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们,熟悉的气氛,熟悉的场景……
从晓灵家出来后,小茹带着沉重的心情,快步流星的赶回那个没有生气、没有阳光也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即使那是个令人害怕,令人恐慌的地方。可是只有在那里,小茹才能找到一点点的希望,找到那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希望。那个有着自己的眷恋,有着牵住自己思绪的源头的地方……
回到别墅后的小茹意外的发现泷已经回来了。一改常态,放下心里的苦闷,带有惊讶、喜悦、紧张的心情往别墅里跑去。踏着轻松的脚步绕过前院来到别墅出入口……轻轻推开铝制的圆拱小门,刚刚踏进就看见一脸严肃的高斯站在大厅中央盯着前方。小茹好奇的慢慢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接近高斯,等到快要来到高斯身边的时候,眼前突然瞟见高斯面前的沙发上――泷大人正翘着二郎腿悠闲的靠着玩弄着手上的茶杯,冰冷的脸显露出主人的不悦之情。
轻手轻脚的来到高斯身边,这才引起高斯的注意。高斯一脸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小茹,着急紧张的问道:“小茹```你跑哪去了?怎么一晚上没回来啊!你知不知道……”
“闭嘴!!”泷低沉的声音冷冷喝道。
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让周围的空气有些凝重,小茹可以明显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泷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向小茹,面无表情的说道:“高斯,马上派人送小茹回安德吉斯。”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刺痛着小茹的心。
“我,我……”小茹惊慌失措的想解释什么。
不理会小茹的情绪,泷无视小茹的存在站了起来打算上楼。在楼梯口停了下来,正定威严的说道:“你想违抗我吗?高斯```”。
从泷下命令后,高斯就犹豫着一动不动。这个没有动机的行为引起了泷的不悦。泷那冰冷的话语更是让高斯不寒而栗,不过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因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马上解决:“殿下~~请恕属下无礼,这个时候把小茹送回去恐怕会有危险――引起城堡内外的流言蜚语事小,理事们不会轻言放过小茹事大。而且殿下您也需要一个人服侍!我的意见是暂且留下小茹,等到一切稳定后再送回去也不迟。请您再考虑一下――”。
泷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分析的还真透彻啊!”
一旁已经六神无主的小茹看见高斯冒着被泷大人责怪的危险替自己说情。也不知道怎么的,头脑开始发昏的小茹突然跑到泷身边拽住泷的衣袖,百感交集的说到:“泷大人~~我不要回去,我要陪着泷大人,我不要回安德吉斯……”哽咽着,带着哭腔:“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恩``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拜托您不要赶我走……”小茹说到最后,身体滑落哭倒坐在泷的脚边,双手依然拉着泷不放开。一个信念无时不刻的告诉她,她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不是因为她怕死,只是因为她不想离开泷身边。
泷不耐烦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小茹,心里一阵怒气。不露声色用力地甩开小茹的手,怒斥道:“滚开!!”小茹一个没抓稳被甩到几米外的柱子上,头毫无准备的重重撞上了大厅中央的大理石梁柱,顿时鲜血淋漓。
高斯瞠目结舌的盯着小茹,却碍于泷的威严不敢过去帮忙。受伤后倒地的小茹并没有喊叫,好奇那流过脸颊的温热液体,伸手轻轻拭去。随后映入眼帘的是血红血红的鲜血,这种陌生的液体让小茹的手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这样的情况下,伤口处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有点麻麻的。
一直背对着小茹和高斯的泷,这时候并不知道小茹受伤了。仅仅只是奇怪后面为什么没有动静才转身查看。看见受伤的小茹,泷还是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说道:“高斯,马上准备晚上行销的探讨会议。至于小茹,我现在要洗澡,马上准备――”说完便留下一脸惶恐、半信半疑的两人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到泷消失在视线中后,高斯急忙跑上前来到小茹身边查看头上的伤势,神色紧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我马上帮你包扎一下。”
