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无尽的冰冷,苏牧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落入了玄池之中,此时此刻,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从内心泛起,然而,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却都无法控制身体坠落。
屏气凝神,苏牧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已经落入绝地,自己绝对不能慌乱,仔细观察四周,苏牧脸色凝重。
此时此刻,玄池仿若一张巨大兽口,正在快速吞噬自己,上方的光明渐渐远去,下方的黑暗逐渐深沉,终于,身周越来越是暗淡,片刻之后,苏牧便双脚落在池底,环视四周,苏牧感觉一阵阴森,就在这玄池之底,完全不像他所想的那般单调,就在他身边,便有一个身影若影若现,只是,那苍白的脸色,绝望的眼神,任谁看到,都会感到无比悚然,快速让自己冷静,虽然现在已然沉落玄池,但却并非毫无希望,二话不说,苏牧轻轻上前,站在那人影之前,苏牧不禁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苏牧脸色难看,不为别的,只因面前这身影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岁月,眼神一闪,苏牧伸手抓过对方腰间令牌,瞬间,几个大字便落入苏牧眼中,“天月宗长老”,良久,苏牧这才把眼神从令牌上挪开,但此时此刻,他心中的焦躁更加浓重,可要知道,天月宗并非小门小派,作为一流宗门的长老,眼前这人至少也是真武境强者,而即便如此,他此时也变成了一俱尸体,那在这玄池之底,到底该是如何可怕。
仔细检查一遍,苏牧完全没从其身上看到任何外伤,“咦?”眼神一闪,苏牧直接取下对方储物戒,神念探入其中,苏牧脸色一惊,不为别的,只因这储物戒中,竟然还装满了各种宝物。
呆愣片刻,苏牧眼前忽然越来越亮,猛然抬头,苏牧心跳忽然加快,不再犹豫,苏牧选择一个方向快速而去,走在玄池之底,苏牧将神念完全释放出去,但一路走来,完全没有看到任何活物,直到视野中再次出现第二俱尸体,毫不犹豫,苏牧快速从其身上搜出储物戒,将神念探入其中,苏牧眼神更加明亮。
“这么多灵宝?”苏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就在这人的储物戒中,竟然储存了大量灵宝,还有数不清的炼器材料,片刻之后,苏牧基本确定,眼前之人绝对来自一个炼器宗门,而不知为何,却落到了玄池之底,但如今,这些东西却轻而易举成了自己所得。
不再停留,苏牧继续往前行进,就这样,两个时辰过去,苏牧已经收获颇丰,但随着时间推移,苏牧却慢慢感受到了一种不祥,不对,苏牧盘膝而坐,感受着体内快速减少的元力,脸色越来越是难看,原来如此,直到此时,苏牧这才发现,玄池可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仅仅两个时辰,苏牧便感到元力明显减少,这样不正常的事情,绝对与玄池之水脱不开干系。
不行,决不能在此等死,快速起身,苏牧继续往前行进,就这样,苏牧在玄池之底游荡起来,十天之后,苏牧已经感觉身体无比虚弱,在这期间,苏牧想了各种办法,但无一例外,全都以失败告终,即便苏牧想要打开原生界,但不知为何,这玄池之底的空间规则与外界却也有着明显差异,不管苏牧如何努力,却也毫无一点感应。
但就在这十天之中,苏牧已经不知道自己遇到了多少俱尸体,从归元境到真武境,简直应有尽有,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长眠于此。
再次盘膝而坐,苏牧眼神逐渐恍惚,虽然这十天只是不断游荡,并没发生任何战斗,但体内元力已然几乎枯竭,若再没有离开此处的办法,他也将成为这玄池之底的一俱尸体,想到这种可能,苏牧一阵苦涩,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死的如此的悄无声息,别说给师门报仇,就连师傅灵儿等人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想及此处,苏牧心中充满不甘。
昏昏沉沉中,苏牧眼神逐渐暗淡,在这无声无息的玄池之底,一切仿佛都陷入死寂,而就在此时,光芒一闪,小辉浮现在了苏牧身前,淡淡的光晕流转,他额头一个符文慢慢显现,紧接着,一团更大的光晕泛起,直接便把苏牧罩入其中,片刻之后,小辉双眼睁开,两道青光扫视四周,顿了顿,小辉冲着一个方向凝视片刻,紧接着,便缓缓行动起来。
于是,昏暗的玄池之底,一团光辉慢慢前行,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牧渐渐睁开双眼,眼神一闪,苏牧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眉头皱起,苏牧立刻便看到了面前已然陷入昏迷的小辉,仿佛想到了什么,苏牧紧张的查看起来,片刻,苏牧脸色凝重,此时此刻小辉似乎重新陷入了沉眠。
而也就在此时,苏牧忽然脸色震惊,不为别的,只因在其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法阵,这法阵中的符文无比繁复,其中刻画了数不清的飞禽走兽,那栩栩如生的样子,简直让人挪不开双眼,快速上前,尽管他此时身体虚弱,但却感受到了一种兴奋在体内泛起,昏暗的玄池之底,一个神秘法阵,或许便是一条生路。
时间不大,苏牧已经出现在了法阵中央,而就在这里,一排特殊的凹陷密布,仔细数了数,竟然有二十四个同样大小的凹陷,然而,这凹陷却非放置灵晶所用,眉头一皱,苏牧彻底陷入迷茫,无论苏牧如何寻找,他都完全不知道这法阵该如何开启,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他再次感到了身体中的虚弱,摸索着那古怪凹陷,苏牧脸色神色复杂,看来,这地方并非没有被人发现,只是,即便到了这里又如何,不知道如何开启法阵,一切皆是枉然。
苦笑一声,苏牧慢慢闭上双眼,这一次,定然是小辉用了某种特殊能力,才将自己带到了这一丝生机所在之地,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满心无奈,毕竟,这繁复无比的法阵,他可一窍不通,别说不知多少岁月前的远古法阵,就算是普通阵法,他也不见得能够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