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向大胡子的那一刻,他们都以为我疯了,拼命把我扯住。
大胡子一脸无奈懵逼的表情,往后扯了下,“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啊!!”
我冷笑看他。好。我就跟他撕破脸皮,“你怀里揣的是什么东西,就是你搞的鬼,给队员们下咒下蛊,让他们死于非命。我就不信偏偏死的不是你,就是他们!”
大胡子眯眼看我,不打算给我硬拼,而他这个块头明明有优势捏死我,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这话就奇怪了。我倒是想替我那些兄弟们去死。我刚才差点儿就被那个鬼给削掉脑袋,我只是侥幸的逃过一劫!你要说我搞的鬼那我就要问问你,我还怀疑是你搞的鬼,你领着我们朝着这个方向走,但结果呢,还没走出三百米,我们就死了两个兄弟!!”
说完两个兄弟的字眼儿,大胡子眼里冒出鳄鱼泪,抹去眼里继续控诉,“我早就看出你这个家伙不正常来了。刚来那一天,跟矮瘦子套近乎,没想到他就死了!你晚上逃跑,就是为了掩饰你杀人的罪行。没找到出路又跑回来,指引我们兄弟一个个去送死,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跟那鬼合伙,或者,你就是那新闻上的碎尸杀人凶手!”
他这么一说,本来人人自危,这下,大家更是慌了阵脚。
我坚持就是他,在沼泽地里想杀死我,而且还故意弄了假鬼吓人,甚至还要杀死其他的人。
我把大胡子全部的事迹说出来,包括当年村庄衰落的恩怨情仇。
剩下的几个队员,吓得缩成一团。显然,他们没在父辈那里听过这样离奇的事件,而且谁干了那种缺德事儿也不会说出来。
所以他们对我说的真假,很不确定。
倒是大胡子冷冷瞪着我,“她这番胡言乱语你们要是信的话,我也无所谓。你们自然知道自己的父辈是干什么的,他们人品如何你们也清楚,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丧尽天良,干出这种事来!!”
呦呵,这就相当于,先把队员们拉进自己的阵营里,采用感情优势。
我拦住他,“我不至于编造这么拗口的故事。至于是真是假你们没办法判断,毕竟这个地方没有信号没办法打电话回家确认。所以他大胡子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拉拢你们。你们要想清楚,一个失踪了两年的人突然出现,说自己要是探险宝藏,但自打你们进来,人一直死,别说宝藏,就连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问题。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碎尸案的造谣者,要把你们赶尽杀绝的山底村后人!!”
他们不敢接近我,也不敢轻易接近大胡子。
大胡子块头比较大,虽然说不至于把他们团灭,但真要是打起来,打翻他们一半应该没问题。
他们除了大胡子,只剩下五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生怕下一段路,谁再死掉。
“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跟我一起往出口方向走,如果相信他,那你们就留下来等死吧!”我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前走。
“咱们都是哥们儿,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让一个小丫头三言两语就调拨了咱们之间的感情。大家相信我,只要明天太阳出来,我肯定带着大家离开。”
据天明,还有三个小时。
我和大胡子僵持着,这是一场信任危机,我没底气,毕竟他们之前相处过一段时间。
“求求你们,我真的是为你们着想,不想看到你们都被他杀掉,不想看到他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你们一定要跟着我,我保证最起码能有人活着出去!!”
大胡子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
我这句大家会活着出去,其实什么优势都不占。
他们自然是想活着出去,但不是有人,而且所有人都活着出去。
在意料之中,他们商量了几分钟,都选择了大胡子。
他们异口同声相信,大胡子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我也能理解,毕竟在这种地方,他们的命选择掌握在一人手里的话,都会选择相处时间长块头大有安全感的人。
我一个弱女子的话,就当狗屁了。
“好,那既然你们自己找死,可就不怪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大胡子要杀死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要回去。被大胡子的军工铲给拦了。
他冷笑看我,“怎么着,妖言惑众了一阵功夫,你说走就走,倒是挺潇洒啊!”
我推开他的铲子,也冷笑看他,“那你想怎么着?现场把我分尸给你这些兄弟看,让他们看看你大胡子将来用什么样的方式再弄死他们?”
