死按住手里的灵符阵,“别说些废话了,你没看那些家伙虎视眈眈的看着咱们这里,我相信,只要这子染被收进阵法里,下一秒,他们准能冲过来把祠堂给端了!!”
思南也总算是开了口,“你还是听南几的吧,接下里的事情,就是蜀山和天庭的战争,就算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那些天兵天降那表情,若是我敢踏出这祠堂一步,他们下一步,就能把祠堂给围成个圈儿。
“不成,我说什么都不会走,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宁愿自己被抓!!”
南几无奈探口气,腾出一只手拍拍思南的肩膀,“没办法了,这家伙跟你一样,太犟了。”
思南勾起一抹笑,“你喜欢的是那温柔的吧!!”
南几:“•••”
我决定不走之后,身后边儿跑过来一个小道童,皱眉,脸上挂着泪珠子,手里的瓶子差点儿扔过来。
险些就把我们给砸中,话也冲过来,“你们闪开,用血泼他——”
南几:“•••”
若不是南几眼疾手快,甭说我们被砸,这些血怕也是保不住了。
“我说你这个败家孩子,这么一大罐子血就泼这个败类,你是真傻还是真缺心眼儿。这一罐子血得多费劲儿才能流出来,你这孩子,我真是没法说你了!”
小童被吓得脸色苍白,瞪大眼睛看已经被制服的子染,汗从头上滴下来。
然后眼泪巴巴的看着南几。
“大师兄,蜀山还能不能保住?”
思南狠狠点头,“放心吧,你是蜀山最后一个守护祠堂的弟子。我是蜀山的大师兄,就算真出什么事儿,第一个有事儿的也是我,你无须担心!”
小童被这话吓得嗷嗷大哭,“大师兄,我不想让你死,我不想让那些天庭的人把咱们蜀山给灭了。我们只想要自己的蜀山,只想要师傅回来!!”
思南的手在半空中停下来,终于没有安慰小童,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也想!”
我也想师父回来,我也想蜀山还是那个平静的蜀山。可是,凡人又怎么能跟天上的人争,争什么,争的有劲儿么?
“得了,既然你不想走的话,那没办法了,这灵符阵马上就要困不住这子染了,得把他收起来才成!”
说罢,南几给思南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和合力把子染给收了回来。
南几和思南挡在我面前,冷笑看着那些天兵天将,“今天我们怎么说都算是救了你们,你们若是想忘恩负义,继续攻打蜀山的话,我们奉陪!若是你们识趣的话,就撤回去,拿着这个东西给你们天帝复命,虽然没把蜀山给打下来,毕竟也解除你们一个心腹大患,何乐不为?”
子染被缩小到数倍之后,裹在那张帘子里,就像个小婴儿一般,挣脱不得。
被天降们给收入囊中之后,天降们扫视一下自己的手下,依然不占优势。这边儿蜀山的道童们也筋疲力尽。
如果说同归于尽的话,那倒是还可以,但劫后余生,谁都不想再次陷入那种被支配的恐慌中去。
“既然如此,我也不屑于再为难你们,我们回天庭复命,但话说在前头,至于这位仁兄,他跟我们不是一个战队的,天帝命令他务必消灭你们,如果今天不是你们死的话,那就是他亡!”天降头目看一眼淡定坐在云端的胡峦。
胡峦轻轻攥住笛子,冷声道:“维运,你话太多了!”
维运尴尬闭嘴,看我们一眼,而后就带着天兵走了。
南几冷笑看着离我们不远的胡峦,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呵,这下一群人的战场变成咱们几个人的了,这也不错,倒是省的清静了。我没工夫和你墨迹,出招吧!”
胡峦紫衣变得发黑,在高空上,本来那冰冷的表情和身体,更加让人不敢接近。
“南几,我劝你,莫要与这磨头为伍,你速速交出这女魔头,我不为难你!”
南几笑了,“多谢您大仙的慈悲心肠。别的都有的商量,但这女人,我保定了!”
