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只见老者的手中，悬浮着一个神秘的光球，见到这个光球，纪云便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老者见他一脸茫然，不禁笑道：“这光球你恐怕不认得，但若是这样呢？”
他轻轻一抛，光球便飞入空中，展开变成了一个熟悉的界面。
“格斗升级系统？！”
纪云踏踏踏的往后退了几步，被这光球的出现吓了一跳。
老者笑道：“怎么？很奇怪？这东西怎么会在我的手上？”
纪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点头道：“看来它与前辈之间关系匪浅。”
“呵呵。它的真名叫做祖源力，是这片混沌祖地中所诞生的最纯粹的能量。若是能够炼化这股力量，哪怕只是一个凡人，都能够直接达到圣帝境界。”
“祖源力？！”
这还是纪云第一次知道格斗升级系统的真正来历，只是这祖源力又是怎么成为格斗升级系统的？
“祖源力是天底下最神秘，最强大的能量。从古至今，都没有人能够将其炼化，哪怕一丝一毫。”
“它落入不同人的手中，会显化出不同的形态。譬如在我手中，便是祖源力的本来面目，而若是在你手中，便是这副模样。“
老者似乎也不知道格斗升级系统的神奇，因此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将祖源力收起，看向纪云道：“这道祖源力，乃是当年我投入时空长河之中，没想到最终落到了你的手中。如今更是将你接引来了这混沌祖地。”
纪云耐心的听着老者的解释，逐渐也明白了祖源力的作用。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之人，离奇之下穿越到了天元大陆纪云的身上，而那个时候，他正好得到了被老者投入时空长河的祖源力。
祖源力根据纪云当时的想法，变化为了格斗升级系统。
“前辈虽然解释了祖源力的来历，但晚辈还是有一事不明白。”
“你说。”
纪云犹豫了一下，道：“按照前辈的说法，这祖源力乃是天底下最神秘，最强大的能量，为何前辈要将它投入时间长河？”
如此宝物在眼前，恐怕很少有人能够坚守本心，毕竟谁也不会嫌自己的力量太强大。
但老者却是一反常态，竟然将到手的祖源力丢掉。
“哈哈，我也不妨告诉你，这祖源力并非是谁人都能够炼化，哪怕强如圣帝，在祖源力的面前，也不过是婴儿一般。”
“当年我虽然得到了祖源力，但根本无法将其炼化。所谓怀璧其罪，仅仅是持有这祖源力，便已受到了不少人的觊觎。”
“出于此，我最终才不得不将祖源力投入时间长河。此物有神，自然会选择合适的主人，也正是因此，它才会落到你的手中。”
纪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老者也不将纪云的表现放在心里，他将祖源力一抛，归还给了纪云，而后冲他说道：“你所得到的祖源力与其他祖源力颇有不同，便是我也无法窥视其中的力量。既然你已经醒了，如今便物归原主。”
纪云小心翼翼的接过祖源力，只觉得手中仿佛捧着一座大山，双手猛地便往下面一沉。
老者向他点出一指，这才令得纪云没有出尽洋相。
“多谢前辈。”
纪云连忙躬身致谢道。
老者笑道：“你也已经知道了如何来这祖地，也知道祖源力的来历。接下来咱们就应该讲一讲你来的原因了。”
“原因……”
纪云心中一动。
老者召来一个木座，与纪云分别坐下，淡淡说道：“如你所知，你现在早已经死了，但祖源力保你真灵不灭，来到了混沌祖地。”
“按照道理，祖源力回归祖地，你的真灵也会随之入灭。但我将你截了下来。”
所谓的截，换一种说法，便是救了下来，否则纪云的真灵早就在他还没苏醒的时候就与祖源力融为一体了。
“前辈救我，必定不会只是想要救我。纪云虽然没有前辈这般深不可测的境界，但也知道，修为越高，越是不可牵涉太多的因果。”
“你说的不错。但老夫今日偏要和你结下因果。”老者笑了笑，伸手在纪云额头轻轻一点，道，“这是我的一道法力，能够助你命火不熄，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够重归肉身。”
“不知道前辈有什么条件？”纪云沉沉说道。
“条件？呵呵，确实是有些条件，但那并非是你我之间的条件，而是你与祖地之间的条件。”
老者笑道：“你一点真灵进入祖地，便是将一身的因果都带了进来。要知道在这祖地之中，万法皆不沾，因果全不留。”
“所以你的条件便是，斩断前尘往事，种种因果。”
“断了以往的因果？”
纪云迟疑。
老者颔首道：“不错。无论是情爱仇恨，还是其他因果，都要在此斩断，你方才能够重获新生。”
正说话间，纪云的眼前便浮现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光球，球中闪现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容。
“小雨，寒烟雪，姜初雪，林秋容，林宫主，还有星云神君……”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你有所关联，你若是想要复活，便只能选择将他们的一切因果都放下。”
“如何？这个条件你可否接受。”
老者看着纪云道。
斩断一切与他们的因果，就代表从今往后，再也与他们没有任何交割。纪云毫不怀疑，只要他点点头，老者立刻就会动手。
但他迟疑了。
“怎么，你认为这些人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纪云抿了抿嘴，道：“如果我选择保全性命，那么重生之后，我的过往中就没有她们的痕迹了。”
“倘若是这样，那我苟全性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小雨是我的弟子，寒姑娘三人是我的知交好友，星云神君更是我的大恩人。关于他们，我一个人也不想放下。”
“那么你可是选择了归于祖地？”
纪云忽然摇头笑道：“我也不选择归于祖地。”
“哦？”
老者也笑了，注视着纪云。
“你要如何选择？”
纪云斩钉截铁道：“前辈方才说过，祖地内万法不沾，因果皆消，但前辈却还愿意承担救下我的因果。”
“看来祖地也并非是真正的因果皆消。既然前辈能够承担此因果，我又如何不能承担此因果。”
老者忍不住大笑道：“纪云啊纪云，你可知道这祖地的因果，对于你这样的天阶炼星师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我是已死之人，难道这个世上还有比让人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吗？”
“纪云，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今日若是承担了祖地的因果，将来了结的时候，可不要后悔莫及。”
“纪云知道。”
老者站起身来，屈指在纪云身上一弹，纪云顿时便感到体内涌出一股磅礴的生机。
“混沌祖地乃是先天之先，在道之前，你真灵不灭入祖地，日后你若成帝，当有大因果至。”
老者声音忽然一肃：“纪云，天底下并非你一人入过祖地，也非是你一人受了祖地的因果，你需知道，在你之前，凡与此地有因果的人，最终都死于祖地因果。”
“便是这样，你也仍旧要选择一力承担因果吗。”
“前辈明鉴，纪云愿意承担。”
“好，那我便送你回去。”
老者长袖一甩，纪云只觉得身体仿佛被一阵狂风吹过，脚下轻飘飘的忽然向混沌祖地之外飞去。
远方迷雾重重，根本见不到任何景物。
不知飞了多久，纪云终于在虚无中见到了一点光点，他心下一动，整个人便向那光点投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