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乘祭竟然真的来了,还买了一堆的东西。
“来就来吧,干嘛那么破费,家里什么都有,还买来!”我客套两句后发现,乘祭买的东西都是我想吃的。
平常乘厘根本不让我吃辣条之类的东西,他说不干净,绝对不干净。
我每次都振振有词的说辣条可以吃某个知名品牌绝对干净卫生,人家网上都爆料了,他们自己的员工也吃自己生产的辣条,都是穿着无菌服生产出来。
每次这么说,乘厘都会默默的拿出一本生死册,看上面那些我说的品牌,然后甩给一个神秘的微笑和警告,“不许吃!”
事出突然必有妖,看来,某个知名品牌也在乘厘的黑名单上呗。
“快点,给我拆开几袋,趁你哥还没来,让我吃一口!”我口水都流下来了。
乘祭看我馋的那样见怪不怪,平常他买的辣条,一大半都会被我偷吃掉。
刚吃了两口,胃里还没觉出辣乎来,辣条就飞了。
“乘祭别闹,趁着乘厘没来,再给我吃一口,快点儿!!”
有只大手拍拍我肩膀,我下意识仰头,果然看到乘厘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小脸。
“趁着乘厘没来再吃两口?”某人晃着手里的“罪证”笑里藏刀看着我。
我一愣,看到同样跟我发愣的乘祭。
兄弟,这个时候就靠你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我嘿嘿一笑,扯了辣条带着往乘祭怀里一塞,“来吧,趁着你哥有时间跟你聊天,你多吃点儿,边吃边聊不闷得慌么!!”
笑得我嘴角都疼了。
乘祭一脸懵逼,无助的看着他哥。
乘厘可能想起刚才和我聊的关于乘祭的事情,疼惜一笑,拍拍乘祭肩膀,“没事儿,你多吃点儿吧,哥不会怪你的。”
可我。特么的会怪啊。
你知道辣条的香味让人吃着迷,闻着闻着,哈喇子就掉了下来,根本不受控制。但还要装作一副我不喜欢吃辣条的傲娇模样。
把脸往旁边一扭,忍住不适。
乘祭含糊不清的跟我说,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同事们让他带来的。
“大家都特别关心你的伤势,还有种传说,说是你在乘氏集团让人给欺负了,给弄伤了。话说回来,你到底伤了哪儿了?”
我脸瞬间烧红了,摆摆手,装作无所谓的架势,“嗨,小伤,过不了几天就好!”
乘祭一脸迷茫看着乘厘,乘厘摸摸他头,“要是回去没法交代的话,你就说江疑,腿断了!”
咳咳。这也行。
乘祭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就说要回去,他在公司附近有一套房子,是乘厘给他买的,主要是为了上下班方便。
加上现在,整个北京的房价都让人倒吸冷气,所以像乘祭这样,在市中有个房子的工薪阶层,很少见了。
“他就没怀疑过,自己没有爸妈,或者说是,他过的的生活和你设定的富二代标准不同,他就不怀疑一下?”
乘厘正在挑黄豆,特别细心,摇摇头,“这孩子的神经一向大条!”
一向大条,也是。乘祭特单纯,所以我们都很喜欢他,平常把他但弟弟看待。不过我走后,乘祭也升了职,当了公司的小主管。
不过这孩子就是不会欺负人,虽然当了官,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反倒是被那些职员指使的团团转。
比如说,打印文件,去买饭,冲咖啡。
这特么哪是一个主管的派头,但乘祭就是乐在其中。
“乘祭这辈子人这么好,下辈子是不是就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我小心翼翼问乘厘。
乘厘差点儿脱口而出,然后及时刹了车,并且警告我,“不该你打听的事儿甭瞎打听,小心遭天谴!”说完,下意思看着我不能动的下半身。
那意思就是我管太多了,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我特么真的是冤得慌。
“好人总有好报嘛!”我还没在心里完全安慰自己。
管家上来,毕恭毕敬的说公司里来人了,请乘厘下去。
乘厘本来沉浸在和我构建的一个两口自家的温馨画面里,突然被这么一搅合,乘厘不乐意了。气呼呼下了楼。
我一个人看着天花板,无聊,真的很无聊。
要是伤到别的地方,休养的时候最起码还能看电视,现在可好,只能看天花板。
所幸,接到那些之前老同事们的问候,心里还是有点儿感动的。
想起在乘氏公司被人孤立的难受劲儿,我差点儿句哭了鼻子。
“同志们啊,战友们,我真的特别特别想你们!快点儿让大领导想想办法,让我回去吧,不然我真的死在这个九头身的美女堆里了,啊啊啊啊!”