胡峦说话都带着虚弱和心疼,“你这,又是何必呢!”
南几冷笑,“何必?你说是何必?曾经乘厘救我一命,凭着良心,我今天就算是还给他一条命,又有什么不可?”
胡峦见劝不动他便转向了思南,“难道你要跟他一起胡闹?你可知道对抗天庭的下场,你这蜀山是要变成人间地狱才罢休?”
思南很平静,语气清淡,“地狱已不是当年的地狱。今天的蜀山变成地狱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思南眼神儿冷的吓人,“再说,如果因为背叛了某些人的旨意就要把一座名山修士们都变成人间地狱的傀儡,那我倒是请问,这样的旨意,是不是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了点儿,我们辛辛苦苦修仙,难道就是为了受胁迫?只要不从就要被灭?”
胡峦笑的很冷,很决绝,看着南几一字一句回答给思南,“在其位谋其政,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当年追随他,今日我也不会怀疑他任何的决定,如果我真的有所怀疑的话,那我和子染有什么区别?”
南几笑了,手很随意搭在思南身上,“我现在倒是很佩服子染,最起码这孩子性情直接,没说把雄心壮志隐藏个十年八年的,想反就反了!”
相反就反了。
“那你们呢?就为了别人对你们好听的褒奖,执意要付出代价?”
南几打了个哈欠,“我南几从小就是个狐狸精,什么修仙问道我不在乎,幸亏当年我也没真的飞升成仙,如果真的成了仙,变成你这般模样,我想,还不如死了,你这过得什么憋屈日子。要我说,你也别在那天上待着了,跟我们一起在蜀山生活多好,你看着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美得很!”
“跟你一起占山为王?你想错了南几。咱们各为其主,就像你为了乘厘能献出生命,我为了天帝也能粉身碎骨!!”
南几竖拇指,“有骨气,那就别多说了,出招吧。等解决了你,我们还要开庆功宴呢!”
被南几这么一奚落寒碜,胡峦的脸都变了。
笛子凑上他嘴唇的那一刻,南几右手升腾起一个光圈,把我们都保卫起来,包括哪些散落在各处,奄奄一息的蜀山道士。
思南看南几一眼,眼波流转,但还是伸出右手,也助力一把,让光圈更加牢固。
“其实你不用设置这么大的结界,这会快速消耗你的法力!”
南几不可思议看思南一眼,噗嗤笑了,“这家伙,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可是战友啊,在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的战友,我若是不设置这结界,你也不会眼看着这些小道士们被乌鸦给啄死的,索性,我就顺手这么一弄。”
感激之情,思南无以言表。
倒是那个小童,看到铺天盖地的乌鸦眼睛里闪着蓝色光,怒气汹汹的冲过来。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扶住后面的木板,手里的瓶子颤抖了三下。
“败家子儿,千万别打了那瓶子,要不然扔你出去喂乌鸦。”南几威胁。
小童•••尿了裤子!
思南无奈摇摇头,喃喃开口,“这小童生来胆子就小,以前去山里捉野物的时候,被吓怕了,看到这些乌鸦会很恐惧,你莫要再与它开玩笑。”
南几脸上掉下豆大的汗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架势,“这话说得,我就是跟小孩子开开玩笑。”
思南的嘴巴也越来越白。
乌鸦已然形成合围之势,马上就要啄破结界,但思南还在继续努力着。
南几也闭上嘴巴,刚才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变得一本正经。
诡异的笛声越来越近,那些乌鸦的个头眼看着变大,变凶悍。
我甚至能听见“砰砰”的撞击结界的声音,小童吓得不敢看外面情况。
我抱着小童,手里拿着那罐子血,迷茫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血虽然是有用,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再厉害也挡不住这么乌鸦,就算是血泼到一部分乌鸦身上,那剩下的成千上万只乌鸦怎么办?
“咱们怎么办,大师兄和南几前辈,好像要顶不住了!”
我笑笑,“这里有纸么?”
思南狠狠点头,“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