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不虚,郑阮知晓厉害,便依其言整顿妆容。也是许久未见余晴了,心中也是想念这位清心寡欲的姐姐。
“苏淮拜见殿下!拜见各位同僚!”宇文灏身后,内史马钰赫然在列,其余亦是些有头有脸之人。观这阵势,苏淮知晓宇文灏要谋许多!再定睛一看,有一将军打扮之人却是眼生……
“今日诸位得苏侍郎宴请,诸位可大饱口福!据说承恩公除了棋艺之外,最喜尝遍天下美食,想必府上也是藏了不少好东西!”宇文灏开始口无遮拦,未提前告知,又是让其盛宴款待,何其困难!
“承恩公府定当尽心招待!”众多朝臣面前,苏淮总不能一口回绝当今皇子。
“殿下与苏淮果是熟悉,竟能开得其这般玩笑,老夫骇然啊!哈哈哈……”内史马钰爽朗的笑声,响彻在这承恩公府之中,为苏淮打起了圆场,“我等苍老之人,一同到此,不仅是为了讨承恩公府一口美食,苏侍郎勿忧!”
“内史大人快人快语,宇文灏些许玩笑,却是被你一言戳破!”宇文灏自是玩笑相对,“苏淮,这几位想必也是你亦是熟识,宇文灏身后这位……你可曾认识?”说着,将主意引到了方才那位身着将装之人身上。
看了半晌,苏淮不知其为谁,“还望殿下引荐,苏淮短视,不曾识得!”
“不劳殿下,下官自己向苏淮介绍便可!”那人抢前说道。宇文灏点头允诺,“苏淮,多年不见你已是弱冠之龄,风度翩翩了!”
“前辈竟是是得苏淮?!”确实有些诧异,“恕苏淮年幼,忘却前辈尊荣!”
“此事不怪你,我见你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一家之人随承恩公南征北战!我便是幽州太守,史行法!”
“缘是史太守!”苏淮听闻其名,连忙屈膝拜见,“苏淮拜见史太守!”
“苏侍郎快快请起,轮官职,你与史某不差分毫,何来跪拜之礼?”史可法上前,欲扶起苏淮。按辈分来讲,史太守受苏淮如此大礼,也是理所应当。不过今日乃是以官场身份到此,故此不便受跪拜之礼。
“早闻史太守刚正不阿,且能谋善断,独守幽州十年有余,保幽州之境无事!仅此一项,便受得苏淮跪拜!”苏淮倒是来了劲头,跪地不起。
这便是苏淮!一位世家公子,却不墨守成规、骄奢淫逸,有功有德之人,皆是其人生之纲。对扁大夫,对史行法之举,皆是可以看出!
史太守摇了摇头,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说道,“苏淮侄儿,既然如此,史某便受了你这等大礼!”
有了此言,再有宇文灏从旁调和,苏淮这才起身,与史行法等朝臣,一同往正堂而入。
“殿下,今日所来之人,虽也不多,但……亦是有些惊动他人!”入了正堂,内史马钰先是开口说道,惊动之人,意指郑允,“不知所谓何事?”
“不急议事,众位前辈下朝之后,匆匆而来,先做些休整。尤是史太守,两日奔波,才入晋都,更要做些缓和!”不急议事,乃是因为郑阮未到。
苏淮心领其意,便出言道,“内史大人所说不假,既是以苏淮谢亲为由,招众位前辈来我郑国公府,便要待内人郑云到场,方可议事!”
“那便依殿下之言!”内史与承恩公熟识,自知苏淮行事之法,领会其意,便不再多说,静等下来,“趁此时候,马某愿领教一下诸位棋艺,不知如何?”
“甚好!”苏淮顺势附和,“家父酷爱下棋,府中有各色棋具,带吩咐下人取来,供各位前辈论战!”说罢,便示意一旁侍候的管家,前去取来棋具。
一众朝臣皆过不惑之年,对两位主家之言,自能领会其意,便不多言,待棋具齐备,各自对弈起来,以作消遣。
这边郑阮也是收拾妥当,与余晴一起左右跟随郑云,往正堂而来。“诸位前辈久等,郑云这边赔罪!”到了正堂之中。
“无妨,郑云夫人来的正好,我等也是刚完一局棋!”宇文灏见郑云携郑阮而来,如是说道。
“既然主家都已到齐,我等便可移步宴席,商议要事!”说完,便示意苏淮一番,宇文灏率先起身,往宴席处而去。适才对弈之时,苏淮亦是安排了府中下人,尽快准备些宴席以待众位。
宴席规格虽不及应有之态,但众人心思皆不在此,故此并不多言,以此落座。“暗一,你等暂且退下,留郑云夫人两位丫鬟在此侍候便可!”一旁暗一也是被宇文灏屏退,其余下人皆顺势离去。
“既无他人,那宇文灏便点名今日之事!”环顾四周,并无异样。宇文灏便开口直言,“今日将诸位前辈请来,乃是相商遏制郑允一事!”
此言一出,私下并无动静。稍过片刻,苏淮说道,“郑允于朝中势力,已是超过我等预期,任由其这般,只怕是……”
“殿下可有计策以对?”马内史问道。
“或有些许计策,但仍需诸位鼎力相助!”宇文灏继续说道,“今日史太守匆忙赶回,便是宇文灏之计!当以边关之事,令父皇派郑允戍边而去,以解我等忧虑!”
这便是宇文灏之计。此前本是与苏淮相商,让史太守回晋都做宇文澈老师,将其困住,殊不知时过境迁,郑允事态亦有不可控之势,故此便令史太守作其他计策。
“此计能将郑允撤出朝局,确实妙计!”廷尉出言评价道,“不过,那郑允如何肯上当?”
“去与不去,自是不能看郑允心意,殿下将史太守召回,便是有了打算!”苏淮说道,“边关之事,能否让皇上必将郑允派遣而去?”苏淮转而看向了史太守。言语之间,不似先前那般唯唯诺诺,只因是在议朝事。
“边关事态,确实紧急!”史太守见到了自己出面时候,便移步起身,“难便赵军仍是在隔岸观火,不必担忧!只是西边齐军之势,却是超出了皇上与承恩公所料……”