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这大早晨的,真特么要晃瞎了眼睛。”徐姐拍拍我肩膀,笑得意味深长,“真看不出来啊,你前男友挺白啊。就是某些特定部位黑的有点儿过分,没少怼来怼去吧?!”
窗外,果然那个疯子光着身子在奔跑。
敲门儿声应景响起。
徐姐冷笑,“得,这周物业第七次找上门儿来,你自个儿应付吧!”
徐姐拿着她那堆罗盘进房间,乘厘最近早出晚归不在家。
面对物业人员严厉批评,有几次他们甚至说要报警。我赔着笑脸,就差举起两根手指头发誓保证了。
“马上处理,要是还有下一次,我们会联系你房东处理!”
我被摔门儿声吓了一跳,他们没准儿真的会找房东,房东是个很轴的人,要让他知道,一个男人天天站在我们小区前,朝他的房子大声叫嚷,他会疯掉。
并且,会把我们都赶走。
——
“真的想好了?这可不是用一点儿两点儿血就成的,得一碗!”
豁出去了,甭说一碗,两碗也得来。
徐姐把我的血倒在一层糯米上,念了一阵咒语。
那层被血染红的糯米慢慢变黄,黄色又转红。
徐姐的状态不好,跪坐在桌前本来是挺直了身子,突然就像被人按着低头,弯了腰,手脚抖动不停。
后来直接匍匐在地,面色痛苦朝我伸手,“江疑,救救我,救救我!!”
我当时慌了。我不懂那些鬼神祭祀仪式,也不懂问灵的规矩,更不懂现在附在徐姐身上的是什么鬼神。
就一个念头:救徐姐!
桌儿上的物品应声落地,糯米撒了一地。
徐姐像挣脱开一团巨大的迷雾,瞬间清醒了。
“好悬好悬!差点儿就这么死了!”徐姐拍拍胸脯,抱歉看着我,“江疑,我一个人真的对付不了阎王,别说对付了。就连近身都难,她身上的力气太重,附在我身上的地神都被打散了!”
徐姐愣愣看着我,她说,那天她和乘厘就商量怎么把阎王送走。他们两个人虽然都师承茅山,有些捉鬼的技能。
可阎王是谁啊!
鬼中之君。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类似于这个意思。你法力再深,也斗不过用邪术的魔。
楼下那个被围观的身影,还在肆无忌惮的奔跑,甚至时不时抬头冲我们鬼笑。我联想到那些入定关,看到的场景。
着实是个吓人的鬼。但怎的,不附身别人偏偏就附身到了王允身上。
“也就是说,明天他还会出现在楼下,光着身子?”
徐姐无奈点头,“不好说,没准儿明天还会坐着云梯上来!”
别介,千万别介!
我走哪儿都碰到他就够倒霉的了。他妈死活认为是我这个八字极阴体把他儿子克成这样,要是王允再继续闹下去。
恐怕他妈就要动用一切势力阴我。就像当年她阴了我妈一样。
徐姐眼睛闪亮,露出两个白牙,吐出两个字儿。
乘厘!
乘厘?不是说道行也不行么?就他那点儿障眼法加冷脸子,能干什么。
当然,除了蹭吃蹭喝蹭睡之外。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行不行都得试一试。
可乘厘却联系不上了。
我和徐姐都忘了乘厘没有通讯工具,他就像一个外世界来的人,什么都没有,但什么都懂。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辈子的人都是上辈子人投胎来的,人家兴许上辈子活的比你明白多了,你还是紧盯着你那光腚侠,在乘厘回来之前,千万别再添什么幺蛾子了!”
徐姐撂下话,拿着一张符咒回了房间。
我就跟一傻子一样,坐在飘窗上,看王允在围观者推搡下,还拼命的抓人亲嘴。
对,抓人亲嘴。
而且他抓的都是同一个地方:肩胛骨上一寸的脖颈上。
很多男女咒骂着捂着脖子揉搓,一看就是被王允突然给掐住亲了的。
王允妈终于赶来,五六个保镖拖着王允强行扔进车里。
她站在原地,看着我的目光狠辣。
我平静的回视。
我妈曾经跟我说,在任何战役中,最平静的一方才占优势。
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