他们在那边儿让我别急,尤其是小八卦,我在电话里就听到她把我受伤的消息,和想回来的想法嚷嚷的漫天都是。
“现在你苦,你累,再苦苦不过红军长征两万五,同志,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这些后方同志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没有你的牺牲,哪有我们今天奖金!!”
我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没振奋的从床上蹦起来。
我发现我突然对钱有种莫名强烈的拥有感。
“我的呢,我的奖金呢?”
小八卦听我急了,赶紧让一个同事去财务室打听一下,结果让我特崩溃。
“他们说,你的钱,没有!现在你是乘氏公司那边儿的,肯定到时候,他们的年会也好,分红也好,少不了你的。退一万步说,就连那个大总裁都是你的,你还稀罕这点钱?”
我擦,我稀罕啊,自己辛辛苦苦用命挣来的钱,多少都稀罕。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对钱有种莫名的执着,让大领导赶紧把属于我的那份赃款打过来,不然,嘿嘿,我就会咋混世出现在咱们公司。”
这一句威胁力果然够可以。
下一秒,支付宝提示到账。
我满意的微笑,然后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正在考虑今天晚上睡不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乘厘蹑手蹑脚溜进来。
探探我的鼻子,确认我还活着之后,躺在我身边儿,笑得跟傻子一样。
“喂喂,我还醒着,请把您的手拿开,还有腿,压着我的腿了!”
乘厘差点儿弹起来,“你,你,不是睡着了么?”
哼哼,我这种闲人,想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醒,还不是凭心情。
“赶紧睡你的,别跟我说说话,这是晚安时间!!”
“得令夫人!!”
是,乘厘不说话。
但是手一会儿扯扯我耳朵,脚一会儿碰碰我脚趾头。
我总感觉自个儿碰见无赖了。
“行,我现在这幅瘫痪的身子我就不说什么了,乘厘,等我病好,你的苦日子就来了!!”我冷笑着,我想我的眼睛在黑夜中也散发出绿光。
乘厘坚持不说话,把我抱的特别紧,我又不愿多说话,躺的后背疼。
要是这样躺三个月,人真的废了。
“江疑啊,我憋不住了!!”
我满头都是汗,本来肉体伤痛就够折磨的了,加上这么一句让我心脏疼的话,我差点儿疯了。
“那啥,你冷静冷静,冰箱里不是有冰块么,不成你就嚼点儿冰块,千万不能冲动。在心里默念:江疑是病号,、病号、病号!”
乘厘跟个小猫一样,脑袋蹭着我手,反正就是吃不到肉,是不走了。
我冷笑着,警告乘厘千万别冲动,我下半辈子可掌握在他手里,万一这一不小心把我给伤着了,那我真的后半生就要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了。
“乘厘,咱们这是患难见真情,你要是想让我死的快,那你就不用节制!”说完我冷笑两声,连自己都觉得瘆得慌。
乘厘没出声也没动,只是静悄悄保持那个乖巧的姿势。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以为乘厘睡着了,想扯过毯子给他盖上,没想到,这个黑暗中的男人开口了。
“江疑,你是不是很疼!”
可怜巴巴的语气,就和疼痛出在他身上一样。
“是,特别疼,所以千万别碰我!!”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觉得胸膛里都堵得慌,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慌。
乘厘的手,伸到我伤口的地方,手指轻轻一按,“是这个地方么?”
我疼的差点儿骂娘。
“你最好是把手给我伸出来,我这还病着呢!!”
豆大的汗滴滴下来,我算是服了。
他语气变得特别柔软,就和哄孩子睡觉一样,“别怕,你有我呢,不会再疼了!”
然后哼了一首好听的曲子,听到我一阵眩晕。
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肚子饿的咕噜想都忘了,就想着睡觉,一定要睡觉。
有乘厘在的地方,一般我不会做噩梦,也不会魂魄穿到地狱里去。
毕竟乘厘是鬼君,他在的地方,别的鬼,哪敢出现。
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特别舒服。
我曾经以为那是个梦,不太成熟的梦。
后来梦醒,我的睡衣穿的还是那么完整,就知道乘厘确实老实了一晚上。
转念想想又不忍心,毕竟是个男人,这么憋着也不行。
但我肚子一直咕噜噜响,饿的心发慌。
麻利跑到楼下吃早餐,留下还在睡觉的乘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