大胡子大喊一声,“兄弟们,在这个地方压抑的要命。现在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分明就是想找救兵害死咱们。如果放她走,咱们就活不了,怎么办,你们说吧!”
这个锅甩给那些惊恐的队员。
他们看惯了各种程度的死亡,虽然对死亡畏惧,但只要不是自己死,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不能放走她,绝对不能!”
“对!让她领咱们出去,然后烧死她!”
“不行,万一她的援兵到了呢?之前她不是说来这个林子找人来这么,咱们不能冒险,反正已经有信心走出去,现在就烧死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再出问题了!”
“对,烧死她!!”
我眼看着刚才那些可怜巴巴求我带他们出去的表情,立马变成这幅恨不得马上烧死我的嘴脸,我笑了,怪不得乘厘天天把人心比鬼更可怕挂在嘴边儿上。
“我这儿有绳子,这儿有打火机,小木去捡柴火!”
我冷眼看着他们异常激动兴奋的去找东西。
压抑够久的人性,在这一刻把扭曲的那面不加保留的展现出来。
但是,他们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不看我。
他们也在害怕,害怕他们选错了人。但是孤注一掷就这样,选择了,就算是错也要走下去。
只剩下我和大胡子。
他冷笑看着那些手下,看我的眼神儿里充满同情,“你不应该救他们,他们的德行和他们那些肮脏的祖辈一个德行,只要有便宜赚,只要能自己活着,什么都不在乎!”
“呸!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我瞧不起他们,更瞧不起你。你特么的为什么要考验人性?!如果你和他们交换位置,恐怕你还不如他们!!”
大胡子被我骂了,反倒是笑了,拍拍我肩膀,“那倒是,我比任何人都想活着,活着才能报仇。说个不夸张的话,我要是在他们这个位置,要是让我能出去这个林子,就算是给我一泡屎让我吃,我会立马不犹豫吃掉!”
“那是,本来你就是属狗,而且是没人性的狗!”
他倒是很高兴,也不屑跟我计较的模样,然后笑了笑,搭把手,从长得挺帅那小伙子手里接过木柴。
木柴实在太多。运了三四次才远完。
看来,这是要把我烧个透彻啊。
也好,这群良心狗肺的东西,我倒也懒得管他们。我尽了力,他们自己非要往歪道上走,我有什么办法。
我被扔到柴和中间,扎的后背生疼。
“点火!!”
大胡子一声令下,两个人同时往火堆里扔了打火机。
为了能让我烧的透彻,他们还把带来的仅存的酒也扔在柴里。
熊熊大火立马把我包围。
除了炙烤和烟雾,我听到木柴噼啪乱响。
心里拔凉拔凉。
如果我不那么轴,不那么别扭,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命去走,也不至于碰到这种事儿。
但我。就是因为徐姐的事儿,看不得无辜的人死。
严格来说,我看不得那生死簿上写的清清楚楚人这一生下来要怎么死。
活着已经够艰难的了,本以为轰轰烈烈的一生。
在生死薄上就几句话概括死状。
嗬,乘厘今晚算是没白来,我这一生的书写,应该是这样的。
江疑,因为多管闲事,被凶残歹徒烧死。烧成灰烬。因干预阳间生死之事,责令死后魂魄下到十八层地狱。
我笑着闭上眼睛。
突然风声大作,吹得火势往树的方向。
本来这就是一块儿平地,适合露营,现在可好,火势都往树上蹿,这要是真引着一棵树整片森林都完了,更别说小东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真特么的佩服自己,都快死了。还操这么多心。
忽然,一阵瓢泼大雨。
把火灭了、
我被浇成落汤鸡,嘴巴里灌进的全是雨水。
挣扎着从木柴上跑下去,绳子死活解不开。
那些人惊恐的看着我,有的甚至腿软都跪下了。
我冷笑,老娘这还没死呢,用得着这么害怕么,再者说老娘就算变成厉鬼,第一个杀的也是他大胡子。
“求求您,饶过我们,不是我想杀了你,是他,是他大胡子挑拨的!!”
“没错,就是让,让我们烧了您,您饶了我吧!!”
我得意一笑,现在你们知道,不对我擦,他们怎么看向我身后的地方。
我一回头,差点儿吓晕。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