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在一天早晨突然就出来了,拉着我手,腥红着眼泡,特认真跟我说,“跟乘厘结婚吧,要快,要马上!”
我懵逼状态,打算去上班,手里的包被徐姐给抢了回去,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单位打了电话,具体意思就是,未来三天江疑不去上班。
“请假事由?你就写结婚就好了!”徐姐特满意点点头,挂了电话。
不过两分钟,公司里各种嘘寒问暖的短信电话都来了,大领导埋怨我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一下子竟然结婚了。
“是不是和非乘的乘厘结婚?”大领导试探性询问。
我特么不知道我要和谁结婚啊,我特么也是懵逼状态啊。
徐姐正带我要去找乘厘,换衣服的时候,絮絮叨叨跟我说男人本来就是没谱的动物,你不能等着他们,要快战快决,你给他结婚,然后生个孩子,他保证心就不往别人身上钻了。
我被迷迷糊糊推到了乘厘公司。
徐姐特生气的对门口保安介绍,“这位是你们未来董事长夫人,最好识相点儿,别拦着,以后有你吃香的喝辣的时候!”
保安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在对讲机里拼命跟里面保安说董事长夫人来了。
我特佩服人造谣的能力,本来你跟他们说个白的,经过无数人的嘴,硬生生能变成黑的。
“婚是一定要结的,虽然你们在鬼界办了婚礼仪式,在阴婚上来说,你确实是他乘厘的妻子。但是现实生活中,谁承认你江疑是乘厘的什么人,不信你看!”
徐姐扬扬下巴。
很多女人围着乘厘,基本都是九头身波浪卷的美女,有说有笑,手里还拿着几分文件。
看来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虽然乘厘板正一张脸,眼睛没离开过那些文件,大手在上面飞扬疾驰,写着什么。
但,我的转移里完全被这些低胸装的大胸妹给吸引了。
无名怒火窜上脑壳。
徐姐火上添油,“现在甭说没媳妇了,就算是有家有室,那些小三儿不照样抢破头上位么?尤其这次乘厘出现方式太风骚扎眼了。多金帅气,关键是一副禁欲系派头。你瞧瞧那几个女人,哪个不想征服乘厘这样的男人!啧啧,甭说是这些年龄小的女人,就算是我,看到乘厘,都流哈喇子!”
我攥着拳头,笑不出来,但还咧出一个难堪的微笑。
静静看着乘厘接下来的动作。
乘厘签完几分文件,正要走。被那个穿紫色裙子的低胸妹给拦住了,“乘董,我这里还有个文件需要您签!”
乘厘皱眉看着自己被抓的胳膊,一脸不悦。吓得那女人松了手,偷笑一下。
惹的另外几个女人不高兴,偷偷摸乘厘西服摆尾。
乘厘自然是没感觉,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完事之后,冷笑一声,“你们之后再有文件,去找副总。我不跟女职工打交道,这你们是清楚的!”
那几个女人愣住,紫色低胸装的妹子不死心,“您这是性别歧视!为什么男员工就能接触,我们就不成,难道我们身上有毒?!”
乘厘看她一眼,冷言,“家有悍妻,不敢近女色!”
说完,乘厘笑成一朵花,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敢情,这家伙早就看到我们过来了。
那几个妹子就跟被抛弃的深闺怨妇一般,冷冷瞪着我,叽叽喳喳的声音并不小,在大厅里回音明显。
“什么啊,身材不好,长得也就马马虎虎,咱们乘董,也不瞎啊。凭什么看上那样的!”
“就是啊,指不定给咱们乘董下了什么迷魂药,生米做成熟饭,不然咱们乘董品味怎么会这么低下。就凭咱们公司里女职工人人都是九头身大美女来说,咱们乘董确实不能够啊,为什么啊!”
我干咳两声,冷笑看着乘厘,“招了这么多九头身美女,就干看着,吃不到嘴里不着急?!”
乘厘简直笑成一朵花儿,牙龈肉粉嫩粉嫩,抱着我胳膊左右摇摆,稚气十足,“这些员工都是副总招的,跟我没关系,是他比较色!”
刚说完。那个被乘厘评价为色的副总出现了。
笑嘻嘻过来打招呼,乘厘的脸都绿了。
徐姐愣了一下,“这不,这不是鹿山么?”
本来我们以为,鹿山在那次耍了姜雪之后会被乘厘给开除,但看鹿山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不但没被开除,还升值了吧。
乘厘干咳两声,恢复他的威严,瞥鹿山一眼,“快跟我夫人解释一下,你为什么招这么多丑陋的女员工!”
