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脑壳碎裂,钢管落地。
欣长身影立在我面前,浑身撒发出一股子肃杀之气。钢管滚到我不远处,血迹斑斑。
王允捂着头鬼哭狼嚎,苏染慌乱给他捂着头,看样子想跑又不敢。
“你想糊弄鬼?!”
王允疼的出不来声音,嗓子丝丝拉拉破口大骂,“我糊弄狗屁鬼,你特么谁啊,从哪儿冒出来的!”
乘厘根本不搭理王允,捡起地上钢管的那一刻我,我看到乘厘的眸子里有一大火在熊熊燃烧。
“小心!”
我用了吃奶的劲儿推开乘厘,被扑过来的男人扯掉一把头发,脸上也挨了几拳。
乘厘明明很平静,但身体散发出的磁场,让人恐惧,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好像在,做梦!
那四个联合拐我来的人被定住一样,眼球骨碌碌的动,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钢管在王允脸上磕碰,乘厘在抑制怒火,“你想糊弄鬼?!”
苏染吓得爬出去很远,所谓“真爱”的王允被她扔在地上,脑袋汩汩流血,眼看乘厘又要一钢管下去,王允怂了。
“这特么就是个愣子啊,行了爷们儿,我服了,彻底服了。我承认是我雇的那俩胖子找江鬼妹待上坟打了她,那坟头不是那俩胖子的亡母这我承认。但这是我跟江鬼妹的事儿,您老又算哪根儿葱!”
眼看又要出人命,我忍着疼扯扯乘厘裤脚,“别杀人,求求你!”
王允死有余辜,但我不想乘厘一错再错。之前在警察局我特想说出乘厘杀了那两个胖子的事情,但总觉得,乘厘这个人不对劲。
就像今天,密闭的空间,紧急关头他凭空冒出,王允手里的钢管竟然飞到他手里。我的脑袋没碎,王允头骨绝对裂了,软塌塌凹下一大块。
乘厘冷厉神情慢慢化开,钢管掷地。
我被他拎起,抱进怀里。
走到门口。他诡异一笑,冲空气说,“这里,交给你!”
——
我有一肚子话想问乘厘,你到底是谁。
你是怎么像那天一样凭空冒出来的。
你,为什么救我!
看他蹙眉凝重的表情,我还是恐惧大于好奇,把人弹如火中,一钢管就敲碎成年人的头骨。
他莫不是鬼?妖怪?
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影子斜印在地上,身子也不是特别冷。
忽然,他顿住脚。
我惊恐看他,不,不是要对我下手了吧。我可是五行缺五行的人,妖魔鬼怪的最爱!
“你摸够了没有?”
摸够?——
我缩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胸膛前挪移的手,羞成大红脸。
哎呦哎呦喊着疼,趁机把脸塞进他臂弯里,掩饰刚才那小尴尬。
“家里闹鬼了?”
“嗯——吓死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万年圣洁女说的——”
噗——万年圣洁女,好像来形容徐姐也没什么错。
不过平常徐姐在家研究什么周易八卦,为入定观看鬼怪阴阳宅颇有一套。她不去上班说是公司之后有男同事她就恶心,索性就以算命为生。
“罗盘动了,动了!!”徐姐一脸神秘兮兮看着我,“说明那个红衣女鬼还在!”。
话音刚落,灯灭了。
漆黑一片,似乎有咔嚓声,像踩着木屐的脚在我们旁边绕圈。
一双冰凉的手在我胳膊上游走,指尖若即若离。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低声呼唤徐姐,徐姐蒸发一样,没有声响。
待灯光再亮起时,徐姐一脸煞白,攥着我手,眼神儿空洞看着我,更像是在看我身后的人。
“江疑,那女鬼不同寻常!”
我一身鸡皮疙瘩要落地,不敢动弹,怕那只冰凉的指尖再次攀上来。
倒是乘厘一脸平静。虽然徐姐现在还是讨厌男人,但经过闹鬼风波后,徐姐算是默认他的存在了。
“阎王在咱们屋子里!气场强大,罗盘不停!”
“阎王?!”我看徐姐那样不像看玩笑,把用米划的字给我看,她说她请了什么神仙身上,不可能出错。
我后背的汗细细渗出来,完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阎王要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
乘厘看一眼罗盘,点点头,“确实,东南方向有个非人的东西。”指指门框。
门框正对着是敞开的阳台,一阵风吹过,阴冷冻人!
徐姐激动的眼含热泪,就差松开我手去攥乘厘,狂点头,“你也懂这个?!”
“略懂一二!”
“道友啊!”
徐姐把自己归为茅山道人一列,看到乘厘也懂行,顿时好感度上升,不管他是杀人放火也好,还是挖坟掘墓也好,只要徐姐认同的人,她会誓死维护,这一点儿不分男女。
我也就释怀了,为什么他总给人种神出鬼没的神秘感,感情是有道术,要是会个缩骨功啥的,突然出现在密闭仓库里,也不难。内功深厚到把那俩胖子弹进火里解释的通了。同理,那些奇怪的地方也就都理顺了。
“那阎王到底在哪儿,徐姐••••”
徐姐白我一眼,用表情在骂我没出息,骄傲拍拍胸脯十分肯定。
“阎王,就是那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