小茹轻轻推开高斯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没事,不疼~~谢谢你……”小茹只是不想给高斯继续带来麻烦――泷大人已经变了,现在的他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她不能让高斯成为她与泷大人之间的牺牲品。“我去给泷大人准备沐浴,你也快点去准备那个会议吧。”小茹没做继续的停歇,说完便带着还留着血的伤口上楼了。
看着脚步摇摇晃晃的小茹安全到达楼梯顶端,高斯才松了口气出门执行命令去了。现在的他根本帮不了小茹什么忙,既然殿下已经没提把小茹送回去的事,那这件事应该就暂时告消了吧。小茹的伤?还好吧?……
小茹紧接着泷背后来到房间里,进房后的泷并没有理会小茹。只是独自一人走到书柜旁,随手拿起其中一本阅读起来。凝视着泷的背影,情绪低落的小茹来到沐浴间准备泷大人需要的事宜。
当小茹还在半圆形的小浴池旁试着水温的时候,泷悄然走到小茹背后。小茹感觉到背后的气息,转身惊讶的看着泷:“泷大人```水温还不够,请您……”小茹想让泷先出去等候,不然泷的衣服会弄湿的。即使那是要换洗的衣服也不能这样让它沾湿了。更何况水温还不够,这种天气需要多加注意才行。
小茹所有的话语在看见泷渐渐逼近自己的时候卡住了,心神不宁的带着迷茫的眼神紧盯着泷的眼睛。依然冰冷没有色彩的眼神让小茹有股万箭攒心的失措感。
泷伸出右手去触摸小茹那道血流过脸颊的痕迹,从一点点轻轻的力气到越来越大的压力、蛮力――似乎是想擦掉血干后的印记。小茹被泷的气势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再加上刚刚惊魂未定。现在泷的一切动作、言语都可能让小茹陷入崩溃的深渊。
“这么漂亮的脸蛋,如果留下疤痕可怎么办?”泷冷笑着、泰然自若的说道:“高斯为了你,可不止一次顶撞过我。看到这样的他,你很高兴吧!!”小茹不知道为什么泷突然会提到高斯,心慌意乱的心情让她无暇去思考这些事。
泷继续擦着小茹脸颊上血的印记,心平气和的说道:“为什么擦不干净呢?放心――我会帮你擦干净的。”小茹的心脏快要跳到喉咙口了。虽然小茹想过几千几万遍泷能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可是这种事在泷没变之前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奢求,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小茹是很害怕、慌乱,但她还是有理智、有判断能力的。现在的泷比刚刚狠狠甩开自己的泷更加的可怕,温柔的话语伴随而来的是怒气冲冲的眼神与气势汹汹的手力,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不出所料,一直擦不干净的痕迹使泷有些焦躁不安起来,突然脸色大变,大发雷霆的叫道:“真麻烦,到水里去自己洗干净。”话音刚落,泷一把将小茹往后推到,扑通一声,小茹像是滑了一跤掉进了已经盛满水的浴池。小茹被淹到呛着难受惯性般将头浮出水面坐了起来,随即而来的是激烈的咳嗽声。“泷大人……咳``咳``恩``咳``唔``”
泷继续逼近坐在浴池沿边上,伸手抓住小茹的头发,疾言厉色道:“还是没洗干净,真脏――”和话音同时消失的是小茹的咳嗽声。泷抓住小茹的头发向水里压去,小茹激烈的挣扎泷却无动于衷。呼吸变得困难,胸口发蒙的小茹吃力的摆弄双手拍打着水面。
原本不曾感觉疼痛的伤口,在没入水中的那一刹那,尖刺感、腐蚀感席遍全身上下每一角落。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开始一片漆黑,脸部还可以感觉到水的柔和,只是一切已经慢慢消失了……
等到小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眨巴眨巴眼睛左思右想着这是什么地方,想起什么惊讶的坐了起来。头一阵晕眩,抚摸了一下疼痛传来的伤口位置……已经包扎好了?环顾四周,是泷大人的房间?疲劳的移动双脚下床,用尽可能快的速度跑到走廊口。别墅里寂静一片,没有人的痕迹?刚刚的事不是在做梦,泷大人已经回公司了吗?
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待小茹,谁也不曾去证实、去询问,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要来,该走的想留也留不住。因为爱着那个人,所以即使他对自己做了多少残酷的事、多少不可理喻的事,最终自己也还会毫无保留的全部接受的。这是自己选择的,没有后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