丑陋一次把鹿山给镇住了,鹿山反复挠头,小声嘟囔,“你前些日子不说这些女员工个个漂亮的么?口是心非!”
我冷笑。
徐姐冷笑。
乘厘满头虚汗。
我也算明白了,当初姜雪的事情就是一个坑。这个公司就算清洁工都是二十多岁,大胸长腿美女,比姜雪要好看一万倍。之所以鹿山和姜雪会有那么一段开始,完全就是这俩人策划的。
虽然帮了我大忙,但我还对这满是美女的公司耿耿于怀。
徐姐说得对,得把乘厘给拴住。
“徐姐,你是来找我带你去找季征的吧!”乘厘岔开话题。
徐姐抽回手,对季征两个字特冷淡,“那家伙,在我心里已经死了。我这辈子就算嫁给个七八十岁儿女群的老家伙,也不会再考虑季征一下了!”
鹿山看徐姐这雷厉风行的模样,吓得冷汗直流。
“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你确定一下,什么时候和江疑结婚!”
结婚!
乘厘瞪大眼睛,鹿山长大嘴巴。
他俩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直白的逼婚。
那些“花痴”也叽叽喳喳议论,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只要是骂我不要脸,竟然来逼婚总裁。
“人家不都是奉子成婚么?难道那女的怀孕了?!”
徐姐瞪那个紫裙子一眼,“就算你怀孕了,乘厘也不会娶你信不?!”
鹿山点头,他信。
总裁见谁都一幅欠了八百万的模样,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得捧着他哄着他,傲娇的很。
不过,一物降一物。到了江疑面前,就和一没吃奶的小狗崽子,摇着尾巴那叫一个蹦跶的欢快。
“怎么着?我们江疑配不上你?嫁给你,你还不乐意了?”徐姐语气越来越冷淡。
乘厘还没回过神儿来,死死看着我,手攥着我手指不撒手。
“娶••娶,肯定要风光大娶,车、房、公司、统统都当做聘礼!”
后面那群花痴,尖叫成一团。
“什么?以后公司就要易主了?我们就成了那丑女人的手下?还要不要我们活啊!”
“咱们董事长疯了吧,这年头谁不是把钱攥自己手里,防着另一半,他倒好!疯了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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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很满意点点头,然后把我扯到她身后,把乘厘的手从我胳膊上拿走,“行,那我就看你诚意了!在结婚之前,你和江疑先别见面了,保留点儿新鲜感!”
保留点儿新鲜感!
乘厘一脸猪腰子色,苦苦哀求徐姐,徐姐打死不动,“不行!说不能见,就不能见!”
回去的路上,徐姐跟我说这叫“立规矩!”
甭管俩人婚前好成什么样儿,床板儿压断几块,这婚前,就要保持矜持和神秘感才成。
徐姐直接奔我去买结婚用品,她说我要从住的那个地方出门子。甭管我以后是去住大别墅,还是住什么,不能忘记自己是从那个破旧小区出来的人。
徐姐的感慨颇多,她说趁着年轻把自己嫁了好啊,要是婚后不合适,还有反悔的余地,岁数大了就不成了,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老大不小结了婚,就算过的委屈,过的不好,也想凑合凑合得了。
“徐姐,季征••••”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有些话就像疖子,早晚是要露头的,不能等被人撞破那天,才喊疼。
徐姐冷冷看着车外的风景,她说算了,季征那都是过去了。
“我们算命的人,不能算的就是自己的命,生怕今天算到自己明天大限,想想就害怕。但那个巫师兴许说的对,我这一辈子,爱情坎坷,可能到死都找不到相伴到老的人!”
说的特伤感,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攥住徐姐的手,让她尽量别那么难过,该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说来也巧,我们在批发市场碰到了鹿山。
这家伙穿着定制西服,跟批发市场那些花花绿绿档次低廉的假花形成对比。
这家伙压根儿没看我一眼,反倒是对徐姐特别殷勤。
徐姐没好气问他来干什么,他说就是逛逛,随便逛逛。
然后跟屁虫一眼,在徐姐后面,徐姐买东西他拎着,徐姐说天气闷,水递上。徐姐累了,这家伙神奇的掏出一折叠椅。
很明显,他喜欢徐姐。
徐姐,特讨厌他。
不是因为姜雪的事情,而是因为,徐姐最讨厌那种小白脸小鲜肉,缺少阳刚气不说,还爱玩儿。
玩什么?玩儿女人的心。
徐姐蹬蹬走前面,我撞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