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出招？为什么？！”
“我让你特么的出招你听见了么？！”
我亲眼看到，乘厘身上的血口子比我还深，血就跟水龙头一样，往外滋。
但他平静的像一滩死水，即使勾起嘴巴嘲讽，也没了力气，“你不配！”
王允像个斗败的将军，占在上风，却溃败不堪。
怪不得阎王是女的，才能用王允男人的躯壳说出那么肉麻的话来，就跟一原配，吊打了背叛她的丈夫，却发现丈夫宁愿跟小三儿一起死，也不肯回到她身边。
而我，绝对不是什么小三儿。毕竟我和乘厘，认识不到一个月。
“好，我就成全你！！”
乘厘站着像一堵墙，挡在我面前。
我看着那堵墙，被戳了几个大窟窿。
肉带着血，砸到我脸上，滋进我嘴里。
“不要，不要，乘厘，不要！！”
血在嘴里腥气蔓延那一刻，我有种恍惚的错觉，我和乘厘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就像今天这个姿势一样，为我挡过灾祸。
我扇了自个儿两巴掌，我为什么跟傻逼一样，非要让徐姐为入定观看我妈在地狱情况，我为什么不听劝，半夜三更跑到这偏僻小巷。
我为什么，要让乘厘挡在我前面。
乘厘轰然倒下的那一刻，王允的声音变成女声，带着极大痛苦，咬牙切齿道：“好，既然你诚心作死，那我就成全你！！我得不到的，这个凡尘丫头，平什么捡漏？！！”
王允，不，应该说是鬼君，青面獠牙怒气森冷，朝我走来。
我的手在他脚底，反复被揉搓。
乘厘就在我身边，只有出气没进气。
“有本事你冲我来，拿乘厘撒什么火！！”
我越是无所谓的笑，他越是气的扭曲。
“反正我这样也活不下来，你弄死我个活人，就凭我生前做的那些个坏事儿，会下十八层地狱那一层不好说。”我看着他的眼睛冷笑，“但凡让我进了地狱，我就要向神控诉你的罪行！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但凡坏人，最后都是要死的，我估计这个鬼君应该也怕神，有鬼就该有神，不是么？
但他笑了，笑得血流顺着脸颊往下淌。
转眼看着乘厘那滩血水浸染的尸体，笑得僵硬，怒气冲天。
“他都要灰飞烟灭了！”王允脸凑我很近，捏住我下巴，“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下地狱？！”
挫骨扬灰？神魂不留？
“好，既然无力回天，我想说最后一句话！”
“说！”
我学他那个阴鸷眼神儿，死死盯住他的脸，“作为一个女人，不得不说，你长得——真丑！”
如果他记性还不错的话，应该能想到在王允第一次被附身的时候，她曾经把我们带到她的世界里。
让我们看到他的勃然大怒，当然，也看到她的真容。
论脸庞不算丑，但因为愤怒，无关扭曲，眼睛充血，怎么看都像村里那些擎等着看别人家过的惨的闲话小分队的哀怨妇女。
“你们，鬼界，真是不讲究！”
选个鬼君都这么没水平。
那双长爪子，插进我眼睛那一刻，呼呼风声从我耳边略过。
可能是动脉流血太多，我净没感觉到被戳瞎眼有多疼。
“哎哎哎，清醒清醒！！”
脸疼。
被呼了三下，我数着呢。
大手掌呼过来那一刻。
“我可看着呢！”
乘厘愣过之后，顿住手。
他右手边是倒在地上的王允，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捆住，摆动扭曲，嘴巴也发不出声音来。
乘厘不耐烦的嘟囔两句，“女人真是麻烦，最后一点儿技能丧进去了，这样就没法对你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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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刚才女鬼吊打他，他宁死保存拿点儿法术为了对付我。
“你要对我干什么？”
乘厘斜了我一眼，声音虚到尽头，“知道你趁飞机场，说的不是这个！”
我尴尬的汗都冒出来。
“那是什么？”
“是这个！！”
我眼看他拖着满身窟窿，从墙角捡起一板砖。
待我看清那板砖儿的颜色，它已经呼到我脑门儿上，还有，乘厘的嘟囔声，“一砖好像不够吧！”
又是一板砖！
头脑眩晕，乘厘的嘟囔声无限放大，像社区的大喇叭一样循环。
他说最后一点儿法术真可惜了，不知道这两砖能不能让我失忆。
“再来一砖吧！！”
我在心里怒吼不要，声音压到舌底冲不出来。
清脆的头骨撞裂声，响彻在这寂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